一方面我不想呂毅鳴受傷,可另一方面我更不希望厲晏城受傷。
退一步來說,如果厲晏城和呂毅鳴真的動手打起來了,我也只能護短偏向厲晏城。
好在呂毅鳴并沒有那么做,他伸手落在厲晏城的肩膀上,隨即用手彈了彈他的西服,作勢將他身上的灰塵彈掉。
厲晏城從容鎮定,絲毫沒有畏懼,挺著腰板就這么看著呂毅鳴,甚至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而呂毅鳴呢?
當真是意料之外的沒有被激怒,也沒有退縮,他冷笑著針鋒相對道:“不管是巧合還是蓄意,我最終的目的你了解的,而且我是個執著的人,既然開始了,就不會有停止的那一天,哪怕有一天撞了南墻,也絕不回頭。”
話罷,呂毅鳴兀自后退了兩步,和厲晏城拉開了些許距離,之后深深地瞥眼看向我,接觸他灼熱而憤恨的眼神后,我有些不淡定的偏過自己的臉。
可能是看我這么的冷漠,這么的無情,再加上厲晏城又是那么的強勢,他像是泄氣了,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溫蒂,這個男人已經不止一次讓你頭破血流,和他在一起會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你一定會后悔的。”說完,他氣沖沖的出了病房門。
呂毅鳴就這么負氣離開了,我有些魂不守舍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總覺得自己對他虧欠太多,他那強烈的感情,讓我心疼,也讓我愧疚。
厲晏城在我的病床前坐下來,扒拉了下我的臉和脖子,緊張兮兮地問:“沒受傷吧?”
我任著厲晏城檢查了一番,隨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搖頭道:“沒有,只是你剛剛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些?”
“我就怕不夠重,不然他總是對你抱有幻想。”厲晏城坐在我身邊有些憤憤不平,后來干脆轉過身背對著我。
得,某人的醋壇子又打翻了,話說堂堂一家p?n總裁至于這么小肚雞腸嘛,這要是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好了啦,我也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對他很有愧疚而已,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半歪著腦袋從后面環抱住了他的后背,將臉頰貼在他的后背,“晏城,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我對你的感覺和對別的男人都不一樣,對我而言你是最刻骨銘心的,有時候我很怕你會離開我,所以上次在別墅還有在醫院,我都只不過是拿呂毅鳴來氣你,但我對他真的沒有任何感覺,我也知道我這么做很卑鄙,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像你說的那樣因為太在乎,愛的太深,所以時常患得患失的???”
這時,聽到我的告白后,他緩緩地轉過身體,溫溫熱熱的手掌在我的臉上輕撫了會兒,之后又低頭來吻住了我,深入進來后跟我的唇舌纏綿在了一起。
我的**再次被他挑了起來,伸手主動的摟住了他的,更加投入的跟他沉浸在這自由自在令人心醉的柔情中。
最后被某人直接壓在病床上后,我整個人的狀態有些不太好了,心想著他該不會有想那個啥吧?
當厲晏城低頭重新吻上來的時候,我的大腦幾乎已經不轉了,眼睛也沒閉,就直直地看向他。
嘴上的疼痛讓我從恍然中清醒過來,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看著身上的男人。
厲晏城此時幾乎是在撕咬著我的唇舌,像是在驅逐著什么,每一寸都用盡了蠻力,像是恨不得將我咬出血。
我疼的厲害,但鑒于之前被呂毅鳴強吻,也只能這個樣被迫承受著。
很快的,嘴里就多了點血腥味兒。
厲晏城這才微微抬起頭,墨黑的眼睛盯著我,看不出什么喜怒。
“從今以后你只能絕對屬于我一個人,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是我的,也只屬于我一個人。”
聞言,我稍稍地抽出身,伏在他的身上,輕撫著他寬闊而結實的胸膛,悄聲說道:“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他深眸凝視了我好一會兒,唇邊蕩起一抹淺淺地笑意,“愛,我愛你,很愛很愛???”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震顫了下,更緊地和厲晏城抱在了一起,逐步的把之前那些不開心的全都拋在了腦后。
???
當天下午厲晏城就幫我辦了出院手續,然后又去酒店拿了行李,最后在回了別墅。
和厲晏城在別墅里又膩歪了幾個小時之后,晚上的時候他帶我去找了蒂芬妮,說是要一起吃個飯。
再次見到蒂芬妮,我有些驚愕了,當初那個身材纖細,面容姣好的女人,此時乍一看上去有些臃腫,雖然五官底子擺在那里,可沒有了化妝品的襯托,到底是有些遜色,再加上她的精神和面容看起來都有些憔悴,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比實際年齡好了好幾歲。
儼然是從當初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成了一個成熟知性的女人了。
這樣的轉變,談不上好,也談不上懷,總之其中的心酸除了自己怕是沒有人能夠切身體會了。
簡單的吃完晚飯后,我和蒂芬妮回到了她的房間。
“喝點什么?”蒂芬妮唇角掛著笑容,沒等我開口,搶先著道:“要不橙汁吧,飯后喝點有助于消化。”
等到蒂芬妮把橙汁端過來放在我的面前后,她兀自地坐下,見我一直盯著她,便一臉好奇的看著我,笑著道:“怎么?才多久不見就不認識了?剛剛在飯桌上我就想說了,你不吃東西一直就盯著我看,是不是覺得我胖了許多?”
“懷孕了水腫是難免的。”我淡淡地回答道。
“是啊,在所難免。”她接腔垂了下眼眸,“你???是不是覺得我挺不要臉的?”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提問,我有些不解,半歪著腦袋問:“什么?”
“說好瀟瀟灑灑的離開,不會強人所難,可到底還是卑微的回來了。”蒂芬妮毫不掩飾地說出了這次回來的目的,“其實我這次回國就是為了自己還有我孩子的幸福,我想毅鳴不會那么的冷漠無情,他不愛我沒關系,但至少得承認這個孩子。”
說到這里,她搖了搖頭,苦澀地道:“昨天我給他打了電話,想把我心里的一些話告訴他,他倒是也來見我了,我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我以為他會開心,至少會露出一絲絲的欣喜,可結果卻不如人意,他不僅沒有一點喜悅,反而說了很多讓我下不來臺面的話。”
雖然蒂芬妮沒有跟我說呂毅鳴說的那些讓她下不來臺面的話是什么,但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估計就是他上午在醫院對我說的那些。
無非就是誹謗蒂芬妮肚子里的不是他的孩子,又或者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后撫養費他出,至于別的給不了她???
“溫蒂,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他為什么就不肯要我?”蒂芬妮一邊抽噎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對我說:“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他,本來我是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的,不然他一定會恨我,會怨我,我不想讓他難受,更不想讓他有壓力,可是哥勸我,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有權利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所以我再三糾結之后才準備告訴他,你知道我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心情是怎么樣的嗎?”
她麻木的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糾結、徘徊、激動???內心的情緒錯綜復雜,我不是沒想過他知道這個孩子存在后的反應是什么,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那么說我,我這輩子除了他就沒有過別的男人,他怎么能那么誣陷我?溫蒂,你告訴我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冷漠殘酷的男人?”
我上前輕輕地將蒂芬妮摟在了懷里,輕輕地安撫著她,“相信我,都會好起來的。”
“會嗎?真的會嗎?”蒂芬妮攀附著我一只胳膊,難過的流著眼淚。
我沒有回答,只能默默地輕撫著她的后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對蒂芬妮來說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呂毅鳴接受她,接受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可同時呂毅鳴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屬于那種就便是撞了南墻,也不愿意回頭的人,所以我真的沒有把握來回答蒂芬妮的這個問題。
安撫著她睡下后,我才躡手躡腳的從她的房間里出來,等我轉身輕輕地帶上房門,還沒走上兩步,視線便被站在走廊里的男人吸引。
抬眼一瞧,可不就是克勞斯。
左右瞥去一眼,并不見厲晏城,我估摸著厲晏城是有意離開的,為的就是給我和克勞斯獨處的空間吧。
事實上有些話也是應該說清楚了,堵在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蒂芬妮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所以你可能要多陪著她一點,怎么說呢?多灌溉一些心靈雞湯吧,畢竟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還是你這個親人。”我輕扯了下嘴角向著他說道。
克勞斯點頭答應,“我知道。”頓了頓后,他提眸看著我怔怔地問:“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我聞言抿唇,其實有,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輕輕吐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我平靜地問他:“李念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