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不是的話,你跟我發誓不會和毅鳴在一起,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你都不會跟他走到一起。”蒂芬妮看著我,激動地朝我吼道:“你發誓啊!”
我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她這樣步步緊逼的態度讓我真的很反感,忽的我想起了克勞斯和李念的交易,想到了克勞斯對我的背叛,心里悲從中來,加上蒂芬妮現在咄咄逼人的模樣,我更是感到萬分的失落。
人一生氣,所有的氣血都會往腦袋上涌,以至于說出的話也大多是口不擇言的。
我深呼吸了一下,咬著牙道:“這個誓我不會發,還有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我的好姐妹,也不能干涉我的選擇自由權。”
蒂芬妮聞言三兩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我,眼神帶著憤怒和幾分失落,那種眼神是我從來都沒有在她眼里見過的,瞪得讓我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忽然間,我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那個天真浪漫,活潑開朗,和我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了,現在的她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帶著幾分憎恨。
“好,隨你便,你愛選誰就選誰,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好姐妹就妥協的,我的幸福我絕對不會拱手相讓。”朝我吼完這些,她轉身飛快的消失在了門口。
看著蒂芬妮消失的背影,我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癱軟無力。
對我來說我最重要的兩個人同時背離了我,這樣的感覺讓我心寒至極。
愣怔了幾秒后,我決定還要把蒂芬妮給找回來,起身猛地追了出去,因為著急,所以我連衣服都沒換,就這樣裹著浴袍沖出了房間,進而下樓出了酒店。
我下樓的時候,剛巧看到蒂芬妮跑出酒店,我邊追邊喊著,“蒂芬妮,你等等!”
一個健步上前,終于在下酒店臺階的時候,我追上了她,“你先別走,我們都冷靜下來好不好?”我現在僅剩下能夠信任的人也只有蒂芬妮了,所以我不想我們的關系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啊,我最好的姐妹要來撬我最愛的男人,如果是你,你冷靜的了嗎?”她猛地推開我,完全不顧我的懇求,轉身就走。
我跟在她后面,也全然不顧大街上人看我的時候的異樣目光了,全身心的都只放在了蒂芬妮的身上。
她現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如果連她都要離我而去,那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呢,而且她現在就像我剛剛一樣,內心充滿了憤怒。
一個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們都冷靜下來,一切都還是會好起來的。
“蒂芬妮!”我痛心的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完全不理我,全程冷漠。
跑著跑著,我突然感覺到腳下一涼,低頭一看自己出來的急,腳上還是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走了這么長的一截路,紙質的鞋底早就磨破了。
蒂芬妮走的很快,腳下就跟生風了似的,我硬著頭皮醉了上去,等我追到電梯橋的時候,她已經下了電梯。
我著急的喊了她一聲,“蒂芬妮!”可她連頭都沒回,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看著蒂芬妮離開,我心里一著急,腳下步伐也加快的往下走,結果我的在下最后幾層臺階的時候,我心里一急,直接踩空,整個人就失重的往前倒去。
我在心里驚呼了一聲,閉起眼認命的等著自己摔個狗吃屎,好在臺階沒剩幾節了,不是那么的高,不然肯定得摔個腦震蕩。
可想象中的疼痛遲遲未到,猛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陣騰空,整個人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接住。
幾乎同時,厲晏城略帶鄙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有什么事是比你的命還要重要的嗎?”
我聞聲睜眼一看,正好跟厲晏城焦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再微微低頭,發現自己正被他抱在懷里,瞬間我有過一陣眩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怎么可能是他?
“明知道自己的右腳受過傷,還這么的不愛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著誰能愛惜你?”他一邊教訓我,一邊抱著我上了他的車。
等坐落在副駕駛后,厲晏城忙著蹲下身,替我檢查腳,被人盯著這么看,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想要抽回,可沒能如愿。
“真不想好了?”他捏住我的腳,冷著語調警告,“如果你的腿再被傷一次,怕是以后真要落下病根了,等你走起路一瘸一拐的,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還真把自己當我什么人了,教訓起來半點不客氣。
“我沒事,只是踩空了,沒崴到。”
厲晏城不理我,自顧著替我檢查了一遍,可能真的是找不出受傷的痕跡,才肯作罷,將目光從我的腳上挪到了我的臉上。
“和蒂芬妮吵架了?”他提眸看著我,雖然拋出的是個疑問句,可他陳述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也不在意,白了他一眼后,冷漠的道:“和你沒關系。”說著,我把腳放在了地上,準備站起來離開。
“就這么回去?”厲晏城低頭看著我已經磨破的拖鞋,轉而又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你去國外才多久,思想就這么開放了,穿個浴袍滿大街跑,覺得很有范,回頭率很高,是不是?”
我抬頭去看他,眼里滿是不耐煩,“用不著你管!”說完,我雙手扶著車門準備下車自己走,可身子才動了一下,就聽見厲晏城似乎是咒罵了一聲什么,然后直接把我給塞進了車里。
接著“嘭”的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上了駕駛室,啟動汽車飛快的駛離了。
我回頭望了一眼,離我越來越遠的酒店,皺眉道:“厲晏城,你要帶我去哪?”
他不理,就這么飛快的踩著油門。
等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帶我回的地方居然是他的別墅。
停車后,我不肯下車,某人也沒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彎腰就把我給抱了起來。
我驚呼了一聲,連忙抱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他低頭瞥了我一眼,眉宇間帶著些許嘲諷的笑意:“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還是有怕的時候。”
我冷眸瞪了他一眼,偏過腦袋懶得搭理他。
厲晏城倒也不在意我排擠他的態度,把我抱到客廳后,便放在了沙發上。
接著從玄關處拿了雙女士拖鞋過來,蹲下身像之前那樣溫柔的托起我的腳,輕輕地擦拭我的腳底后,將我的腳塞進了拖鞋里。
看著他低著頭,很認真地擺弄我腳的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下。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我一手撐著沙發的邊緣以防自己倒下去,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讓跳個不停的心臟趨近平緩。
等他做完這一切后,起身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兩眼怔怔地看著我,奇怪的是被他這樣盯著看,我竟然一點也不顯尷尬,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輕松、愉悅、久違???
我有些無聊,視線在這棟別墅里轉來轉去,隨口問道:“這么大的別墅,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
他輕垂了下眼睫,接著坦然地道:“有過一段時間是兩個人。”
我的心又一次莫名的震動了下。
另一個難道是李念?應該是了,畢竟他們早在兩年前就是未婚夫妻了,結婚也是遲早的事兒,兩個人住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妥的。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微微一陣絞痛,但還是多管閑事的問了句,“和誰啊?”
“我最愛的女人。”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前的老婆,現在的前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
我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迎著不解的目光,他倒也沒再解釋,只是勾起唇似是笑了一下,盯著我久久沒有說話,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發呆,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事兒。
沉默的時間有點長,我眨了下眼睛正試圖打破沉寂,厲晏城卻忽然傾過身子,一下子就捧住了我的臉,“你說你的選擇性忘記我,是因為我帶給你的痛苦太多,可我現在卻覺得你是因為太愛我,所以才選擇忘記。”
我的心里一緊,胡亂的掀開了他的手,冷眼瞪著他,“那又怎么樣,就算以前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現在還不是把你忘的一干二凈。”
聽到我冷漠的話語,他似乎有些忍不下去了,深呼吸了下,咬牙說道:“不怎么樣,但可以向你保證,總有一天你會重新愛上我。”
厲晏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似乎閃過許多暗涌的情緒,那些情緒太多太復雜,又消失的那么迅速,一直有我根本就來不及去看清。
可他說話時候眼里的那份堅定卻又是那么的讓我心如擂鼓,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幾乎就要沖動的用深情的眼眸和他對望。
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我鄙夷的看著他,煩躁的沖他吼道:“神經病,要瘋你自己一個人慢慢瘋吧。”說著,我站起身準備向門外走。
但厲晏城卻一把拉住了我,我沒站穩,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里,姿勢曖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