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真的很動聽,差一點...差一點我就相信了。
可我知道自己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不是我自卑,但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在這個世上不要太多,他身邊優秀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我又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吸引他的?
再者說像厲晏城這樣的男人就是一陣風,讓人捉摸不透卻也抓不住。
李念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我和他根本就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早點抽身免得到最后獨自傷心。
我盯著眼前的男人,輕咬著牙根道:“厲晏城你別搞笑了,我們這段時間不過就是**的契合,至于別的我可從來都沒想過。”
“蘇菲!”聽到我的話,厲晏城的臉色頓時一沉,眸子里透出一股陰氣森森地黯色,幾乎是咬著牙問:“所以你對我從來就沒有過一絲喜歡?”
我沉默著,他陰鷙著臉,忽的伸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下顎,唇畔凜冽著不聲不響地寒芒,“回答我!”
被迫仰頭和他對視著,我的眼圈周圍漸漸開始發熱發酸,好像有什么東西就快要涌出來似的。
我唇瓣抿了又抿,最終艱難地回答道:“...是!試問有誰會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刁難甚至是羞辱自己的男人?厲晏城我也有自尊,比起喜歡我更恨你。”
“既然是這樣,你當初又為什么要跟我保持這種曖-昧的關系?”厲晏城冷漠的看著我,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千刀萬剮。
我的下巴被他掐的生疼,偏偏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密不透風地包裹著我,讓我避無可避。
“因為...我咬唇盯著自己面前的那張陰沉到發黑的俊臉,接下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剜心,“因為我需要你,你也知道冉美的老總給我下了死命令,如果不拿下p?n的項目,就要開除我,而且還揚言要讓我從業界消失,為了生活我不斷的努力,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毀掉我辛辛苦苦奮斗了兩年的成績,所以我必須拿下這個案子。不過恰巧好的是我發現你對我的身體很興趣,你想要我給你便是,對我來說案子遠勝于一切,至于別的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我根本不在乎。”
說到這里,我頓了頓,迎著他陰柔的目光,接著道:“選擇跟你在一起是最保險的方式,只不過現在木已成舟,案子的二期合作即將竣工,所以我也不需要忍受你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呂毅鳴就是你口中的小律師,我們在初中就認識了,他對我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的很,他喜歡我,對我也好,他才是我最好的選擇,只要你不過是替代品。”
我的話音剛落,眼前的男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周身處處散發著濃郁的戾氣。
“是嗎?”或許是我不怕死的樣子徹底惹怒了厲晏城,他掐著我下巴的手愈加的用力,咬著牙緊盯著我問:“所以你喜歡的人是那個小律師?”
我哽著一口氣,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冷笑著說:“你知道每次我跟你做的時候心里幻想的人是誰嗎?”不等他回答,我盯著他怒氣橫生的一字一頓地說:“就是那個男人!”
“你....”
厲晏城聽到我的話頓時寒了臉,陰森森的死盯著我的眸子,恍惚間我有種錯覺,好像厲晏城此刻恨不得親手掐死我。
我知道我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當做別人的替代品。
他盯了我許久,突然的冷笑起來,薄唇掀起好看的弧度,同時松開了掐著我下顎的手,動作輕柔地撫著我的面頰,像是和煦的春風,可他說出的話卻是截然相反,讓人感覺遍體生寒。
他說:“蘇菲,你會后悔的,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哭著求著我上你。”
話罷,緊接著是他遠去的腳步聲。
我順墻壁滑下來,看著緊閉著的大門,恍若剛剛的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可事實證明,厲晏城就是我的噩夢,是一個我無法擺脫也無法拒絕的噩夢。
...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的生活似乎又回歸了平靜,我以為經過那晚我和厲晏城算是徹底撕破了臉,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天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我對上次呂毅鳴去我家替我解圍的事一直耿耿于懷,加上這幾天忙著工作,所以都沒能好好的跟他說聲謝謝。
恰好我在他律師所附近辦公,所以我想著不如請他吃頓飯,感謝他的同時我心里也好不再有什么負擔。
只是等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找他,卻發現律師所的大門是緊閉著的。
這才三點半就下班了?
我正準備下樓,就看了一個拿著拖把拎著水桶的清潔阿姨走了上來,我上前詢問道:“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這家律師所的人都下班了嗎?”
保潔阿姨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喲,姑娘我一看就知道你不常來吧?”
我機械的點頭,她接著道:“這家律師所本來生意挺好的,可就從上周一開始每天都有人來鬧事,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這樣一來律師所就沒法接生意了,所以干脆就關了門。”
“什么?關門了。”我緊皺著眉頭,出了這么大的事呂毅鳴竟然連個氣都沒跟我透,深深地嘆了口氣后,我道:“好的,謝謝阿姨。”
我匆匆地下了樓,在路口等車的時候,給呂毅鳴打了一通電話。
大概十幾秒后,電話才被接通。
“喂,毅鳴你在哪?”
那邊頓了頓,“哦,是小菲啊,嗯...我在律師所啊。”
聞言,我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我都知道了,有人去你律師所鬧事害你被迫關門了,是不是?”
“小菲,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能處理,相信我好嗎?”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好歹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吧?如果今天我不是突然奇想的想要找你吃飯,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么瞞著我?”
我著急的很,也不顧那邊的回答是什么,開口道:“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
收線后,我捏緊了手機,攔了輛計程車后就去了呂毅鳴住的地方。
來到他家門口后,我敲了敲門,沒人應。
低頭從包里找出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來著,這時門突然被打開,呂毅鳴渾身酒氣,滿面通紅,眼神恍惚又迷離,高大魁梧的身軀斜倚在門上。
“小菲,你來了。”說完這句話,他整個身體就向著我倒了過來。
“哎...毅鳴...”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了沙發上,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渾身的酒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淡青色的胡茬擠滿了他的下巴。
怎么說呢?
總之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懶散邋遢過,想必這次律師所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
我輕嘆了口氣,接了一盆水過來后,給他草草地擦了遍身-子,接著又把他家里的遍布的空酒瓶全都收拾完。
處理完這一切后,已經是五點多了。
之后我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菜,給他做了三個小炒,一份解酒湯后,才拎著包從他家出來。
前段時間呂毅鳴還跟我開玩笑說他的律師所現在有聲有色,以后我有什么麻煩盡管找他,誰能想到這才多久,好好的一個律師所竟然就被迫關了門。
剛回到家,鞋都還沒來得及換,我就接到了蘇旭東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里面就傳來了蘇旭東激動的聲音,“小菲,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就真的完了。”
“什么救你,什么完了啊?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事了?”對于蘇旭東我真是不知道能說什么,一個月不捅幾次婁子,他就跟心里不舒坦似的。
“沒有,這次我真沒有,我...我前幾天不是交了個女朋友嗎,誰特么知道那女的是有老公的人,然后...然后我那什么人家老婆了,現在被人家老公知道了,非得要我給他十萬塊錢,否則就要把我給活埋了,小菲啊,你得救救哥...”
聽到蘇旭東的話,我氣不打一出來,朝著話筒喊道:“蘇旭東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你平時沾染那些鶯鶯燕燕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你現在竟然還變本加厲的去玩人家老婆,你沒有搞錯啊,人家老公要是不活埋你,我才覺得稀奇呢。”
我當真是氣壞了,太陽穴都一脹一脹的,那頭蘇旭東還在不斷的苦苦哀求著我,讓我一定要救救他,還跟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只要我幫了他這次,以后他一定痛改前非,找份工作好好的生活。
這樣的話我已經不知道從他嘴里聽了多少遍,每次一出事他就會拿出這套來敷衍我,一次又一次,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
再說了,我現在手里根本就沒錢,最初厲晏城替我付了那二十萬,我都還沒攢夠,現在又要十萬,我到哪里去弄?
全算是賣血估計也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