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晏城勾著好看的笑容離我越來越遠,我想要去追他,可卻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腳步。
緩緩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懷里抱著的也不是什么厲晏城,而是枕頭。
猛然甩掉懷里的枕頭,連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心情是既羞愧卻又莫名的期待。
叮咚——叮咚——
門鈴不停的響著,我一邊喊著來了來了,一邊光著腳就走到了門前。
“誰啊,這么早...早啊。”我還以為是整理客房的服務員呢,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厲晏城。
厲晏城從上而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略顯吃驚的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不等他開口,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此時的這個造型,捂著臉推了他一把,“那個...那個...你等我一下。”
“嘭!”的一聲,趕忙的把門給關上。
以一百碼的速度跑去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看,尖叫聲立馬響起。
鏡子里那個蓬頭垢面,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邋遢女人我都不敢相信是我自己,更要命的是我剛剛竟然用這個造型去見了厲晏城。
這下好了,他本來就不太看好我,現(xiàn)在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
換好衣服后,又花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深吸了一口氣,扯著一抹笑臉,重新的打開了房門。
“呵呵,請進!”朝著厲晏城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笑嘻嘻的道:“你怎么這么早啊?”
厲晏城抬起手腕,對著手上的那款精致的ck簡約全鋼腕表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早?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多了。”
“啊?”我心里一驚,一把扯過他的手腕,對著手表仔細的看了看,有些懵逼的說道:“真、真的耶!”
抬眼正好對上了厲晏城黑曜石般的雙眼,我和他的距離近的可怕,似乎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下意識的松開了他的手,尷尬的笑了笑后,抱歉的說道:“那個...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你...等很久了吧?”
“沒有,差不多才一個多小時。”
才一個多小時!!!我差點沒被厲晏城的話給噎死。
...
因為當?shù)厝硕颊f今晚在瓦卡蒂普湖可能會有流星出現(xiàn),所以我和厲晏城決定晚上再去瓦卡蒂普湖。
所以出了酒店后厲晏城領著我先去了卓越雪山,我們是坐著纜車上去的,看著腳下的白雪皚皚,心情越發(fā)的美麗。
不得不承認,這里的風景真的是美不勝收。
下了纜車后,厲晏城提議說去滑雪,看著他那么興趣高漲,我也不好拒絕。
可是天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滑雪。
溜冰倒是學過,這滑雪還真沒接觸過。
厲晏城拉著我去了滑雪場,那是雪山的頂端,站在頂端向下一看,所有美好的風景在這一刻盡收眼底。
“走吧,我們去換鞋。”
厲晏城幫著我穿好鞋子后,他才去換的鞋,站在雪山的頂峰,我抿了抿唇瓣,在滑雪場我摔倒過無數(shù)次,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感覺到越發(fā)的恐懼。
沒滑兩步,身子竟然顫顫巍巍起來,厲晏城似乎察覺了我的不對勁兒,躋身滑了過來,關心的詢問道:“怎么了?”
我顫抖著身子,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我...我其實不會滑雪。”
厲晏城先是一驚,隨后勾唇淺笑,將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教你。”
我抬眸看著厲晏城,那一刻突然覺得這個猶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好像是上天派來賜給我的。
勾唇,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我相信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教學方式的原因,本來對滑雪一竅不通的我,經(jīng)過厲晏城的認真教授后,漸漸的學會了獨滑。
雖然期間也跌跌撞撞過無數(shù)次,可因為他一直守護在我的身后,哪怕是我跌倒了,他也會第一時間的跑過來,重新的扶起我。
我們在雪山上玩到傍晚的時候,才去了瓦卡蒂普湖。
雖然全身酸溜溜的,可心里卻是異常的高興。
可以說瓦卡蒂普湖是我見過的最美湖泊,潔白的雪山倒映在蔚藍色的湖水中,那場景格外的沁人心脾。
在瓦卡蒂普湖玩了沒多久,當?shù)厝苏f的流星雨就浩浩蕩蕩的呈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對著厲晏城喊道:“趕緊許愿。”
說著,我連忙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在一起,放在胸前默默的許下了那個讓我懊悔一生的愿望,如果時光可以重置,我一定不會許下那樣一個讓我追悔莫及的愿望。
等我許完后,側過腦袋看著厲晏城,他閉著眼睛默默的許著愿望,那一刻沒有人知道我多希望他許下的愿望和我有關。
人們總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也許對我來說,厲晏城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我明明很討厭很惱火他,可他就像是一顆小草,不經(jīng)意的將種子播在了我的心里,慢慢地長萌芽生長,雖然不起眼,但卻也不容忽視。
流星,因為短暫而美麗,劃破黑寂的夜空,釋放出那一閃而逝的光芒,盡管微弱,卻能耀眼!
而我和厲晏城的這次新西蘭之旅建立起來的某種情愫,也像是天際劃過的流星,絢爛多彩,卻也是轉瞬即逝。
厲晏城許完愿后,睜開了雙眼,而我也趕忙的挪開了剛剛注視他的眼眸。
夜風迎著湖面襲來,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冷嗎?”厲晏城帶著蠱惑的聲音響起。
我淺淺勾唇,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只見他伸手環(huán)抱住我,我一個趔趄跌撞在了他的懷里。
感受著他的溫度,傾聽著他的心跳聲,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包裹著我。
他的身上總是縈繞著一縷清新的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淪
我不覺得勾唇,腦袋里突兀的閃過早晨做的那個春-夢。
糾結萬分后,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然,鼓足了勇氣問道:“厲晏城,你為什么...”
本來我是想要和自己做夢時候那樣問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而他會回答我,因為他喜歡我。
可這些都是我的臆想罷了,就像現(xiàn)實生活永遠不可能活成童話那般美麗。
“什么?”見我話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xù)往下,他低頭看著我問,“你剛剛說的什么?”
我抬頭灼灼的和他對視著,抿了抿唇后,終究是把最初心里想要說的話吞咽了回去。
男人的喜歡,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真情假意,誰有勇氣當真。
況且眼前的這個如神邸般的男人性情難測,最讓我心虛的是他至始至終也沒對我說過喜歡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徒增煩惱!
嘆了口氣后,轉眼看向遠處的天際,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就是想說沒想到你也相信關于流星的美好寄愿啊。”
厲晏城聞言勾了下唇,淡淡地道:“沒有,這是第一次。”
“嗯?”我不解地看向他,只是他沒再給我提問的機會,牽著我的手道:“很晚了,走吧,回去了。”
“...哦!”
回去的時候,我側著腦袋去看身邊的男人,想看看這個看似高冷,對我時而溫柔,時而冷酷的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而且他剛剛說的“第一次”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這,我輕輕嘆了一聲,或許我窮盡一生也沒有辦法看透他的心里究竟想著的是什么。
剩下的幾天基本上我都百無聊賴的待在酒店的房間里,而厲晏城則不知道撇下我去忙活什么去了。
大概三天后,我們乘坐飛機返回了北京。
...
十幾多個小時的長途飛機,就算是位居頭等艙,我也是飛吐了,下飛機后,他的司機來接的我們,等我真正腳踩在地上,已經(jīng)是累成狗。
回到家,我泡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之后我就套了件蕾絲的吊帶裙,躺在沙發(fā)上一邊聽著電視一邊抱著手機看。
在上新西蘭飛機前,厲晏城把我的手給收了過去,說是這樣我才能專心的陪著他消遣寂寞。
話雖然說的不怎么好聽,但事實上的確很有效,畢竟在這個科技發(fā)達,電子產(chǎn)品縱橫的時代,所有人每天除了抱著手機還是手機。
送我到家之后,他才把手機還給的我,不開機不要緊,一開機簡直嚇一跳,未接電話竟然多達一百多通,其中打的最多的是呂毅鳴,其次是公司,白光也打了不少個。
我先給張紅霞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公司目前的情況,后者告訴我本來老板對于我的突然失蹤還挺氣憤的,可是早上接到了一通電話后,立馬態(tài)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說是我舟車勞頓辛苦了,允許我在家休息幾天。
聽完后,我淡淡地應道:“好,我知道了,替我謝謝老板!”
收線后,我換了個慵懶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想了想后給呂毅鳴撥去了電話。
大概幾秒鐘,那頭就接通了,只是不等我開口,里面便傳來了呂毅鳴著急的聲音,“小菲?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