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呂毅鳴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臉色不對勁,目光稍許的向著我抓在手里的手機看了看,“不接?”
想了想,我笑著道:“你先等一會兒,我接個電話,之后我們再出去吃飯。”
呂毅鳴勾唇點了點頭。
走回房間后,我才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立刻就傳來了厲晏城冷冰冰的聲音,“在哪?”
我皺了下眉,語氣不善地道:“厲總,今天周日,我應該不用向您匯報我的地理方位吧?”
那頭像是被我的話堵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語氣冷硬地道:“是,可是你的工作沒做好,我就有權利過問。”
“什么?”對于厲晏城的邏輯,我是真的有些摸不清,都多長時間沒主動跟我聯系了,這一通電話就是質問我工作做的不好。
不等我繼續腹誹,那邊冷哼一聲,“身為冉美和p?n的交接人,就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態度,還想飛洛杉磯去總部工作,你覺得你夠格嗎?”
聞言,我的呼吸頓時沉了許多,絕大部分是被氣的。
我兢兢業業在冉美工作了這么久,每一份合作案都是我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可在厲晏城眼里好像我做的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他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像我這樣的女人估計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吧。
可是我也是個人,也有尊嚴,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打工的就要低人一等。
見我沒回答,厲晏城又開口了,只是語氣里已然多了些不滿,“限你半個小時后來我家,把之前落下的回報工作全都補上。”
像厲晏城這種人大概高高在上慣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客套,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對我發號施令。
如果換做平時我也許還會乖乖的過去,可是經過昨晚事情,我對他已經諸多不滿,倘若是現在過去,怕是免不了三句話就要開火。
我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回復道:“可我現在還有事,沒辦法過去。”
“等你的工作匯報完畢后,回去再忙你自己的事!”我的話音剛落,他就回復了我這么一句。
我一聽,心里的火氣更旺了些,暗暗咬了咬牙。
那頭沒聽到我的回答,語氣更加不善,冷著嗓子道:“沒聽見?”
“聽到了。”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語氣也已然泛冷,“可是,厲總不好意思,今天是周日,不屬于工作時間,有什么事等我明天上班再說。”
咬了咬牙后,還是沒能把心底的那股不甘壓下,有些失控地朝著電話里吼道:“還有我是冉美派去和p?n合作的員工,的確我們冉美有求于你們p?n,可說到底我不是你的直隸下屬,你沒有資格對我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如果你在這么一直不把人當人看,那對不起,我只能向公司申請換一個人和貴公司交接了。”
說完,也不等厲晏城那邊回復,我就直接撂斷了電話。
雖然理智告訴我不應該這么沖動,和他對著干沒我好果子吃,可我就是受不了他對待我像是對待一個使喚丫頭似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后,我打開門走了出去,呂毅鳴還坐在位置上,見我出來了,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呂毅鳴略顯擔憂的看著我。
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嘆了口氣,沒把厲晏城的事往外說,“沒事,我們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別適合你口味的店,一會兒我們就上那吃去。”
我拿了包后,把門鎖好,就和呂毅鳴說說笑笑的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叮”的一下電梯門打開后,我們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
出來的時候,呂毅鳴伸手擋住電梯門,示意我先出去。
從電梯里出來,我倒退著往前走,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噢喲,這么紳士啊,迷了不少小姑娘吧?”
只是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聽見他面色一改,著急的喊了聲“小心!”
緊接著他身影在我面前一晃,眼前的景象一陣天翻地覆,等我再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呂毅鳴抱在了懷里。
尚在愣怔就聽見他調侃道:“我就這么帥,讓你連路都不用看了?”
我撇著嘴巴,稍許的向后瞥了下眼睛,只見面前一個阿姨推著清潔車,好在呂毅鳴反應夠快,不然我又得掛彩了。
只因為面前抱著我的人是呂毅鳴,所以我也沒著急從他的懷里推開,而是仰著頭笑道:“可不是,你帥的簡直叫人合不攏腿。”
呂毅鳴張嘴還沒出聲,一抹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背后響起,低沉渾厚中帶著冷冽,“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聞言,我陡然一驚,心也猛然一收,扭頭就看見站在我門口的厲晏城,此時他面色鐵青,那模樣像是被人戴了綠帽一樣。
“厲...厲總,你怎么來了。”說話之際,我忙著從呂毅鳴的懷里退開,兀自的整理了下自己被弄亂的衣服。
誰能告訴我一個前五分鐘才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給他匯報工作的男人,怎么會就出現在了我家樓下?
難不成他是來親自接我的?
沒等我繼續往下深想,就聽見厲晏城冷著聲音說:“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說著,他瞇眼一瞬不瞬地和呂毅鳴對視著,語氣里帶著濃郁的嘲諷:“怎么?你剛剛在電話里說的有事就是和這個男人卿卿我我嗎?我說你是不是也太亟不可待了,再怎么說這里也是公眾場合,你們這樣簡直就是在侮辱大家的眼睛。”
“厲晏城你說話為什么總是這么刻薄?”我抿了抿唇,懶得跟他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辯解,拽著呂毅鳴的手道:“別理他,我們走。”
沒等我走上兩步,厲晏城就攔在了我的面前,面色難看的很,他看著我的視線透著冰,嗤之以鼻的道:“看不出來,你別的本事沒有,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真是讓人折服,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了,怎么?你是看上他什么了?錢還是顏?又或者是他的身體?”
“厲晏城你...”我當真是氣壞了,抬手就準備給他一耳光,只是手揚起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他緊緊地攥在了手中,我惱火而憤怒的掙扎起來,“放開,你放開我...”
“蘇菲,我說過你要什么都可以來找我,為什么、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厲晏城的臉陰柔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他冷冷地道:“你就這么欲求不滿嗎?”
聽到他的話,我驚呆了,瞪大眼睛盯著他,屈辱而憤怒...
可能是看我和厲晏城僵持不下,呂毅鳴終于出手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厲晏城扣住我手腕的那只手,似笑非笑的道:“哥們,為難女人可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
厲晏城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并沒有興趣搭理他,更加捏緊我的手,道:“跟我走。”
“我說,放開她。”呂毅鳴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低啞而不帶一絲溫度的道:“我不管你跟小菲有什么樣的過節,可今天只要我在,你就別想難為她。”
厲晏城聞言冷著臉瞪視著呂毅鳴,眸子里盡是怒火,呂毅鳴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黑著臉和他對視著,兩個人之間的硝煙味越來越濃。
我怕兩個人一會一言不合別動起手來,于是我用手掰開了厲晏城捏著我的手,沉著臉說道:“厲總,工作的事等我明天上班我會一一向您匯報的,至于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想我有權利自由安排吧。”
厲晏城瞇眼看著我,看樣子是不肯罷休,呂毅鳴見狀將我護在了身后,粗聲粗氣的道:“哥們,現在可是法治和平的社會,怎么你還想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
“你了解你身后的這個女人嗎?”厲晏城徐徐低笑,眼底帶著一絲嘲諷,“你別看這個女人表面上一副純天然無公害的可憐模樣,其實骨子里都是浸了毒的,憑我對她的認識,選擇跟你在一起,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生理需求,如果你認真就輸了。”
對于厲晏城的這種侮辱,現在對我來說也是掀不起多大的波瀾了,反正在他的心里早就先入為主,覺得我就是個靠賣-肉博上位的女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怎么可以當著別人的面把我說的這么難聽,而且還是呂毅鳴的面兒。
我動怒著想要上前跟他理論,可手卻被呂毅鳴緊緊地攥住。
不等多一秒,呂毅鳴似笑非笑的勾唇,嘲弄道:“小菲是什么樣的女人我比你更清楚,畢竟早在你之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胡亂的詆毀她,否則我不介意以誹謗名譽為由給你發封律師函。”
我震動了一下,被呂毅鳴的從容不迫深深折服,三兩句話就把厲晏城的出路堵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