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不是徐家,如今的影響力都還在,我們又是跨省辦案。若非有實證”說到后面。齊局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臉上盡是頹然之色。
我自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現如今徐家算是樹倒猢猻散。加上徐子銘這個被官方認定的逃犯,辦起案來自然沒什么顧忌。
可奚家就不一樣了。如今奚家那位老爺子還活的好好地。此處又是bj,齊局雖說是一局之長。可在這里,頂多算個芝麻綠豆大的官,說到底是有心無力。
“就沒別的辦法了?對了。不是還有那段視屏證據嘛?”我心中一動。急忙提醒道。
老狐貍欲言又止,幾次三番之后,他才微微嘆了口氣。“視屏從頭到尾除了拍到徐子銘之外,也就只有那輛車了。要是把這輛車作為證據”
說到這他又看了我一眼,“倒是可以立案查下去。只是車主”
聽他說到這便立刻明白了,視屏中的那輛帕加尼是登記在葶苧名下的。若是就此立案,首先就得把葶苧待會警局。可以這丫頭的性格,肯定不會出賣自己的哥哥。這點在昨晚就已經能看出來了。
“那就沒辦法了嘛?”
“原本希望劉隊跟你那邊能有所收獲,若是抓到你說的那兄弟兩,哪怕任何一人,只要有人指正奚謹”齊局搖了搖頭,希望是好的,可是現在看來,只有失望。
正說到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劉隊與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官一起走了進來。
“老班長!”一進門,中年警官就三步并兩步的走到齊局面前,滿臉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
齊局倒是表現的挺淡然,“又拿這個開涮是吧?這班長當年一共就當了不到半個月,還是代理的,出了那事之后就被擼了”
“那不管,就算是一天,也是我們的班長,畢竟老班長的仇,是你帶著大伙去報的”
聽到這我似乎明白了眼前這位中間警官與齊局是什么關系,也想起了當初老廖給我講的那個故事,當年在邊境線上,一群熱血漢子為了慘死的老班長,半夜偷偷摸過邊境線報仇的事。
在老廖的故事中,齊局屬于最雞賊的那個,雖說仇是他親手替老班長報的,可事后就他屁事沒有,如今看來,當初還是受了處分的,最起碼這代理班長沒能轉正。
“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齊局抽出手來,拍了拍中年警官的肩膀,輕聲問道。
“有六七年了吧。”中年警官略微思索了片刻,語氣有些不肯定。
齊局點了點頭,“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老了,原來那批老戰友,有好幾位都不在人世了。”
中年警官神色一暗,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拽住齊局的手就往外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齊局先是有些猶豫,隨后不知怎么考慮的,回頭沖我使了個眼色,意思讓我跟著一起,我雖是滿頭霧水,也只能跟著一起出了會議室。
直到上了車,中年警官才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這位是”
齊局笑了笑,湊中年警官耳旁低語了幾句,對方眼睛一亮,“原來是胡老”
話沒說完,他忽然住了口,隨即把目光轉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劉隊,“小劉現在可是紅人,上回部里一位司長來局里指導工作,在會上特別提到最近的這幾個案子!”
劉隊回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局里上下許多同事一起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獨自貪功。”
“喲,還挺謙虛!”中年警官笑著打趣道。
“行了,別扯這些了,現在這么晚了,去哪喝酒?”齊局沒好氣的瞪了中年警官一眼。
“小楚,有地方沒?”
開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警官,一聽這話趕緊點了點頭,“最近一家離這也就十多分鐘的車程。”
“那就去這家!”中年警官也沒問具體是哪,大大咧咧的就定了下來。
su**離開分局之后,果然沒開多遠便到了一家會所,名字是一串英文字母,在學校時我就屬英語成績最差,掃了一眼竟沒弄懂單詞的意思。
“進出娛樂場所你還穿警服,不合適吧?”下車前,齊局特意提醒了一句。
豈料中年警官完全沒當回事,“這算什么事,今天我請客,又不是公款吃喝”
說著他便推門跳下了車,齊局眉頭微微一皺,跟著下了車,最后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