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躲在這里商量如何瓜分徐家這塊肥肉,怎么看都有點可笑,這跟買了彩票還沒中獎就開始盤算到手的錢該如何花沒什么兩樣。
徐家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更不會坐以待斃。即便我手里握著這份證據。頂多就是自保有余,要想借此再從徐家刮些地皮下來,顯然不是容易的事。
見恒爺答應了。姓郁的微微松了口氣,從銅鍋里撈出那塊已經熟透的狗肉。放進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多勞多得,我拿這三成要做的事應該也不容易吧?”胖子悶了一口黃酒。“黃酒配狗肉,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食指大動的了。”
等胖子贊嘆完,姓郁的才開口。“恒爺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說難很難,說簡單又很簡單。”
“別繞彎彎了,干脆點說清楚。我要是能做到的,自然拿這三成理直氣壯。若是做不到,這就拍拍屁股走人。省的浪費時間。”胖子斜著眼睛瞄了一眼郁總,聲音里帶著一絲惱怒。
姓郁的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我,“你負責這小子的安全。”
胖子一頭霧水。
“剛才我不是說了。礙著身份背景的關系,咱們沒辦法出面。所以只能讓這小子在明面上沖鋒陷陣,如此一來不光是徐家,還有其他眼紅的人會不會下黑手?若是這小子被弄死了,咱們一毛錢也得不到。”
胖子咂摸咂摸了嘴,“是這么個理,我讓人二十四小時守著這小子不難,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稍有點疏忽,弄不好這小子就得掛了,嘖嘖嘖,這錢還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最后這句話不知是說他自己還是說我,瞧著這倆貨當著我的面大談我的生死問題,總覺得后脊背有些發涼。
姓郁的沒說話,又開始涮起了狗肉,胖子皺著眉頭,琢磨了半天才一拍腦門,“這樣吧,我手頭的生意先放放,把各個場子里能打的都湊到一起,估計怎么也能有個三四十人,我就不相信四十來個壯漢分三班倒,拉屎尿尿都護著這小子,還能讓人鉆了空子。”
“誰負責?”姓郁的眉頭一挑。
“我讓老二親自負責這事。”
一聽這話我有些坐不住了,胖子口中的老二是誰我自然知道,此刻就在門外站著呢。
“恒爺,您要是說外面那位,我看還是算了吧。”
“怎么的?你信不過我那兄弟?”
“恒爺有所不知,在看守所那會”
沒等我說完胖子就笑了,他晃著腦袋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小子要說什么,是不是在號子里的時候老二讓刀疤臉找你的麻煩了?”
我詫異的點了點頭。
“這事老二跟我說過,是有人跟他打了招呼,所以他才會如此,你們倆本身又沒仇怨,放心,老二分得清輕重,這事上只要我交代一句,他肯定會做到萬無一失的。”
我沒想到胖子對姓曾的如此信任,于是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我吞了回去,如今看來,要想拒絕肯定不行了,想了想,我只得退而求其次。
“恒爺若是覺得這樣合適的話,那我自然沒意見,不過什么拉屎撒尿也要人護著就算了,真要那樣我哪還能拉的出來,非被尿憋死不可,而且身邊跟著的人太多反而過于招搖,平日里我盡量少出門就是,要不恒爺的人在外圍守著,我身邊有栓子一人就行了。”
我話雖說的委婉,可臉上滿是堅持,胖子與姓郁的對望一眼,才極為勉強的點了點頭。
“你小子真麻煩,怎么跟個大姑娘似的,真以為你這小弟是萬人敵了?實話跟你說,我說得那幾十個人里,能把這小子揍趴下的不少于這個數。”胖子伸出一只手掌比劃了一下。
我心說吹牛誰不會,你又沒見過栓子的伸手,要真見識了這小子一人揍一群,如虎入羊群的架勢,就不會這么說了。
“怎么?你不信是吧?要不我現在就叫來兩個和這小子練練?”沒想到心里那點想法被胖子一眼看穿了,他眼睛一瞪,摸出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
“好了恒爺,咱正事還沒談完呢,比劃拳腳的事以后有的是機會。”姓郁的趕緊出口阻攔。
胖子這才悻悻的放下手機。
“除了保護好這小子的安全之外,恒爺還得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在魔都這片地界上,要說耳聰目明,誰也比不過恒爺,畢竟眼下盯著徐家這塊肥肉的人太多,咱們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些,”
胖子嗯了一聲,“這還用你說,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我還能不懂這個,眼下情形就好比一群鬣狗盯著一頭將死的野豬,只要有一條撲上去,其余的肯定都會望風而動,咱要想多分點肉吃,只能偷偷摸摸的下嘴。”
胖子舉的例子算不上貼切,不過至少說明他還是明白自己該做什么的,除了保障我的安全之外,作為地頭蛇,還需要盯著其余勢力的一舉一動。
“既然如此,行動宜早不宜遲,寧浩,你要是沒問題的話,那么從后天開始咱們就動手!”姓郁的眼中閃過兩抹貪婪之光。
"慢著,說了半天光說我倆了,你這拿最大頭的又準備做些什么?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仗著自己背后勢力大就想多吃多拿一份,別怪我翻臉!”
胖子的臉色瞬間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