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寅似乎很快就想明白了,目光中再次閃過兩抹狠厲之色,“很難。賬本這么多年我也就見過兩回。”
“就因為難。才能顯示出它的價值。”看他已經動搖。我繼續蠱惑。
“我那侄子如今還在醫院躺著,見一面都不容易,而且這東西的重要性他不可能不知道。我要是問的話,一定會引起他的驚覺”
徐寅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以徐子銘的心性,在如今這情形下。就算是親爹也會懷疑,何況還是沒血緣關系的叔叔。
一時間我與他都陷入沉默。
忽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徐總回去不妨實話實說!”
徐寅愣了愣。“哪方面?”
“自然是我拿到了證據的事,你告訴你大哥,我暫時沒有把證據上交的打算。”
“這樣做的目的何在?為了讓我大哥有所顧忌?”徐寅一臉不解。
“不光如此。另外也是施加壓力,現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徐家都經受不起。何況我還掌握著這么重要的東西。”
“你就不怕我那大哥一急,做出什么不計后果的舉動?”徐寅往后靠了靠。好像在琢磨我讓他這么做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若是我手里沒這份證據,你那位大哥才會痛下殺手。眼下嘛他可不會輕舉妄動的。”徐子銘的老子不可能是愣頭青,看得清眼前的形勢。即便徐家與我私怨再大,他也不會拿整個家族來冒險。
徐寅沒說什么。顯然是同意了我的說法。
“我這么做還有個目的,在你大哥緊張之余,你才好提出一條建議。”
徐寅目光一緊,“什么建議?”
“你不妨問問你大哥,如今徐家都快完蛋了,原先那些關系緊密的家族都躲得遠遠的,這些年其中有多少人從徐家拿了好處,如今徐家有難,他們憑什么讓徐家頂在前面承擔這一切。”
徐寅的眼眸漸漸亮了,“你是說投石問路?”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你大哥是聰明人,當初留下這些證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等著有一天危險降臨的時候牽制別人,如今徐家這條大船都快沉了,他再不做決斷嘿嘿!”我陰陰的笑了兩聲,后面的話沒說完。
徐寅身子很明顯的顫抖了兩下。
我假裝沒看到,“我覺得你大哥肯定會想通的,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還不用那賬本做最后一搏,難不成想把東西帶進墳墓去?若是這樣他當初又何必弄這么一份賬本?只要他愿意這么做,定然會和你商議一下,你也就有了接觸賬本的可能。”
徐寅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要是那些家族愿意一起出力,說不定徐家還真有一絲可能”
我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若是徐寅認為徐家還有救,那么他極可能反悔。
“徐總就別抱有這種幻想了,反腐是大勢所趨,而且徐家與這些家族所做的事不僅僅是腐.敗這么簡單,你們這些人抱團之后越是能影響政治走向,那么上面打掉你們的決心就越大,這點徐總應該比我更懂吧。”
徐寅眼中剛剛升起的一絲亮光就此又暗淡下去,他苦笑著搖搖頭,“你說的沒錯,大勢所趨,不可避免!”說完他猛地站起身來。
“徐總終于想通了?”我樂呵呵的望著他。
“來之前就想通了,事不宜遲,我得回去了,待的太久我那位大哥肯定又要生疑。”
我微微頷首,這才意識到那杯咖啡端起來半天了,輕抿了一口,苦味似乎淡了許多,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我遞給了徐寅。
“這是什么?”徐寅瞥了一眼上面的一串數字,滿頭霧水。
“我的銀行賬號,最遲后天,我要看到六千萬!”
“你”徐寅把紙片狠狠的扔了出去,然而輕飄飄的紙條根本沒扔遠,反而緩緩的落在了桌子上。
“徐總這么激動干嘛?第一,我若不敲詐徐家一筆,你那位多疑的大哥豈不更是懷疑這當中有什么貓膩?”
徐寅沒說話,還是有些惱火。
“第二,六千萬算什么?當然,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這是個天文數字,可他們并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家族到底多有錢,與那些福布斯上的富豪相比一點都不差,所以六千萬對于你們徐家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何況,這筆錢是我敲詐你們徐家的,又沒說讓你一個人出。”
徐寅面色稍稍緩和了些。
“另外嘛,我最近開銷大,徐總應該知道,我身邊女孩挺多,花錢如流水啊,如今又沒什么進賬,沒辦法,只能從別的地方想想法子。”最后我故作玩笑的說了一句。
徐寅哼了一聲,“我怎么聽說你sz那兩個酒吧生意可好的很呢?”
我攤了攤手,“這怎么能一樣,那些錢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徐寅嘴角抽搐了兩下,終是沒說出話來,他憤然轉身,剛邁出兩步就停下腳步走了回來,一把抓起桌上的紙片,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服務生,買單!”數分鐘后,我心情愉悅的站起身來,想到賬戶上很快能有一大筆進賬,買單時特意多給了服務生幾百塊的小費,畢竟有錢了,偶爾也要裝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