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賀老六滿臉的驚恐和絕望,他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一個錯誤,更明白這個錯誤將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后果。
“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能要你命的人就行了。”
賀老六臉色再變。目光像是要吃人。忽然他怒吼一聲朝我撲了過來,伸手想奪我手里的文件袋,身側的栓子反應更是迅速。抬起一腳狠狠踹在賀老六的肚子上,老小子慘嚎一聲身子飛回了床上。
賀老六的相好這會也大概瞧出了事情有變。眼神終于從裝錢的箱子上收了回來。瞧見賀老六倒在床上捂著肚子臉色煞白的慘樣,抬腿就想溜。結果結結實實的又挨了栓子一巴掌,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賀老六呲牙咧嘴半天才緩過勁來:“你們到底是誰?”
他咬著牙,重復著先前的問題。
“看在你提供的這些證據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你還記得sz一個姓褚的胖子嗎?”我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賀老六皺著眉。
“開貨車的,做建材生意。”見他一時沒想起來,我繼續提示道。
賀老六悚然一驚:“你是寧浩?”
我只是試圖讓他想起褚胖子。沒想到賀老六竟直接叫出我的名字,這倒是嚇了我一跳。
“喲。你知道我?”
“真的是你?”賀老六忽然變得面如死灰,“怪不得徐小子讓我小心一點”
聽他提及徐子銘。我好奇心大起:“怎么,姓徐的在你面前提起過我?”
“嘿嘿。何止是提起,他對你可是恨之入骨。你搶了他的女人,還把他害的東躲西藏。若不然我也不會去找了那個貨車司機。”
我死死盯著他,想起那場車禍我就恨不得把這混蛋從窗口扔下去。
“沒想到玩了一輩子鷹,末了卻被鷹啄了眼,怨不得別人,被你耍一道我認了,要剮要殺隨你。”賀老六長嘆一聲垂下頭去,就此不在言語。
瞧他如此光棍,我倒是一時愣住了,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袋我改變了主意.
“原本是準備弄死你,不過現在嘛我覺得你活著更有用,再說了,你還不是有另一半證據嗎,證據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或許你把另一半也給我的話,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嘛?”賀老六怒哼一聲。
“其實你拿不拿出另一半沒什么區別,只要徐家人知道你這些年來偷偷留下這么多證據,你覺得你還能有活路嗎?”
賀老六,嘴角抽搐著,沒有說話。
“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從你干這行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結果,這些年你替徐家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應該有數吧,知道的太多了,徐家怎么可能放過你?之所以你現在還活著,唯一的原因不過是還有利用價值。”
“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資格在這說教?”賀老六惱羞成怒。
“資格?就憑你栽在我手里了,這個理由可夠了?”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你”
“寧總,接下來怎么辦?”見賀老六垂頭喪氣的不說話了,栓子轉頭問道。
“四喜在下面等著呢,先帶走再說。”不得不說從賀老六手里拿到證據之后,我心情大暢,要不然絕對會把這老小子直接丟黃浦江里喂魚。
“這女人呢?”栓子指了指地上。
“她嗎?”我瞥了一眼賀老六,發現這老東西也偷偷豎起耳朵,“這女人沒什么用,等會身上綁兩塊石頭沉江,免得走露了風聲。”
話音剛落栓子這小子臉上就浮起一抹笑容,我愣了愣,隨即恍然,估計這小子是看出來了,我一說沉江那肯定沉的不是人。
“你們她一個娘們什么都不知道,有種沖我來!”賀老六蹭的一下又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去,還是個癡情種子!”這下沒等栓子出手我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賀老六踉蹌幾步又一屁股坐在床上。
“這事和她沒關系,你們放了,我把另一半證據給你們!”賀老六捂著那張有些扭曲的臉,恨恨說道。
我沒想到為了個相好的賀老六竟然連最后保命的手段都放棄了,不由的又多看了兩眼躺在地上的女人,三十多歲,膚色偏黑,身材勉強過得去,長得不算好看。
“想不通我為什么這么做?”賀老六抬起頭,右邊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小秋打十八歲就跟著我了,這些年沒過過幾天舒心日子,因為我干的這行買賣隨時可能把命丟了,所以連個證都沒領,更不敢要孩子,快二十年了,我欠她太多了。”
賀老六自問自答,他的話讓我唏噓不已,可這又能怪誰呢,路是自己選的,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像你說的,另一半證據拿不拿出來已經沒什么區別了,徐家那邊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賀老六慘笑著,指了指那個叫小秋的女人:“我這一輩子是到頭了,只希望你能放了她。”
我蹙著眉有些猶豫,半晌之后我點了點頭:“放了她可以,這箱子的錢我也可以給她,應該足夠她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完下輩子了。”
“條件呢?”不愧是老油條,聽完之后賀老六并沒有露出任何欣喜之色,反而立即抓到了重點。
“條件很簡單,告訴我徐子銘的下落。”我目光一凝,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