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為何郁小薰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更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她是想借此與我發生些什么,即便真有這意思。我也不會去做。
分析來分析去也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她真的是為了安全考慮。
金老板臉上的笑容耐人尋味。其中少不了男人的那點猥瑣心思,他怎么想我懶得理會,反正當下站在這間辦公室內的三個人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各自還暗懷著什么別的心思旁人更是無從得知。
與郁小薰約了周六見面的時間,碰頭的地點就在我定的那家酒店。在此之前的安全問題倒是不用太擔心。此行到底誰去也只有此間三人知道,而且任何一個都沒有可能向對方透露這些。因為沒人會傻到出賣自己。
周六起了個大早,換上那套西裝,頓時顯得精神抖擻。隨后拽著栓子到巷子口的早點鋪子吃了兩盤生煎。等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幾個城管圍在小旅館門口,站在旁邊聽了幾句才鬧明白,原來是閑齊局扔在門口的那輛破三輪不僅礙事還有占道嫌疑。正在與旅館老板爭論此事。
齊局回sz的事姓金的也曾問過,我只說老家有事需要他回去處理。至于何時能回來我并沒給個準確時間,我是料定姓金的不會關注這事。
老狐貍走的時候說過讓我幫他照看著這輛破三輪?扇缃窨磥砀緵]必要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搬去黃浦區了。這破車上街都影響市容,根本就騎不到市中心去。即便能騎到那也找不到地方放。
所以當旅館老板瞧見我并把皮球踢給我之后,我想都沒想就找了個收廢品的讓其把破三輪推走了。而換來的幾十塊錢中午直接去巷子里的小酒館要了幾個菜揮霍掉了,我想若是齊局知道他這破三輪是這么個下場的話,多半會跳起腳來罵人。
吃完午飯時間也差不多了,等趕到hp區那家酒店的時候兩點剛過,離著下午五點的賭局還有近三個小時。
到了酒店大堂之后給郁小薰打了個電話,然而這丫頭才剛出門,我只好先去前臺辦理換房的事。
聽說要把兩間商務套間換成頂層的總統套房,原本冷傲的前臺接待突然變得十分熱情,我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在我刷卡的那一刻,我多半被當成了某位富家公子哥,從前臺接待那恨不得跟我回房寬衣解帶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一二,在錢這狗日的玩意面前,再矜持的女人都會變成嫵媚的小妖精,若是沒變,那只能說明你的錢還不夠。
畢竟一晚上萬把塊的房間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起的,而且這還是在旅游淡季,要是換個黃金周什么的,每晚沒個兩萬塊根本拿不下來。
對于富人來說,兩萬塊住一晚是很平常的事,然而絕大多數老百姓卻是累死累活小半年才能存這么點,除非是瘋了,要不然誰舍得花這么多錢就為了在樓頂上睡一晚。
總統套間位于酒店頂層,只有兩間臥室的套房面積卻達到了令人咋舌的兩百多平米,可想而知其余配套設施有多齊全,一進門就是近五十平的客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大半魔都,特別是不遠處那條黃浦江,從這近三百米的高度望去如同一條巨龍蜿蜒穿城而過,把整個魔都一分為二。
一向不怎么喜歡說話的栓子站在落地窗前對著遠處指指點點,很少看到他露出這種興奮的表情。
半個小時之后郁小薰到了,送她上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開門之后見到我一句話沒說,只是有些敵意的看了我兩眼,隨即轉身而去,弄的我一頭霧水。
郁小薰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女人出門就是這點麻煩,亂七八糟的玩意帶一大堆,好在這丫頭還算客氣,少有的對我今日的衣著打扮夸贊了幾句,扭頭又和栓子打了個招呼之后,就躲到臥室去了。
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就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一身休閑裝被一套修身半職業裝代替,原本披肩的長發也挽在了后面,臉上還稍稍施了淡妝,整個人瞧上去成熟干練而又不乏女人味,若非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精致!
或許很少如此打扮的緣故,特別是又看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郁小薰的臉頰微紅,露出一絲羞赧,在我對面坐下之后好半天才神情才恢復正常。
“我來的路上金老板那邊打電話過來了!
聽她一開口就談及正事,我也不好再表現出吊兒郎當的摸樣,趕忙正色問道:“第一場的地點定了?”
“定了,就在咱這!庇粜∞裹c了點頭。
“咱這?”我以為耳朵出問題了,提高了嗓音又問了一遍。
“對,這是對方的意思,金老板已經把地址告訴對方了!庇粜∞挂彩酋玖缩久,略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怎么突然選在咱住的這酒店了,不僅不方便,這樣以來對方想借助地利人和的可能性都沒了,實在有些說不通!蔽矣行┎唤,按常理推測,比賽若是能主場作戰,任誰都不會選擇去客場,可這群家伙怎么上來就玩這么一出,這到底是疑兵之計還是故弄玄虛?
郁小薰偏了偏頭,瞥了一眼依舊站在落地窗前東張西望的栓子,忽然說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題外話:“我原來有個弟弟和他一樣,對什么都好奇!
我注意到她用的是以前這個詞,稍一琢磨估計是后來遇到了什么變故,于是也就忍住了沒追問這個話題。
郁小薰感激的笑了笑:“還是談正事吧,對方這么做看似有些不合情理,其實正是高明之處,高手對賭,技術已經是次要的,心理和氣勢才是關鍵,這上面誰占據了上風,很可能就左右了一場賭局的勝負!
一開始我還覺得她說的有些懸乎,雖說什么賭神賭俠之類的電影看過不少,其中也不乏心理戰的場景,可我總覺得那是藝術的夸大,如今聽郁小薰當面這么說,再聯系到這一年多的經歷,突然覺得這話挺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對方看似不合理的做法實則是為了表現自己勝券在握,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什么主場優勢?”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是直接打上門來,這種做法多少會給人造成一種心理壓力!
我心中一緊,脫口問道:“那你現在壓力大嗎?”
話一問出口我就后悔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而郁小薰的回答更是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壓力很大!你看我的手都在發抖!”說著她伸出了那只纖細的右手,果不其然,小手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