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漆黑一片,又處荒郊野外,矮胖男人多半是認為遇到了劫道的。他驚叫一聲。趕緊把錢包掏了出來
別!小小兄弟。想要什么你盡管拿!
我冷冷的盯著他,就像盯著一個死人,矮胖男人眼皮跳了跳。聲音打著顫哀求道:“小兄弟,就這么多了。老婆管得嚴!
“不對吧。你前陣不是發了筆橫財嗎?”
“你你怎么知道。”矮胖男人面色一變,慌亂之下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覺得失言,驚恐的望著我。
“我怎么知道的?呵呵,我倒是有些好奇。姓褚的!你到底用我親人的命換了多少錢?”
我從牙縫中擠出這么一句話。矮胖男人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整張肥臉變得毫無血色。
“你你是”哆哆嗦嗦半天他也沒能完整的問出這句話來。
鋒利的匕首抵在咽喉處,只要再向前幾寸就能要了姓褚的小命。褚胖子渾身抖如篩糠,我再次厲聲質問之后。他才緩緩伸出三根手指來。
“三百萬?”我心中一陣悲痛。
“是是三十萬.”姓褚的結結巴巴的糾正道。
三,三十?我險些氣暈過去。繼母的一條命加上父親的雙腿,僅僅因為三十萬就沒了。
“原本應該是五十萬?少R老六抽走了二十萬!瘪遗肿由陨跃忂^點神來,苦著臉解釋道。
“賀老六是誰?”我陰沉著臉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賭錢的時候認識的,見大家都這么叫他。我也就跟著叫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登時就明白了,這種事徐子銘肯定不可能親自去安排,多半是他的手下找到了這個賀老六,賀老六經過物色又把這事交給了褚胖子來做。
“賀老六現如今在哪?”
我晃動了一下左手,褚胖子臉上的肥肉抖了抖,趕忙說道:“最近一次見面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聽人說他去上海了!
上海?我目光微凝,瞇起眼打量著褚胖子。
“真的,我發誓!”
“開車!”我低聲呵斥道。
褚胖子愣了愣,見我不是開玩笑,小心翼翼的把雙手放到了方向盤上,貨車緩緩向前開去。
“加速!”瞧著二三十公里的時速,我再次抖了下左手。
褚胖子又踩了踩油門,貨車很快飆到了六七十公里的時速,在雨天河邊小道上,這已經是很危險的駕駛行為了。
“小兄弟,我混蛋,我喪心病狂,可我也是沒辦法啊,這幾年為了給孩子看病欠了一屁股外債,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昏了頭”
或許察覺到有些不妙,褚胖子開始打起感情牌。
我冷笑著搖了搖頭:“別放屁了,你兒子健康的很,至于錢嘛,八成都花在外面那個小妖精身上了吧?”
被我揭穿謊言,褚胖子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閃爍這瞥向身子另一側。
“小兄弟,你放過我吧,要不我去投案自首,我作證讓警察把那些壞蛋全部揪出來。”
褚胖子這么說讓我不由的一愣,正考慮他說這話的可行性時,突然車身一晃,褚胖子一彎腰,我下意識的收回匕首,沒想到這個空檔褚胖子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把扳手,抬手就砸向我的腦袋。
我猛地一偏頭,抬手去擋,扳手帶著風聲先是磕飛了我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的砸在了我身后的座位上,沒等褚胖子收回手去,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爭奪之間褚胖子的兩只手都脫離了方向盤,他下意識的踩住了剎車,然而一點作用都沒有,貨車速度絲毫不減繼續飛速行駛在河邊小道上。
“嘿,別費力氣了,我在剎車片聯動裝置上動了點手腳,低速或許還能起作用,如今這速度,是不可能停下來了!蔽宜浪揽圩∷氖直郏湫χ抗庵袧M是狠厲之色。
“你瘋了!你想一起死不成?”褚胖子叫喊著連忙松開了油門,試圖讓車速自己降下來。
我變得有些瘋狂,在褚胖子極力掙扎時突然松開他的雙手,沒等他反應過來又猛的推了一把方向盤,貨車瞬間沖出了小路,直直的朝河邊沖去。
“不!”褚胖子驚叫一聲就去抓方向盤,我順勢回身,用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而后不顧一切的跳了下去。好在河邊是一片泥濘的草皮,整個身子在上面翻滾出十幾米后還是停了下來。
貨車以七十公里的時速前沖,褚胖子再想把方向打回來已經沒了可能,肥胖的身子又無法做出我那樣的動作,車輪在青苔上打著滑,他慘叫著隨著貨車一起墜入河中。
小河不算太寬,然而水流湍急,貨車一頭栽進去之后被水一沖,登時變成了底朝天,不一會的功夫就沉了下去。
雨下大了,我呆呆的坐在河邊,任憑雨水從臉頰滑落,許久之后,我才長嘆一聲仰起頭來,天空黑漆漆一片。
“媽,您看到了嗎?我給您報仇了!”我喃喃自語,又想起這一年多來的經歷,繼母從最初的糾纏不清到后來放下一切,本以為一家人能從此過上平靜的生活,沒想到卻成了天人永隔。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后站起身來,姓褚的死了,可罪魁禍首徐子銘還活著,還有個賀老六,看來這一切都要在那座魔都來個徹底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