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消失在酒吧深處的那個背影,良久之后我才壓制住心中的怒氣,當然。縱然我此刻有勇氣沖上去與其拼命。其結(jié)果也不言而喻。
人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的。當自己還是個雞蛋的時候,就不要去硬碰石頭,那不是無畏。而是愚蠢。
懷里的夭小妖忽然笑了笑,喃喃說了一句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說什么我沒聽清,好像在叫誰的名字。
看來這丫頭心里藏著不少故事。
于路邊接連攔了三輛出租車。每次到近前看見我懷中醉的一塌糊涂的夭小妖時,司機都會一腳油門到底,揚長而去。
這也能理解。任誰也不希望一個醉鬼坐到車上。萬一來個翻江倒海,那股味在車里彌漫開來,再運氣差些碰到查酒駕的。說都說不清。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毛爺爺,伸出手去輕輕搖了搖。一輛出租車一個猛剎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面前,三十來歲的司機很有眼力勁的跳下車來幫我打開后車門。
我深深體會到了錢這玩意的魅力。
把紅票遞給司機。報了個地址,并告訴他不用找零了。司機樂呵呵的收下,隨后車開的四平八穩(wěn)。
等出租車開到酒店的時候。夭小妖終于還是變成了一灘泥,我連拖帶拽的把她從車上弄下來。可是如何弄上樓去?
“夭小妖?夭小妖?”我湊到她耳邊叫了幾聲,如同死豬一般。
啪!
揚起巴掌輕輕在她臉頰上拍了一下,還是毫無反應。
暫時安全!我做出了判斷,于是學著當初余姚堂哥的摸樣,直接把夭小妖攔腰抱起,迅速朝酒店電梯奔去。
也許我的舉動過于惹眼,酒店保安比我更快一步?jīng)_到電梯前。
“怎么回事?”保安厲聲質(zhì)問,仿佛捉到了一個意圖對年輕女性圖謀不軌的流氓,聽到動靜的大堂經(jīng)理也趕了過來,匆匆看了一眼我懷里的夭小妖,有瞅了瞅我,隨即笑了笑,朝著保安擺了擺手。
“行了,沒事沒事!認識的!”
保安一臉懵逼,天梯門漸漸關閉。好在晚上人不多,整個過程除了值班的前臺有些驚異的瞥了我?guī)籽壑猓⑽从龅狡渌腿恕?
沖破艱難險阻,總算到了房間門口,望著那緊閉的大門,我傻眼了,這他娘的怎么進去,我根本沒有房卡。
我把目光轉(zhuǎn)向夭小妖,上下逡巡了幾遍,也沒發(fā)現(xiàn)這丫頭身上有裝東西的口袋。
“小妖!小妖!”我再次湊到夭小妖的耳邊,同時巴掌加大了點力度拍在她臉上,我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丫頭的雙眼終于迷迷瞪瞪的睜開一條縫。
“房卡在哪?”我大聲問道,又指了指房門。
夭小妖癡呆呆的盯著大門半晌后,猛地記起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右手忽然順著領口朝自己胸脯中間摸去。
當我從她手中接過那張還帶著體溫的房卡后,我還沒完全從石化狀態(tài)恢復過來。
打開門,等把這丫頭抱到二樓臥房時,我已經(jīng)累的滿身大汗,好不容易把她放到床上,還沒等直起腰來,只覺脖頸處一涼,那柄見了數(shù)次的小刀再一次橫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醉酒狀態(tài)的夭小妖還有沒有清醒時候的水準,萬一小手不穩(wěn),我就得血濺三尺。
“我不是流氓!”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竟是這么一句不著調(diào)的話。
那半分鐘是我人生經(jīng)歷的最危險幾個時刻之一,夭小妖瞇著眼睛有些茫然的望著我,眉頭緊皺,仿佛在苦苦搜尋著某段記憶,許久之后她放棄了,小手一松,那柄小刀落在了床邊,而本人則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我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附身從地上拾起那柄小刀,入手冰涼,不知用什么材質(zhì)打造,刃如秋霜,分量極重。
古人云,真正的好刀可吹毛斷發(fā),雖不知那種神兵利器是否真的存在,可我敢肯定,手中這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刀絕非凡物。
十幾厘米長,寬約兩寸,烏黑的刀柄上鎏金包邊,密匝匝的纏滿了金線,刀身彎成一個很巧妙的弧度,橫置在桌上竟能穩(wěn)穩(wěn)不倒。
即便我這樣一個門外漢,稍稍把玩一番也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把小刀輕輕放在床頭柜上,又替夭小妖蓋上薄被之后,我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家的時候,已近十二點,萬幸的是繼母安靜的待在臥室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之后,便逃回了房里。
第二天一到學校,就聽到一則消息。
開學測試試卷被盜,試題大面積泄漏,因為被盜的是高二年級試卷,所以班里的同學基本都在談論此事。
余姚也不例外,抓住我就要給我分析:“盜題之人定然是對辦公室環(huán)境極為熟悉,并能準確掌握老師的作息時間,此人盜竊試卷后大范圍傳播,為的是提高整體成績,別看眾說紛紜,其實真相只有一個,這是監(jiān)守自盜!“
余姚很自信的擺了個pose,見我沒怎么搭理她,瞪了我一眼后兇巴巴的說道:“看我這分析是不是有點柯南的感覺?”
“沒看到工藤新一的影子,倒是與糊涂蛋毛利小五郎有七分神似。”我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當面挑戰(zhàn)余大小姐的虎威。
“寧浩,你找死是吧?”余姚說著就想動手。
“我準備開酒吧了!”我淡淡的甩出一句話。
姚的手立時停在了半空,片刻后突然爆發(fā)出一句驚呼,頓時吸引了半個班的目光。
“哇!我就知道你行的!快說說,什么時候開業(yè),對了,我要張金卡,不,要鉆石的,最好消費打一折的那種。”
“哎喲,您大小姐不是準備混吃混喝嘛,怎么還舍得掏錢?”
“嘿嘿,親兄弟明算賬,再說了,我混吃混喝又不是一朝一夕,總不能讓你虧太多是不是。”
余姚的脾性我早已摸透,此刻最佳選擇就是裝死。
“快!和我說說,酒吧位置定在哪里?規(guī)模多大?準備駐場樂隊請誰?喂!你別裝死啊!你不會想走邪路子!酒吧里弄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吧?寧浩!我警告你”
在我覺得頭快要炸了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把我從苦海中解救出來。
班主任王老師一臉嚴肅的走進教室,奇怪的是后面還跟著新來的教務處謝主任。
王老師把厚厚一疊試卷放到了講桌上,目光環(huán)視一周之后,最后落在我身上。
“寧浩,你出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