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的眉心微蹙。
這個聲音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再熟悉不過。
車燈熄滅,云初月的視線終于恢復,她看過去。
車邊緩緩地走出一個年輕的女人來,一身喜慶的紅色禮服,在近光燈下面特別的顯眼。這身紅色的禮服套在身上,本該是耀眼,而且端莊高貴的。
可她偏偏頭發散亂,臉色憔悴又慘白,沒有一點應該有的喜色。
反倒讓這一身大紅的禮服顯得格格不入。
“云初月!”
云逢雨咬牙叫出這三個字,憎恨地盯著對面轉身過來的云初月。
云初月看上去很悠然,一身睡衣的清爽模樣,清楚地告訴云逢雨,她應該是已經洗過燥,渾身輕松。
甚至只在睡衣外披了件外衣,就直接出來悠閑地晃蕩。
還有她手上的購物袋,滿滿的一袋看上去就是各種各樣的零食,顏色鮮明。
云家的天都快要塌了,這個賤人,居然還有心思吃吃吃。
云逢雨更加氣憤。
心里的火氣染上了眼眸,她死死地瞪著云初月,恨不得把她瞪得燒起來。
“你來做什么?”
云初月干脆直接地開口問。
她真的沒想到,都深夜了,云逢雨竟然還會開車過來。
看她的架勢,應該是過來找茬的。
“云初月,你還是不是人?騰風現在重傷住院,云氏企業明天就岌岌可危,父親現在氣得上火險些暈倒,你倒好,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在這里沒事一樣,自己逛自己的,買這么多吃的回去,也不怕噎死自己!”
云逢雨的火氣很大,說話的語氣更沖,更惡毒。
云初月先前還有些擔心云騰風的傷勢,只不過她更清楚,自己就算過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所以才回到家里。
不過現在看來,云騰風的傷勢也不會太嚴重。
不然云逢雨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會有心情離開醫院,大半夜的跑到她這里來找茬。
絕不是跑到她這里來,羞辱她。
眼眸有些冷然,云初月勾唇,冷冷地看著云逢雨。
“我自己的錢,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的著么!怎么,你嫉妒我輕松愜意是么?不然我分你一點?”
云初月的語氣也很不友善,冷嘲熱諷。
她實在是被云逢雨氣得火大。
不管云騰風傷勢怎么樣,這個時候,云逢雨要做的事,也應該是守在醫院里,陪在家人身邊。
云初月的態度讓云逢雨的態度有些激動。
今天一整天,她受的打擊,最大也最多。
到此刻,即將爆發。
她猩紅著雙眼瞪著云初月,咬牙切齒。
“云初月,你一點兒也不關心騰風和爸爸現在的情況嗎?別人的心是肉長的,你的心,就是一塊鐵疙瘩!”
云初月抿唇,沒有回話。
什么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云逢雨就是典型的例子。
她跟云騰風說白了,屁的關系都沒有,去了也是彼此相看兩厭罷了,根本沒必要去自討沒趣。
云逢雨這個做親姐姐的,不在醫院照顧,大半夜跑過來跟她嘰嘰歪歪的找茬。
腦子有坑,才有臉指責她。
云初月不回應,云逢雨更是氣焰囂張,不依不饒。
她伸手指著云初月,語氣尖銳。
“騰風的傷勢不輕,斷了兩根肋骨,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醫生說,保守估計也得躺上兩三個月才能恢復。云初月,他傷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云逢雨毫不客氣地將罪名,直接算到了云初月的身上。
云初月沒有反駁,也懶得和云逢雨說什么。
有些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說多少,都是浪費口水。
云逢雨為最!
“隨你怎么想怎么說,我有沒有錯我自己清楚,輪不到你來審判。云騰風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云初月半點也不同情那個名義上的,沖動又野蠻的紈绔弟弟。
如果今天受傷進醫院的人是自己,只怕云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在乎她,會心疼她。
不,爸爸,應該還是會心疼的。
至于謝雨菲母子三人,怕是會開一瓶紅酒慶祝一下!
云逢雨瞪視著云初月,一步一步朝云初月走過去。
她今天的狼狽,云騰風的受傷,還有云家的丟臉,統統都是拜這個賤人所賜!
“云初月,你說,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和設計好的?你的目的,就是針對我,針對我們云家,蘇亦瑾是你的初戀,你不想看著他娶我,也不想我好過,更不想我們云家好過,所以你暗中攀上了封竟宸這棵大樹,是這樣的嗎?”
云逢雨不傻,封竟宸的種種表現,讓她想了很多。
包括之前怒砸她的兩輛車,種種跡象都看得出來,那個豐城都矚目的男人,在維護云初月這個賤人。
晚上的宴會,先是安迪的意外出現及時救場,再到第一支開場舞,甚至封竟宸突如其來的飛起一腳踢飛云騰風,細細想來,都和云初月這個賤人脫不了關系。
除了她,云逢雨想不到別的原因!
憤怒而仇恨地瞪著她,云逢雨就在等,只要云初月點頭,她就立即手撕了云初月。
“嗤!”
云初月冷笑一聲。
一直都知道云逢雨喜歡強詞奪理,但是,還真不知道她這么的自視清高。
唇邊蕩起一抹譏諷,云初月出口反擊。
“有一件事,我想你最開始就弄錯了!蘇亦瑾娶你,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你倆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他陰險腹黑自私無情,配上你這樣驕縱又無理取鬧的女人,不挺般配的嗎?我巴不得你們兩個在一起,免得禍害了天下蒼生,怎么可能破壞你們的婚禮!”
蘇亦瑾對于云初月來說,早已經成為了她的過去式。
在她的心里,蘇亦瑾這個名字……
一毛錢的分量都沒有!
“還有,你好不好過,云家好不好過,和我有什么關系嗎?云家的一切,我何曾在意過,覬覦過,只有你才汲汲營營,恨不得把云氏握在自己的掌心。”
云初月早就恨不得將自己置身事外,永遠和云家沒有任何的牽連和關系。
如果不是要尋找媽媽的玉佩,當年,她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