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沒有去上班。
實在是她這張臉此刻的模樣太過色彩斑斕,根本沒法見人。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云初月嘆息一聲,給人力資源部打了個電話請假。
她的想法很美好,今天請假,在家里呆一天,給臉上的淤青上藥,然后再好好敷一敷,把淤青的痕跡倒騰得淡一點(diǎn)。等到明天去電視臺之前,再好好化化妝,應(yīng)該不會耽誤訪談李玉浩的節(jié)目錄制。
即便淤青的痕跡沒法全部淡下去,后期稍微處理一下,影響也不大。
想法很美好,這一天過得也算是逍遙。
沒想到,第二天……
云初月一大早上起來,對著鏡子足足倒騰了兩個小時,才終于把妝畫好了。
左看右看了一會兒,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嗯,不錯,雖然還能看出痕跡來,但是不明顯了。只要后期稍微處理一下,就完全看不出來。”
嘀咕著,云初月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唇角,輕輕地嘶了一聲。
“丫丫個呸的,還真是有點(diǎn)疼。不過我這副模樣,那個李玉浩應(yīng)該看不上了吧!”
對著鏡子呲了呲牙,云初月滿意地笑了。
懷著愉快的心情走出了小區(qū),就看到封競宸長身玉立地靠在車邊的模樣。
依然是黑色的輝騰,安靜低調(diào)的模樣。
不過云初月可忘不了這輛看上去低調(diào)得不得了的車化身為野獸的模樣,明明只是一輛普通的車型,怎么就能夠霸氣到把蘭博基尼撞成碎片呢!
而且這會兒看上去,似乎完全無損。
仿佛那只是她的幻覺。
看到云初月的身影,封競宸站直了身子看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光輝,讓他俊美的面容更是多了幾分圣潔的氣息。
這樣看過去,就像是九天的神祗。
可是云初月卻清楚地知道,這副神祗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怎么樣霸道冷酷的心。
如果讓云初月評價,她覺得封競宸不是神,而是魔。
自由自在。
隨心所欲。
他想,就做。
他不想,誰也逼不了他。
這是身份地位帶來的便利,云初月突然覺得羨慕。
甩甩頭,她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腳步輕盈地走過去。
當(dāng)然,走過去的第一件事是看向車?yán)铩?
“咦,小逸沒有一起來么?”
聽到云初月聲音中的失望,封競宸郁悶地彈了一下她的后腦勺。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云初月吐了吐舌頭,沒回應(yīng)。她對某人的厚臉皮和霸道可是深有感觸,絕對不會給他機(jī)會暴露無賴的本質(zhì)。
封競宸頗有點(diǎn)失望地嘆氣,坐上駕駛座,發(fā)動車子。
離電視臺還有兩條街的時候,云初月堅決地叫停。
“就在這里就好了,我自己過去。”
封競宸不語,但是不打開中控鎖的動作明白地表示出他的不贊同。
云初月無語地看著他,敲了敲方向盤。
“封大爺,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就在一天之前的傍晚,您駕駛著這輛霸氣的輝騰把蘭博基尼攆得粉碎!我敢保證,你現(xiàn)在到了電視臺,不出兩分鐘,所有在臺里的領(lǐng)導(dǎo)都會沖出來巴結(jié)你,所有的員工都會沖出來圍觀你,當(dāng)然,所有已婚的未婚的妹子也會沖過來對你拋個媚眼兒。難道您老人家希望在電視臺上演這樣的盛況?”
封競宸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有些懊惱地蹙眉。
他怎么忘了這一點(diǎn)。
看來,有必要換輛車開開了。
無奈地停下車,封競宸打開中控鎖。
云初月拉開車門剛要下車,就被封競宸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封大爺還有什么事?”
一邊回頭,云初月一邊笑嘻嘻地問。
沒想到,轉(zhuǎn)頭的瞬間,迎上的,卻是某個臉皮厚的男人突然襲擊的一吻。
“唔!”
云初月哼了一聲,羞惱地避開,用力地瞪了一眼封競宸。
“流氓!”
呵斥了一聲,云初月匆匆下車,往電視臺走去。
走著,臉上忍不住熱起來。
她抬手捂住臉頰,又懊惱地斥了一聲。
“流氓!”
到了電視臺,云初月就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
一路碰上的同事都跟她微笑點(diǎn)頭,但是微笑點(diǎn)頭的感覺都怪怪的,眼神都似乎別有含義一般。
尤其是播音主持部的兩個和她關(guān)系不是很好的同事,眼底的嘲諷和得意都快流出來了,估計點(diǎn)把火都能夠把她們的嘲諷味道燒起來。
云初月很想問問到底怎么回事,不過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問了,換來的肯定是不留情的嘲諷。
所以她就一路淡定地坐進(jìn)電梯,上了樓。
進(jìn)辦公室之后,大家的目光一致地看向她,有的看了一眼就低頭了,有的似乎想說什么,不過卻沒有說。
還有的,對她露出惡意的笑。
云初月的眉頭鎖緊,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這么怪異。
她不過是一天沒有來上班罷了,怎么氛圍變得這么奇怪。
難道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封競宸和她的關(guān)系?
可是不對啊,依照這些人平時的為人處世,如果真的知道她和封競宸的關(guān)系,這會兒早就圍過來了。
不說跪舔,但是套套近乎拉拉關(guān)系是絕對的。
心里奇怪著,手上動作卻沒停,她打開電腦,打開臺本的電子版,打算再熟悉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李玉浩那么配合她,但是終歸是好事,只要能夠做好這一期的訪談,又沒有什么后遺癥,那云逢雨給她設(shè)置的這一關(guān)絆腳石就算是跨過去了。
“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電視臺的名嘴主持云大小姐么!”
夸張做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云初月忍不住皺眉。
這個李曼歌,搶了她的《娛樂早發(fā)聲》不算,這會兒又跑過來陰陽怪氣的得瑟什么!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云大小姐現(xiàn)在可不是我們電視臺的人了!云大小姐,您不是人往高處走去了么,怎么又來了我們電視臺啊!”
李曼歌特意加重了我們兩個字,話里話外禮貌有加,那語氣那味道卻是嘲諷意味十足。
云初月心里卻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什么意思?
什么人往高處走?
她猛然站起身,轉(zhuǎn)頭看著李曼歌,眼神凌厲。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