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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科幻小說 > 侯爺萬福 > 第75章 相盡歡
我的本意, 就是要你負責。

姜云婳倒吸了一口氣:

要我負責?

是我想的那樣負責?

她從發懵,到一躍而上的欣喜,再到冷靜下來,不過是一刻時間。

云婳朝里縮了縮身體, 只露出一雙眼睛, 偷偷瞥著陳淮。

結果發現對方沒有一丁點兒的不情愿,甚至眉眼帶笑, 里面夾雜著看她這樣害羞的愉悅。

“可我……”云婳帶著諸多遲疑。更何況, 她心里有一個不愿也不敢說的秘密。

她支吾道:“我是你的義妹。”

陳淮心里輕嗤一聲,什么義妹, 當年母親想認她做女兒, 還是他親自攔下的。

不過, 他沒有這樣說。他只是緩緩探出手去,在不經意間擦過云婳的面頰。

“你記得我們昨晚在做什么?”

他的手就停在云婳的唇邊,云婳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暗示,當即就羞紅了臉。

她斂下眸子,里面如若剪水, 漾起水波。

陳淮帶了幾分戲謔道:“哥哥可不會對妹妹那樣。”

云婳看著他饒有興趣要繼續說,心里頓時叮叮哐哐亂響個不停。

以前、以前也沒發現他會說這樣的話。

眼瞅著云婳又要躲了,陳淮忽的坐正,背離了她一些。

在突然合宜的距離里, 陳淮的聲音如若清泉擊石,不緩不急, 煞是舒服。

“九原上元節, 你猜猜我許了什么愿望?”

云婳被他一說,當真回溯了起來。

救下陳淮的時候,九原迎來了入冬前最后一場秋雨。

他清醒之后, 有些東西就記不起來了。父親沒辦法,只好放棄為他找家人的想法,讓他和自己一起讀書、玩樂。

云婳眨著眼睛,輕輕搖搖頭。

“我心里念著的,”陳淮一頓,在云婳被吊起好奇的目光里,緩慢而堅定——

“惟愿吾之素年,得汝錦時。”

花焰燈樹,萬家煙火長明。九原長街喧鬧雜亂,似乎將北疆的風雪都逼退在城外。

人潮暗涌,如若掠影而過,天地之大,可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一身銀星海棠紅色。

那是他的婳婳。

云婳一時忘了思考,她只是懵愣在陳淮的話里、他徑直走進她心底的眼神里。

這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九原。

他們在雪原獵狐,在沉夜里捉螢火蟲。他背著她走過長長的小路,一路上風拂山林、明月高懸……

等云婳再有點清明,陳淮已經將她攬在了身側。

二人額心相抵,說不出來的滾燙曖昧。

陳淮扶起云婳細白的脖頸,緩緩摩挲過皮膚,他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唇,意味不明……

云婳倏然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忽的側過頭。

她不能瞞著陳淮,她已經無所為、白白享受了數年陳淮的體貼了。

云婳猛地開口:“大哥——”

陳淮一怔,“為難?”

云婳搖搖頭,終于下定決心:“我、我的父母,我的母親是前朝的公主。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家世清白。”

屋內霎時安靜。

云婳慢慢局促起來,她甚至不敢直視陳淮的眼睛。

陳淮半生,與前朝勢力搏得你死我活,到頭來,身邊竟然就是一個前朝的遺孤。

云婳不敢想下去了。

她這么多年對此只字不提,就是擔心以后連和陳淮這樣平和相處也不可能。

她甚至說完就有點后悔,怎么能突然之間、鬼迷心竅就不想后果了呢?

云婳害怕又試探著偷偷瞥過一眼,果然,陳淮的神情嚴肅起來。

云婳心口一滯,可又覺得這樣也是理所當然。

她默默想要離陳淮遠一些,卻被他猛然拉住。

他抬眸,暗伏笑意:“我知道。”

他站起身,踱步到云婳面前,輕輕揩過云婳被汗水濡濕的鬢發:“我花三年等著與你相見,又花三年等著你過了孝期……你怎么還能疑惑我這些?”

在云婳啞然的神情里,他俯下身體,居高臨下親昵著她。

溫熱的氣息撒開,卷著克制和情愛。

“去找母親罷。”

如若陳淮不說,衡陽長公主一定不會想到,云婳不愿參與那些七七八八的宴會是因為陳淮!

這么多年,他們兩個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暗生情愫,不、是她的好兒子一個勁引誘云婳!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沒發現。

不過,這短暫氣憤終究比不上得了一個自己當成女兒似的兒媳。

她樂呵呵進了宮,為陳淮云婳二人求了賜婚,又在欽天監那里,得了個上上要好的吉日——

明年三月十八。

陳淮得了消息,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母親可真是他娶妻路上的攔路虎!

他看著一旁偷笑的云婳,神色晦暗不明:“婳婳,這日子你看怎么樣?”

云婳怎么能不知道陳淮心里憋著氣。

她抿唇淺淺一笑,想向著衡陽長公主道:“好。殿下求的日子自然是好日子。”

衡陽長公主本就把云婳寵在心尖里,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愈發開心。

她剜了一眼陳淮,“我們家規矩又不是那些老古板家里的,用不用你拿著這樣的眼神看母親?”

衡陽長公主帶著幾分了然的表情掃過堂下的四個兒女,帶著揶揄道:“你要是臉皮厚,大可把云婳的東西從含山閣搬到凇院。”

在屋內的嬉笑聲和云婳羞怯的躲閃里,陳淮覺得自己的母親總算在他成親這件事上出了一份力。

賜婚的圣旨很快便送進了宣平王府。

陳淮成婚,對于整個楚都、乃至天下來說,都是極為喜慶的事情。

但對于京城里諸多待字閨中的貴女和希望覓一佳人的公子們來說,卻是極大的損失。

流言甚囂塵上,對于王府的揣測絡繹不絕。

“前不久姜姑娘不是還參加春日宴嗎?”

“可不是,那日馬場,誰都看得見陳世子腰間掛著個合歡絡。”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樣子,這姜姑娘可真是有手段的人物……”

一切對姜云婳好或壞的的窺探和好奇,都戛然停止在五月的某一天。

那是個按照欽天監的話來說,只能算個不大不小的好日子。

陳淮派人買了全京城這個時節能拿出來的所有的花燈。

縱然天下人都知道姜云婳是陳淮的妻,縱然姜云婳被教養在宣平王府,可陳淮半點有關她的風言風語都聽不得。

他拿著自己這兩年在外征戰的軍功,換了敬元帝破例,在城南駐扎的定邊軍大營內,由著陳淮和姜云婳先舉辦一個小型的儀式。

這個消息傳出來,比上一個賜婚的消息還震撼人心。

別說是大楚,就是朝上翻三四百年,也斷然沒有武將在非戰時、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在京城駐扎營里舉辦成婚儀式。

勸諫的折子如流水上了幾天,陳淮卻根本不在意。

這時,眾人才真真切切明白,這個婚事,急著的可不是姜云婳,而是那位皎如日星、位高權重的王府世子爺。

等到那天傍晚,定邊軍大營早早就準備好了。

這個儀式雖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可即便如此,也要守禮教。整個的規格不能超過皇家賜婚,除了正式入族譜外,像是敬天敬地敬父母之類的儀式,更是要等到明年三月真正的大婚。

故而這儀式,就只是一個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宣告:

陳淮與姜云婳,此生此世、同心同德。

云婳一路被陳淮牽著,上至高臺。

她同陳淮一樣,都穿著正紅色的衣裳,繁復精致、喜慶大氣。

像是等待吉時似的,在高臺站定后,陳淮就一言不發,只是立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看著太陽慢慢西墜,白晝與黑夜相替,陰陽互相調和。

終于,在云婳眼中,整個定邊軍大營漸漸模糊,到最后,被埋進了山林巨大的黑暗里。

幾乎是同時,千萬盞花燈亮起,霎時間,照夜如白晝,天光大亮,在人心底重重一擊。

云婳被暖色的光亮驚艷,她捂著嘴,居高臨下看著盛世的燈海彌漫進心底。

“阿懷哥哥?”

陳淮垂眸,迎上她水盈盈的目光。

“我一生都將戎馬而過,其余的不過是過眼云煙,只有定邊軍,這是唯一見證我的東西。如今,我想不到比這里更好的地方,讓我們在一起。”

陳淮其實不用多說。

云婳都懂。

她和陳淮定定看了許久,像是要把每一盞燈記住。

直到長久的等待后,依著安排,營內燃起了篝火。

蕭向忱煞有介事道:“今日為了給你們添添喜慶,本王同衛硯沒少想主意。”

陳淮和云婳相視一笑,底下數千將士仰著脖子也巴望著景寧王這個會玩的人的主意。

陳淮點點頭,由著蕭向忱說下去。

雖說蕭向忱素來不靠譜,軍營里也多的是葷段子,但云婳在這里,他們定然也會把握住分寸。

蕭向忱拿出個錦盒,萬分可惜道:“軍營里都是男人,玩法太野,不適合你們。”

“所以本王尋了個盒子,你也好,弟妹也罷,隨便抽三只簽,今夜三支簽的事情滿足了,便算是我們鬧過洞房了。”

蕭向忱話音落,一向軍紀嚴明的定邊軍大營叫好聲如若海浪漲潮,一波比一波強。

陳淮側眸看去,云婳顯然沒經歷過這樣的陣勢,都有些發懵了。

陳淮溫和問道:“想玩嗎?不想玩我們就走,不用管他們。”

云婳只是被大家的熱情震驚到了,并不是不想玩。

她在北疆長大,雖說來了京都收斂了幾分,但骨子里還是愛玩的。

更何況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定邊軍是陳淮視為家人的存在,她就更沒有必要掃興了。

她拉拉陳淮的衣角,眼尾帶著消散不去的害羞,點點頭。

陳淮抬抬下巴:“去抽吧。”

“要我抽?”

陳淮俯下身子,聲音不大不小,恰好高臺上聽得見:“以后我都是夫人的,抽個簽又如何?”

蕭向忱率先起了哄,高臺下的人不懂怎么了,但也跟著起了哄,一時間大營里像是沸水四溢一般歡騰。

云婳隨手抽出了一只,遞給蕭向忱,蕭向忱瞥了一眼,大聲道:“這根無趣。剛剛你們家副帥說了,以后他由世子妃做主,那這根簽的誰順著誰就有答案了。”

蕭向忱看著云婳:“快快,第二支。”

云婳又遞給蕭向忱一支。

蕭向忱展開后問云婳和陳淮:“此刻之前,此時之后,誰視對方更重要?”

云婳聽罷,驀地抬頭,她目光雀躍,看向陳淮時,滿滿都是他。

陳淮停了一息,慢慢道:“此刻之前,我一直為今日而謀劃。此刻之后,我希望你愛得永遠比我輕一點。”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陳淮看著云婳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淡然一笑,“第三支,我去抽?”

云婳軟軟點點頭。

陳淮隨手抽出一根,遞給蕭向忱,只聽得他朗聲一笑,十分激動道:“不愧是軍營的人,抽的簽都格外不同!”

“今夜,誰主動?!”

陳淮陡然變了表情,他攬過被驚得不知羞怯還是被嚇到的云婳,死死盯著蕭向忱。

蕭向忱略是無辜:“你自己看嘍。”

簽果然如此。

蕭向忱用低啞的、僅是高臺上的人聽得見的聲音道:“答案本王看了,待會兒告訴你們,我們明日一起去問你們副帥,看看他是不是第一次要違反諾言!”

簽上書:世子妃主動。

云婳已經埋進他的懷里了。

陳淮有些生氣他們把游戲玩這么露骨。

他看向蕭向忱手里的盒子,果然是他大意了。

那盒子仔細一看便知內外兩層,婳婳抽時,為第一層,他抽便是第二層。

也不知那第二層有多少這樣的簽。

蕭向忱渾然無視陳淮,甚至比劃著道:我這盒子里的好玩法明個兒全送個你……

陳淮憋著火,抱著云婳去了帥帳。

此刻,帥帳百米外已經被戒嚴,安靜的很。

他放下云婳,淡淡掃過帳內的布置,才轉眸向云婳。

屋內燭火搖曳,發出噼啪聲,更顯風情。

燈下看美人,每一點都是動魄驚心,每一處都是極致的誘惑。

更何況,這一刻他等了六年。

云婳在溫熱的屋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衡陽長公主是她的長輩,但畢竟有些貼己話不好說,所以此刻,她對一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更遑論按著這簽上說的……

陳淮看著云婳糾結不堪地揉捏著那一支簽書,心都軟成了水。

他坐在云婳身邊,握著她的手道:“不用管他們。”

說著,他伸手去拿簽書,沒想到云婳卻倏地攥緊。

“要、要做的。”

她結結巴巴開口,卻讓陳淮一怔:“答應了三只簽的。”

“我不能讓你為了這些小事不守承諾。”

陳淮抿唇盯著云婳,只覺得云婳就是上天親手為他捏出的人,每一處都適宜在他的心坎里,該端莊就端莊,該勇敢就勇敢。

他朝后仰仰身體,忽的放松下來:“你想怎么做?”

云婳磕磕絆絆,別過頭道:“要不、你躺下。”

陳淮當真就什么都依著云婳,他感受著云婳不敢看他,但一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找腰帶的扣子。

他忽的覺得,蕭向忱那那個盒子確實是個好東西。

“該吻你的夫君了。”陳淮輕聲提醒著云婳。

云婳這才回過神。

她垂眸,便看見陳淮衣裳半袒,躺在燭光昏黃鋪滿的榻上。

他胸膛起伏,蘊含力量的線條從容束進腰間,讓人臉紅心跳。

云婳故作鎮定,俯身親親他的唇角,正欲起開,卻被陳淮摁住。

一時間天翻地覆、情況巨變。

他堵住了她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陳淮才半撐著身子,撩開她濡濕的發。

他摩挲著酡色紅腫的唇,慢條斯理解著云婳的衣裳:“白教了。”

“不是說了接吻的時候要記著張嘴的么?”

不等云婳再說些什么,陳淮便就又湊了上去,這一次,卻全然沒有剛剛那般的萬分耐心。

春日時節,暖風何暢,吹開遮擋山林的薄霧,顯露它暗伏著的水澤。

山月高懸,月華是窗欞上跳落的點點水銀,陪伴著屋內或是濕漉、或是喑啞的喘息。

命運從未忘記,花焰燈海、人潮阻隔里,一個少年懷揣無上的虔誠,在心里起誓——

惟愿吾之素年,得汝錦時。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完結了!啊啊,柚子的每個小柚子都是自家的崽崽,都要有正式的告別。

二蛋的告別已經寫在了正文完結,此刻不多說話。

唯獨一句,謝謝可愛們的陪伴,你們是我的動力源泉!!!

至于蕭向忱的盒子,就留給下一本的祎祎叭~

下一本《撩人心上》,求預收。

小提琴家祎祎小仙女狂撩外科醫生生秦白~

文案如下:

令祎祎曾在獲得頂級音樂獎項后的采訪中被問到了個人情感問題。

她道:不會撩人,無心戀愛。

當天傍晚,她遇到了秦白。

暖黃燈影下,男人手指骨節分明,冷白皮膚下泛青的血管讓她移不開眼。

令祎祎:這手,可太適合抓床單了……

令祎祎追秦白時使盡渾身解數,各種撩撥。

直到他陪伴她度過創作瓶頸期,在她以為二人早已默認在一起,只需捅破那層又薄又脆弱的窗戶紙時——

秦白道:“最近有個重要醫療項目,不適合談感情。”

玩弄感情可還行??

令祎祎果斷與秦白分道揚鑣,轉頭參加綜藝節目,事業風生水起。

炎炎烈日下,被稱為工作狂魔的秦白請假到拍攝現場,看著記憶中明媚的姑娘與男嘉賓互動。

一聲聲的“哥哥”純澈干凈,勾繞記憶。

可偏偏,喊的是別人。

許是察覺到他的到來,令祎祎斜睨著他,視線飛掠如見空氣。

秦白眸色暗淡,眼里情緒翻滾。

這就是她說的,不會撩人?

明明是不再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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