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琳快速離開了公司之后,馬上給程天吉打電話:“口令是紅桃六!
“好,你馬上去集合點等我!背烫旒焖僬f道:“記住,打完了這個電話,手機和卡都不要保留,直接丟進垃圾桶!
“明白。”楊琳掛了電話之后,電話馬上關機,直接丟進了垃圾桶,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奔赴程天吉給她指定的地方。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
她要等程天吉來接她。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這么輕易的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給了對方。
她只知道,如果不為他做這些事情的話,她會后悔一輩子。
如今,也沒什么可后悔的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
如果繼續(xù)留下來,那么命運都可以看到了頭。
蔡德發(fā)是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她的家人的。
只是要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心底多少是有些不舍的。
楊琳從出租車車窗往外看著熟悉的景色在一步步的倒退,好像是在將記憶一步步的清洗干凈。
等到出租車停穩(wěn)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都已經(jīng)被全部封存了起來。
接下來,就該迎接新生了。
楊琳下了出租車,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她時刻謹記著程天吉告訴她的那些路線,慢慢的朝著目的地靠攏。
另一邊,程天吉拿到了口令之后,馬上給倉庫潛伏的人下達了指令,倉庫的人,馬上將藏有武器的沙袋都裝好了車。
倉庫門一開,果然馬上就有人過來詢問,沒有上面的命令為什么要出車。
押車人出示了一副撲克牌的紅桃6,看管倉庫的人馬上不說話,數(shù)了數(shù)數(shù)量,是入庫的糧食數(shù)量之后直接放行。
需要用到口令的貨物,都是不能說不能查的,是蔡德發(fā)極其隱蔽的東西。
押車人看到對方放行,心底也松了口氣。
如果對方堅持檢查,那么接下來勢必是要有一場械斗了!
好在,有驚無險!
押車人回到了車上,帶領車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三號倉庫,倉庫里面留下了一堆不值錢的摻了大量沙子的玉米,或者說,只有表面一層的玉米,下面全部都是沙子。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盤查。
押車人也不說話,只默默出示撲克牌。
對方只要看到撲克牌馬上放行,并不多問。
就這樣,趁著夜色,車隊平穩(wěn)的駛出了L市。
程天吉接到了信息之后,快速開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要去接楊琳,去接那個勇敢的女孩子。
或許他不能給她愛情,但是絕對要保證她的安全。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楊琳一個人坐在路邊的路牙石上,孤單的抱著手臂,就那么默默的看著路口的方向,希望會有一輛車的車燈亮起。
她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很久很久了。
就算是現(xiàn)在是夏天,可是她依然等的全身發(fā)冷。
她不是沒有想過,程天吉會不會不管她了,會不會把她丟在了這里。
可是她最后還是決定相信他,相信他是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
楊琳就坐在那里默默的等啊等啊等啊。
這里人跡罕至,沒有人煙。
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坐在路燈的下面,怎么看怎么覺得滲頭皮。
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不是嗎?
她把全部的賭注都押在了程天吉的身上了。
她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一定會的。
時間默默的流逝,就在楊琳等的雙腿發(fā)麻的時候,遠處一盞車燈若明若暗的閃了幾下。
楊琳倏然挺直了脊背,朝著車燈的位置看了過去。
如果來的人不是安子宣,那么就是蔡德發(fā)!
楊琳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命運,將在這一刻畫下分水嶺。
是生,還是死,就在此一刻了!
汽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楊琳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站在路燈下,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呆呆的看著行駛過來的汽車。
她此時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想什么或者該做什么。
就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默默的等著。
汽車一點點的靠近,楊琳的心跳的一次比一次急促。
終于,汽車在她面前三米的位置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雙大長腿倏然出現(xiàn)在了楊琳的視線之中。
就算還沒看到他的人,楊琳的心也已經(jīng)瞬間安定了下來。
楊琳的眼淚一下子刷的掉了出來。
太好了!
他沒有拋棄她!
他真的來了!
楊琳就那么淚眼朦朧的站在原地,她不是不想跑過去,而是,她的腿麻了,動不了了。
程天吉慢慢下了車,看著昏黃燈光下的那個少女淚流滿面,心底輕嘆一聲,朝著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乖,別怕,我來了!背烫旒獙盍蛰p輕抱進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我?guī)汶x開。”
楊琳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力的點頭:“嗯!
程天吉見楊琳動不了,他嘆息一聲,將楊琳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車上,系好安全帶,這才回到了駕駛位,開車快速離開。
過了很久,楊琳這才停止了哭泣,雙腿也慢慢的恢復了知覺,她這才后知后覺的問道:“東西都運走了嗎?”
“嗯,已經(jīng)離開L市,跟我的人接上頭了!背烫旒卮鹫f道。
“那,我們就是這樣走了,蔡德發(fā)會不會去H市找你家人的麻煩?”楊琳后知后覺的問道。
程天吉頓時笑了起來:“你真的相信我是安子宣?”
楊琳頓時傻眼了,不解的看著程天吉。
程天吉默默的開著車,開了車內(nèi)的音樂,一首非常悠揚舒緩的《涼涼》伴隨著歌唱者獨特的嗓音,輕柔的傳遍了整個車廂。
楊琳就那么怔忪的看著程天吉,不知道該問什么。
他說,他不是安子宣?
那他是誰?
他如果不是安子宣,會是誰?
程天吉抬手捏捏楊琳的臉蛋,平靜的說道:“我不叫安子宣,我的真實身份也不是H市珠寶商的兒子。我叫程天吉,我的身份,曾經(jīng)是一個殺手。也就是說,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地下賭壇,那就是我曾經(jīng)呆過的地方。我跟那些孩子們一樣,都是經(jīng)歷過了拼殺之后僥幸活下來的那一個。那個地下賭壇的負責人King,是我的前輩!
楊琳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