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xué)們紛紛點(diǎn)頭:“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刀子嘴豆腐心啊!”
沈禾陪著他挖了半天的土,他終于怯怯的主動開口了:“謝謝你。”
沈禾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原來你會說話。你叫什么名字呢?”
“查爾斯。”他低聲回答:“我只有英文名字,沒有中文名字。”
“那你為什么不會說中文呢?”沈禾溫柔的問他:“你媽媽沒有教你中文嗎?”
查爾斯搖搖頭。
“那你的英文是誰教給你的呢?”沈禾繼續(xù)溫柔的問他。
“家里的阿姨。”查爾斯回答說道。
現(xiàn)場的同學(xué)們一聽,簡直都要瘋了!
什么?
連孩子的語言都是家里的保姆教的?
諸葛悠悠身為孩子的生母,她到底做了什么?
難怪艾迪同學(xué)當(dāng)時瘋狂的要離婚,這樣一個女人,誰愿意放在身邊?
沈禾強(qiáng)壓怒氣問道:“那你媽媽呢?”
查爾斯馬上不說話了。
他剛剛展露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沈禾還想問,可是一看到孩子受傷的表情,就有點(diǎn)不忍心了,低聲說道:“我很抱歉,查爾斯,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氣好嗎?我跟你媽媽是同學(xué),所以我們是特地來看望你的。”
查爾斯這才抬頭看看沈禾,依然沒有說話。
“別擔(dān)心,你不會被丟下的。”沈禾細(xì)聲軟語的說道:“你媽媽只是忙著去賺錢,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看你。你并不是被你媽媽拋棄了,別怕。”
查爾斯依然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沈禾站了起來,嘆息一聲,走到院長面前說道:“他還欠多少錢?我替他出了。”
院長喜出望外,但是隨即又說道:“你們畢竟不是孩子的母親。你們能幫一次,還能幫一輩子嗎?”
現(xiàn)場的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沈禾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小時候也受過苦,吃過累。所以這種渴望父母的心情,最清楚不過了。
沈禾主動替查爾斯付了所有的費(fèi)用,然后對院長說道:“這個孩子的名字叫查爾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連個姓氏都沒有。顯然是家里的阿姨為了方便隨便取的。諸葛悠悠這個母親做到這個份上,也是讓人驚奇了。算了,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他是有父親的,但是那個父親也不過如此。母親也是不省心的。我就借著我母親的姓氏,給孩子取個名字,叫沈從新。一切從新開始吧。“
于小宛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沈從新,這個名字不錯。可以有。”
其他同學(xué)也都跟著點(diǎn)頭:“確實(shí)不錯。這個孩子也幸虧是遇見了你,不然的話,只怕真的要被送走了。”
沈禾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頭看著還在挖土的那個孩子沈從新,也是嘆息一聲。
大家離開幼兒園之后沒多久,諸葛悠悠就來到了幼兒園。
院長一看到諸葛悠悠,心底就忍不住嘆息。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良好教養(yǎng)家庭的孩子,怎么會有諸葛悠悠這么不靠譜的同學(xué)呢?
諸葛悠悠不確定的開口問道:“院長?今天是不是有幾個人來看查爾斯?”
院長眼皮子一抬,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垂眸說道:“是啊,人家還替你交清了欠款。”
諸葛悠悠聽到之后,狠狠的松了口氣。
她就知道,沈禾這個人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一定會找到這里來的。
以賀家大小姐的身份,想調(diào)查一個人,簡直太簡單了!
所以,她一定會找過來的。
諸葛悠悠緊接著又說道:“那她還留下什么了嗎?”
院長好笑的看著她:“你還想讓人家留下什么?啊,對了,人家留下了一個名字。她說,這個孩子的英文名字起的太過敷衍,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起的,連個姓氏都沒有。所以人家好心,給這個孩子起名沈從新,一切從新開始。”
諸葛悠悠剛要生氣,可是一聽姓沈,頓時沒脾氣了。
沈禾把外祖父家的姓氏給了孩子,諸葛悠悠還真不敢說個不字。
院長一直在觀察諸葛悠悠的表情。
看到諸葛悠悠一開始想發(fā)脾氣,然后聽到名字之后,反而瑟縮了。
就猜到了那個替諸葛悠悠出錢又給孩子改名字的女孩子,絕對不是一般人!
院長開口說道:“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孩子繼續(xù)在這里上學(xué)的話,還是要預(yù)交學(xué)費(fèi)的!”
諸葛悠悠這才開口說道:“我現(xiàn)在手頭有點(diǎn)緊張。我兒子都在這里,我還能賴賬不成?再說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同學(xué)多有錢!到時候我再去借錢就是了。好了好了,我有事情先走了。”
“等等!你不去看看你兒子嗎?”院長一下子叫住了諸葛悠悠:“你都很久沒跟他說說話了!他畢竟只是個孩子。”
諸葛悠悠掏出鏡子和口紅,不停的補(bǔ)妝,說道:“不用了,我過兩天再去看他吧。行了,院長,這里就拜托你了。再見啊!”
說完,諸葛悠悠就離開了幼兒園。
沈禾他們回到了學(xué)校之后,左思右想,覺得這個孩子不能這么瞎了。
可是諸葛悠悠這么不靠譜,孩子跟著她,怎么會有好?
然后沈禾就讓人去調(diào)查了一下那個暴發(fā)戶的情況。
如今暴發(fā)戶剛剛出獄,家徒四壁,也不能叫暴發(fā)戶了。
他的真名叫李四兒,今年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臉上全部都是歲月的滄桑。
沈禾找到他家的時候,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nèi)胰缃穸甲≡谝粋筒子樓里,這房子有年頭了,得三十多年了。
外層的墻皮已經(jīng)剝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暗黃色的磚體。
樓道昏黃,涂鴉滿墻,頭頂?shù)臒襞菰缇湍昃檬薅闪艘粚又┲刖W(wǎng)。
保鏢在前面開路,保護(hù)著沈禾往上走。
沈禾沒走兩步,心情就沉重幾分。
這么一個惡劣的環(huán)境,孩子給他父親,真的可以嗎?
李四兒的家住在五層,沈禾一路小心翼翼的踩著損壞的臺階上去。站在李四兒的家門口,沖著保鏢點(diǎn)點(diǎn)頭。
保鏢抬手敲了敲門。
屋子里馬上有人回應(yīng):“誰啊?”
緊接著房門打開,一股子霉味從屋子里散發(f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