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吃完了之后,才準備起身離開。
“小七,外面天氣那么好,陪我走走吧。”樊籬突然開口說道。
沈柒微微愣了一下,說道:“好啊。”
樊盛眼神閃了閃,說道:“也好,吃完了東西,走動走動,對身體有好處。不過,我就有點累了,不想走了。樊籬,你也別勉強自己。”
樊籬點點頭,對沈柒說道:“我們走吧。”
沈柒當(dāng)即站了起來,跟樊籬一起并肩往外走。
樊盛樊籬兩兄弟屬于花美男的那種類型,完全不同于賀逸寧的霸氣,有異魚聞一博的華美,他們走的是青春偶像的路線。
加上他們又是樊氏娛樂的少東家,因此自然是跟娛樂圈的那些男明星們,是多少有點異曲同工之妙的。
樊盛樊籬比沈柒大一歲,今年也有二十八歲了。
正是最好的年華。
可是此時的樊籬,卻寂寞的如同八十老翁。
“小七。”樊籬跟沈柒并肩走出了門口,來到了街上,輕輕開口:“你跟我一樣,同樣經(jīng)歷過破碎的家庭。你真的一直這么堅強嗎?”
沈柒抬頭看著樊籬,笑了笑,說道:“怎么可能?”
樊籬定定的看著沈柒:“那你有沒有想過自暴自棄的時候?”
“為什么要自暴自棄呢?”沈柒微笑,就那么定定的看著樊籬,說道:“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從一出生,我的家庭就是不完整的。爸媽離婚,爸爸帶著我們兄妹再婚,再婚的對象是籌謀策劃的兇手。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跟哥哥是不被歡迎的存在。小時候還好一點,至少我跟哥哥還能吃飽穿暖。可是爸爸去世之后,我跟哥哥的境地,瞬間跌到地獄。”
“說實話,這么大的落差,我沒有負面情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沈柒繼續(xù)說道:“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我不能放棄!如果連我都放棄的話,哥哥就真的完了。我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我哪怕付出所有的一切,都要換回哥哥的回歸。或許,正是因為有這個信念支撐著我,所以才沒有走火入魔自暴自棄吧。”
“是啊,總要有個信念支撐著自己。”樊籬微微一笑,抬手,輕輕一彈沈柒的額頭:“小丫頭倒是看的挺明白。”
沈柒揉揉額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樊籬:“很痛的。”
“你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jié)嗎?”沈柒問道。
樊籬沒有回答,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卻是笑了笑。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問的。”沈柒說道。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樊籬輕嘆一聲:“畢竟都過去那么多年了。”
沈柒跟樊籬繼續(xù)并肩前行。
樊籬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開口說道:“在很小的時候,我跟哥哥就是娛樂圈里的風(fēng)云人物。因為我們是樊氏娛樂的少東家,所以,從一出生的開始,就是在娛樂媒體的注視之下的。”
沈柒點點頭。
“從小到大,我跟哥哥的一切都是暴露在大眾的眼皮底下。也因為如此,我跟哥哥有了小王子的稱號。在樊氏娛樂這個王國里,我們就是這個王國的王子。那個時候的我們,是真的很快樂的。可是,好景不長。在我們八歲那年,母親突然對媒體爆出了父親的丑聞,兩個人從原本的恩愛夫妻,瞬間變成了仇人,并且開始爭奪樊氏娛樂的所有權(quán),以及我跟哥哥的撫養(yǎng)權(quán)。”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恩愛父母在反目成仇的那一刻,戰(zhàn)斗力竟然如此旺盛。他們?yōu)榱朔殖鰝高下,不停的爭奪樊氏娛樂和其他公司的股份,以及我們的撫養(yǎng)權(quán)。他們也不接受一個人一個孩子的建議,要么全部留下,要么要全部的財產(chǎn)。就這樣,這場戰(zhàn)爭打了足足兩年。”
“有一天,母親突然給我們打電話,說很久沒見我們,想跟我們一起吃飯。我跟哥哥很開心,于是就欣然赴約。可是沒想到的是,迎接我們的并不是母親溫暖的懷抱,而是一個一臉淫邪目光男人的臟手。哥哥運氣好,中途突然肚子痛去了洗手間,于是就只有我一個人被這個男人半路擄劫了。”
“我被那個男人帶到了一個公寓內(nèi),將我鎖在了房間里。我好幾次想逃走,都被抓了回來,用鎖鏈鎖在了窗框上。”樊籬仿佛想起了可怕的東西,全身開始輕微的顫抖著。
沈柒看到他攥緊的拳頭上,血管爆出,馬上覆手上去,安慰他:“如果很可怕就不要回憶了!樊籬,冷靜點,冷靜點。一切都過去了!”
“那個男人對我做了很可怕的事情。他把我的衣服都給扒光了,然后脫的赤條條,進了房間。”樊籬說到這里,接下去的話,他是真的說不下去了。
沈柒一下子就明白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她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可是樊氏娛樂的少爺啊!”
“是啊,我是樊氏娛樂的少爺,可是我也是小王子啊。”樊籬輕輕閉上了眼睛,說道:“玷污一個王子,那是多么有征服感的事情?”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回憶起這些不好的事情。”沈柒充滿歉意的說道。
“小七。我總覺得,別人或許不理解我,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因為,我跟你一樣,都有過不堪的過去和極度壓抑的情緒。”樊籬低聲說道。
沈柒點點頭:“是的。”
樊籬轉(zhuǎn)身看著沈柒,眼底充滿了不安:“那你.你會把過去的不堪都忘記嗎?”
沈柒搖頭:“不會,可是也不會讓這些記憶來折磨我。樊籬,你就是太認真了。很多記憶只需要藏在心底就好,沒必要一直用來反復(fù)的折磨自己。畢竟,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況且,現(xiàn)在的你,在我的心里,依然完美。”
“我還完美嗎?”樊籬自嘲的笑笑。
“為什么不完美呢?”沈柒微笑著看著他:“你依然是王子。我想,那個傷害過你的人,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折磨自己為難自己?樊籬,我很開心你會跟我分享你的過去和你的秘密。我保證,我會是個口風(fēng)很嚴的人。如果將來你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隨時可以找我聊天。或許我不能為你做什么,那就像今天這樣,陪著你默默的走一段路,發(fā)泄一下負面的情緒。”
“好。”樊籬眉眼彎了彎,細長的嘴角抿成一道弧線,抬頭揉了揉沈柒的頭頂:“我想,我的感冒很快就可以好了。”
沈柒笑著說道:“好啊!啊,這個時候,煲的湯應(yīng)該快好了。要不要回去喝碗湯?”
“好。”樊籬笑了笑,跟沈柒并肩往回走。
往回走的這段路,氣氛似乎輕松了很多,沈柒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姑姑跟莫哥。
“現(xiàn)在大家都莫名的覺得姑姑跟莫哥很配。這個事情很憂傷啊。他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們是不是要集體改口叫姑父了?”沈柒莫名的憂傷了一下:“輩分一下子就亂了啊。”
樊籬哈哈笑了起來,一掃昨天晚上的陰霾。
“這的確是個問題。”樊籬回答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單獨叫個人的。”
沈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可以考慮。”
另一邊的莫哥跟ella吃完了早餐之后,也出來溜達了。
這么一溜達,四個人就碰面了。
“姑姑!”沈柒遠遠的就跟ella揮手打招呼:“我們煮了湯,要不要一起來喝?”
ella笑了笑:“要啊。”
于是,兩個人出來的,四個人回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劉義小心翼翼捧著一個瓦罐往屋子里走,看到他們四個,頓時笑著說道:“你們倒是會卡時間,我正想給你們打電話呢。正好,趕緊都進來,這湯燉的火候是正好的時候。”
大家頓時笑了,紛紛說道:“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的巧。”
大家在一張小桌子前坐好,劉義把大家都叫了過來,熱熱鬧鬧的坐了一桌子。
劉義將湯都挨個盛好,說道:“你們都是沾了樊盛樊籬的光了啊!不然的話,是沒湯可喝的。”
聞一博馬上酸酸的回答說道::“是啊,我這還是第一次喝你親手煲的湯呢。”
劉義橫他一眼,沒搭理他。
ella轉(zhuǎn)頭問沈柒:“小七,你們在莫家鎮(zhèn)還要呆多久?”
“大概還得幾天吧。”沈柒回答說道:“怎么了?”
“那展曉林聯(lián)系過你沒有?”ella問道。
“展曉林?”沈柒狐疑的看著賀逸寧,她對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
賀逸寧接口問道::“他找小七做什么?”
ella輕嘆一聲說道:“我今天剛接了個電話,是展曉林打過來的。他竟然去H大學(xué)找到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說是要指控堂兄侵占了祖產(chǎn),要跟他平分那份祖產(chǎn)。”
沈柒一臉的茫然。
賀逸寧和其他人卻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
展曉林跟展博的父親是堂兄弟,所謂的祖產(chǎn),大概指的就是展博家在鄉(xiāng)下的房子了吧?
展博把城市里的房子賣了,直接帶著父母回到了鄉(xiāng)下,自然是要住在鄉(xiāng)下的那個房子里了。
沒想到展曉林喪心病狂,竟然連鄉(xiāng)下的一套房子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