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七七繞了幾個路口之后確定躲過了監控，在一個漆黑的胡同角落停住腳步。</p>
<p>她準確打開了一輛的士車門，隨即，這輛車巧妙的避過街道的每一條街道的攝像頭。到達郊區的一個位置停了下來。</p>
<p>如果張凡塵此刻在這會發現，這個位置距離趙卡東的家并不遠，至多五百米的距離。甚至在白天的情況下應該還能夠看得見趙卡東的租住的房子。這是一間廢棄的養雞場，外面還有鐵絲網隔離，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p>
<p>七七和趙卡東誰也不說話。趙卡東行動依舊有些遲緩，打開了廠房的大門，七七跟著趙卡東一起進去了，隨著砰的一下關門聲，廠房里面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p>
<p>警察局里，張凡塵下班之后沒有回家。第二起“紅裙子事件”發生距離第一起還沒超過一周。張凡塵此刻依舊在思考著一件事。</p>
<p>死者的背景簡單，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未曾與人結仇。死者生前最后聯系電話里也都一一排查，未發現到可疑線索。那么他和兇手很可能并不認識。</p>
<p>紅裙子女尸發現的地方在富樂小區附近的公園，現場凌亂伴有廝打搏斗過的痕跡。但是女人明顯體力不支，最后被暴擊死亡。這個男人暴力傾向嚴重，鈍器是他事先就藏在車內的。</p>
<p>現場沒有兇器顯然他是帶走了的。</p>
<p>現場，也沒有可取樣的指紋，兇手應該是提前做了準備。一個做了隨時準備可能殺人的兇手？張凡塵告訴自己，這個人如果不抓住，就還會有第三個“紅裙子”事件。</p>
<p>現場男人的鞋印是皮鞋，喜歡穿皮鞋的人，多數會比較在意外表整潔；如果經濟條件一般的人數內心對優質的生活很向往。因為鞋子往往是決定一個人品味的第一表現。所以這個男人相對注重外表、虛榮、并且平時有暴力傾向。</p>
<p>從他殺人手法粗暴、殘忍程度來看，可能他受的教育程度比較低，而且社會地位也不高。這樣的人多數心理比較扭曲壓抑，受過刺激。</p>
<p>這個人殺了人之后，一定會把衣褲和鞋藏起來。一般人作案會選擇自己熟悉的環境，以方便逃脫。兇手很可能住在附近。想到這里，張凡塵的腦海里又出現了趙卡東的名字。</p>
<p>多年的刑警直覺告訴他，趙卡東有問題。</p>
<p>哪里有問題呢？就是趙卡東回答問題的時候，太平靜了，太符合邏輯了。好像提前已經排練好了的。</p>
<p>想到這里，他決定再去一次找卡東居住的地方轉轉。</p>
<p>張凡塵剛出現在找卡東租住的房子外，這時候一個人從背后拍了他一下，他迅速抓住那只手打算猛地來個過肩摔，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的身手和反應都很敏捷，拳腳之間出招狠辣詭異，招招致命。面對這樣有經驗的對手，饒是張凡塵這樣的多年刑警應付著都有些吃力。</p>
<p>兩個人彼此試探了幾個回合之后，你來我往之間誰也沒占到便宜，張凡塵和對面的人同時聽到一聲微弱的沉重鐵門關閉聲音。并隨著那個鐵門聲空氣中傳來一絲血腥氣。兩個人都同時停止了交手，奔向那個方向。</p>
<p>張凡塵有些奇怪，自己的耳力過人，對方在這方面能力竟然不屬于自己。</p>
<p>疑惑歸疑惑，二人誰也沒停下腳步。幾乎又一次同時到達了養雞場門口。</p>
<p>眼前的鐵門，有股淡淡的血腥氣。</p>
<p>張凡塵想打開門的時候被那個人抓住了手，看來那個人是想先進去。“難道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或者和里面的人有什么關系？”思及此處張凡塵決定先拿下眼前的人再說。</p>
<p>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張凡塵雖然看上去很小鮮肉，但是他的軍警格斗術在警隊里一直是佼佼者，不過對方的攻擊，防御，閃躲并不比自己差絲毫。只不過對方的速度快，反應也出奇的快，張凡塵自己估量了一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p>
<p>“停！”張凡塵急于進去，就喊了停手，對方迅速退后兩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很安全，可攻可守。</p>
<p>“停手！你是哪條道上的？”張凡塵為了穩住陣腳先開口。</p>
<p>“張？”一個女人清冷的聲音。</p>
<p>“這聲音……顧奈？”張凡塵聽著耳熟，腦海里將聲音迅速的過了一遍，顧奈，不僅聲音是顧奈的，而且只有顧奈這個稱呼他———簡潔的一個“張”字。</p>
<p>“你也來了。”顧奈說。</p>
<p>“你怎么確定是我？”張凡塵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氣，就一句話對方怎么就這么肯定自己的身份。</p>
<p>顧奈：“你的聲音，還有……”</p>
<p>張凡塵：“還有什么？”</p>
<p>顧奈：“你的味道”。</p>
<p>張凡塵還沒來得及得意被女人記得自己的味道就被潑了一盆冷水。</p>
<p>顧奈：“警隊里只有你有狐臭。”</p>
<p>張凡塵：“那你剛才攔著我干嘛？”</p>
<p>顧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同伙？”</p>
<p>張凡塵：“同伙的話一網打盡不是更方便？”</p>
<p>顧奈：“萬一是想滅口的呢？”</p>
<p>…</p>
<p>“進去看看？”張凡塵雖然是在征求意見，卻已經伸手去開門了。一邊開門一邊問：“你怎么也來了？”</p>
<p>“因為，這里有血的味道。”</p>
<p>張凡塵心中一凜，自己的嗅覺異于常人，顧奈也天賦秉異？</p>
<p>“你知道，我是法醫，對獻血的味道比較敏感。”顧奈的解釋停在凡塵耳里就好像在掩耳盜鈴一般，他賭氣似的問“還哪有？”</p>
<p>“趙卡東的家里也有。”顧奈的聲音依舊冷清。</p>
<p>張凡塵差點憋了一口氣，自以為自覺和嗅覺勝人一籌而得意，如今這個優勢在一個剛來警隊幾年的小姑娘比下去了，心里說不出的不服氣，因為他真的沒感覺趙卡東的家里有什么異常。</p>
<p>除非，自己鼻子失靈了，可那怎么可能？或者……被什么東西掩蓋住了。想到這里，張凡塵又覺得不對，如果那些氣味兒被壓蓋了，顧奈怎么可能感覺得到？難道自己跟這般人混久了，能力真的退化了？</p>
<p>顧奈當然不知道張凡塵腦子里轉了這么多個彎，看著張凡塵半天都沒打開門就皺著眉頭問：“從里面反鎖了？”</p>
<p>“反鎖了，還是鐵門。”張凡塵半天沒打開，開始嘀咕“要是冷小糖在就好了，那個暴力狂撬鎖比扒手還在行。”</p>
<p>廠房有窗戶，但是焊了粗重的鐵欄桿，應該是以前養雞廠主怕人來偷竊做的防盜措施。既然門窗都進不去，顧奈略微思索望著房頂說了一句：“上去，”</p>
<p>張凡塵本來還想藏著掖著，又想到剛才倆人教交手的時候，二人的功夫上個房根本不是問題。既然露底了干脆也不裝慫了，說了個“好辦法。”</p>
<p>兩個人腳尖踮地縱身躍上房頂，撥開上面一大片石棉瓦，順著支撐房頂的鐵架爬了下來。因為是80年代的老廠房建筑，里面沒有做那些保暖隔層，370MM的磚墻上厚重的鐵架上面鋪上石棉瓦，極其簡陋。</p>
<p>里面的血腥味道比外面濃厚了一些，而且還很新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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