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媽媽厲害不?”一邊急速行走,歐陽雪一邊炫耀似的說道。
夏不慫沒有回答。
剛才一接觸歐陽雪的身體,他就已經知道歐陽雪連修真的門檻都沒踏入,只是一個會點武藝的凡人罷了。
凡人的壽命有限,不過短短百余年。
夏不慫已經決定,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將身體的內傷養好,然后再切斷與這丫頭的聯系。
因果之力,大道輪回,小覷不得。
土狼已經被遠遠甩在后面,歐陽雪背著夏不慫已經走出了萬獸森林的范圍。
夏不慫低頭看向歐陽雪的腳下,雖然他對這符篆看不上眼,不過不得不說確有一番作用。
修真界的符篆沒有修為者是用不了的,而這符篆雖然效用微弱,對于凡人卻有不小的用處。
八千年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在他那個時期,并未有這種東西出現。
夏不慫并不是魔界土生土長之人,而是由凡間飛升而去。
兩千年時間,每天不間斷的修煉,游離在生死邊緣,他終于成為了當時人界第一人,撕破虛空渡劫魔界。
“說起來,還沒感受過人間的繁華……”
……
丘國,南境,揚城。
歐陽雪腳下的符篆已經失去其功能,消散在天地間。
此刻她的臉上布滿汗珠,不過雙手卻緊緊托著夏不慫的身體,一頓一頓的向著城門走去。
城墻高達五六丈,不知是什么石頭砌成,渾厚沉實。由東至西,綿延數里,看不到邊。
城墻上每一丈便有一位士兵把守,昂首挺胸,精氣十足。
在城墻中央,開了一扇大門,城門兩邊,站著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士兵,目視前方看著進出的百姓。
而在兩邊士兵的中間,正有四五個同樣的官兵不斷地盤查著來往的人群。
忽然,其中的一個官兵往著城外的方向一看,正好看到了馬上就要走到城門的歐陽雪。
官兵屁顛屁顛的跑上前來,臉上堆滿了諂媚,剛一近身,官兵就發現了歐陽雪背上的夏不慫。
官兵討好的道:“歐陽小姐,這位是?”
在他看來,能讓歐陽家的小姐親自背的人想必也是極為有背景的,可是之前他并未見過此人,想必是其他地方來的公子闊少,得好好留意才行。
“哦,他呀,他是我兒子呀。”歐陽雪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么?”官兵一臉的震驚,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見過兒子比母親年齡還大的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見過。
夏不慫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卻沒有說什么,反正說的再多也是徒勞,何必跟一個傻丫頭計較。
“歐陽小姐,您就別開玩笑了,我看這位比您還要大一些呢。”官兵小心的說道。
“你不信?嗯?”歐陽雪把頭一偏,盯著官兵。
這一下把官兵嚇了一跳,趕緊道:”沒有沒有,小的相信。您看要不要小的派兩個人把他背回您府上呢?“
歐陽雪想了一下,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城門處。
歐陽雪看也不看兩邊的官兵,背著夏不慫就進入了城內。
見歐陽雪走遠后,另外幾名官兵圍了上來,問道:”那是誰啊?“
”我說是歐陽小姐的兒子,你們信嗎?“
“滾!”
……
這幾人的談話,夏不慫稍稍一留意,便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里。可是他現在偏偏對歐陽雪一點辦法也沒有。
騎在歐陽雪的背上,夏不慫左看看,右看看,充滿了好奇。
這是一條長街。
長街上來來往往數不清的人,長街的兩邊有賣著不同物件的攤子。
一道道吆喝聲從這些擺攤之人的口中傳出來:
“油炸丸子喲,好吃的油炸丸子!”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剛從山里采來的玉石……”
“兄弟,我看你骨骼驚奇,來,這本《天下第一神功》免費贈予你……”
這個賣著功法書籍的人引起了夏不慫的注意,那個人三十許年紀,正拉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說著什么。
可是那男孩一臉的不屑,根本不理這中年男子。
“我已經有了《三界無敵神魔不懼降妖伏魔大法》,你這本破書自己留著吧。”
說完,少年仰著頭就向著前面走了,只剩下若有所思的中年還站在原地。
這少年說出的功法名字讓中年大開眼界,撓了撓頭,好似在思考將自己的功法取一個更霸氣的名字。
看著這些有趣的畫面,夏不慫輕輕一笑。
“你要帶我去哪?“夏不慫問著身下的歐陽雪。
“當然是回家啊。”歐陽雪理所當然的說道。
夏不慫神色平淡,道:”我餓了。“
“兒子,你忍一下,等到家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歐陽雪邊走邊道。
“我說,我餓了。”夏不慫將語氣提高。
“噢!好吧,好吧,你這個小饞貓,那我們吃完飯再回去吧。”歐陽雪側過頭,一臉寵溺的說道。
呼——
夏不慫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殺人的沖動。
說完,歐陽雪左顧右看,一眼便看到了一座三層高的酒樓。
這酒樓臨著江邊,建筑大氣,古色古香,看起來頗為不凡。
歐陽雪背著夏不慫走到酒樓外,在酒樓的中間,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樓外樓。
山外青山樓外樓,意境深遠。
見著有大主顧來,掌柜的急忙迎上前來,弓腰對著歐陽雪道:“歐陽小姐,許久不見您光顧小店了。”
“哎,學院里功課多,可累死我了。”歐陽雪抱怨道。
“歐陽小姐說的哪里話,能進入星辰學院學習,定然是您天資過人,據說里面都是天才哩!“
對于這番奉承,歐陽雪看起來非常的享受,臉上笑出了花,道:”掌柜的,還是你有眼光。好了,給我們安排一個房間吧。“
掌柜的點頭應是,將二人帶上三樓的一個包間。
途中,掌柜的只是和歐陽雪隨便談了些話題,并未問及夏不慫的身份。
做生意之人,他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夏不慫一看就與歐陽小姐關系不淺,多問也只是自找麻煩罷了。
來到包間,掌柜的很自覺的退出了房間,著手去準備飯菜去了。
歐陽雪小心的將夏不慫放在一個沉木凳子上,然后打開了包間的窗戶。
微風從江面吹拂進來,帶起了歐陽雪的秀發。
她伸手吹亂的頭發撩到耳后,望著窗外遼闊的大河,深吸了幾口氣,露出愉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