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佑霆聽到她這樣說,并未再說任何反對跟阻止的話語。
“如果你已經有了決定,那我自然會陪著你去做這件事,就算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但因為是你想要做的,我自然會陪著。”他曾經說過,她跟他在一起,他絕對會給她足夠的自由。
蕭昕顏的唇角微微上揚:“我不想讓自己的記憶繼續空白下去了,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美好,我想要統統找回來。我也并不想從你的口中再去了解我自己的過去,我想要的是,從我自己的大腦中尋找到這些記憶。”
“我的人生已經空白了這么多年,我真的不希望再這樣空白下去了,哪怕這一次的希望也只有一點點,我也想要求試一下。”
厲佑霆點了點頭,他拉過了她的手:“反正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那你找時間跟危延說一下吧,告訴他,我想要接受這個治療。”蕭昕顏終究還是想要給自己這么一個機會的。
“好。”厲佑霆雖然心下有些沒底,但正如蕭昕顏所說的那樣,或許這一次,他們能贏。
就給他們之間的感情,再一次的機會吧。
經歷了這么多糟糕的事情,也應該看見春暖花開了吧。
而危延他在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卻發現在他的住處外,竟然停著兩部的車子。
他認得這車的牌子,也知道這是價值不菲的車輛。
那……這兩輛車到底什么來頭?
為什么停在他家門口?
難不成跟夏愉有什么關系嗎?
想到這兒,危延便趕忙下車去了,他發現他所住的這棟小別墅外面的鐵門是開著的,而且在鐵門那兒還守著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從這兩個男人的模樣來看,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物。
這兩個保鏢在看到危延的時候,直接伸出手攔住了他。
危延的心里頭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他回到自己家,現在還得被保鏢攔著?
想到這兒,他便不以為然的揚了揚下巴:“干什么?你們知道這是誰家嗎?我還沒問你們是什么人呢,你們還敢攔著我?”
“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接我們小姐回去的。”其中的一個保鏢說道:“如有冒犯,實在抱歉。”
說罷,這兩個保鏢便將他們攔在危延身前的手給放了下去。
聽到這兒的時候,危延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是來接夏愉走的?
是夏愉的父親來了嗎?
還是說,就只是夏愉的父親派了人過來接夏愉?
危延帶著這份疑惑走進了別墅,當他走進別墅的時候,他便看到了站在客廳正中間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微胖的體型,穿著熨燙齊整的西裝,雖然危延進來的時候,只是看到了這個男人的一個背影,但這個男人的背影也在透著一股威嚴。
危延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夏愉的父親。
他的心下剛剛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個男人便徐徐地轉過身來了。
男人雖然身材發福,但從他的五官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帥氣的,如今雖然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但仍舊遮掩不住那份英氣跟精致。
“你就是危延吧?”男人的嗓音略顯清冽,還帶著幾分的驕傲跟高高在上。
這個男人會呈現出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倒是也沒什么難理解的。
人家夏家在國外,可是有著眾多上市公司的,涉獵許多不同的行業,是出了名的豪門。
危延倒是也并沒有因為對方的高貴跟富有,就表現出任何的卑微來。
“是,您應該是夏愉的父親吧?”危延一邊說一邊踱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唇角帶著一絲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笑:“叔叔,雖說夏愉是暫住在這兒,但您也不該這樣不經我的同意,就進入我的私宅,這樣會讓我覺得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
“你未婚,而我女兒未嫁,你讓她跟你一個未婚男人住在一起,你覺得這是尊重嗎?年輕人,在你跟我談尊重之前,你是不是也該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夏乾坤對危延的印象已經不是太好了。
“夏先生。”危延原本還尊重的稱呼了他一聲叔叔,但現在看來,他跟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也沒必要表現得多有禮貌。
所以,他就直接換了一種稱謂:“您在質問我之前,或許應該先把事情了解清楚。是你女兒無處可去,一定要住在我這兒的,這件事并不是我主動的。或許您可以說,我是可以拒絕的,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沒法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姑娘露宿街頭。”
“另外,我跟她就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發生,既然是清清白白,那又有什么好忌諱的?”
夏乾坤倒是沒想到,這個危延還這么伶牙俐齒。
不過,他可不太喜歡像危延這種有點尖銳的年輕人。
他喜歡會順從他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夏愉從樓上走了下來,在她的身后跟著兩個保鏢,其中的一個在幫她提著行李箱。
夏愉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憂傷跟難過。
在她看到危延的時候,這股難過的感覺,就徹底在她的心下蔓延開了。
她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自己的父親查到了行蹤。
而她這一次也不敢再忤逆父親的意思了,因為他父親還將外婆也拖進了逼婚大軍之中,讓她完全沒有了拒絕的余地。
外婆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有著很嚴重的高血壓,需要吃降壓藥來維持自己的身體狀況。
而外婆現在卻說,如果夏愉不肯乖乖回家的話,她就不吃這降壓藥了,那么等到她去世的時候,夏愉肯定就會很自覺的回家了。
外婆說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讓她乖乖回家的方式。
外婆說這樣的話,肯定讓夏愉毫無招架之力,她怎么舍得外婆出事呢?
所以,她就只好做出了妥協,答應回家。
但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腳變得沉甸甸的,仿佛被捆綁上了千斤重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