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佑霆并未回答管家的問題,而是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步的往樓上走去。
管家看著厲佑霆的這副模樣,他便更加覺得,得去給厲佑霆準備一份醒酒湯的。
于是,管家便趕緊去吩咐廚房那邊,給厲佑霆準備醒酒湯了。
厲佑霆在推開房間的門進去的時候,卻并未在房間內看到蕭昕顏的身影。
整個房間內黑漆漆的,放眼望去,床鋪還非常的整潔。
很顯然,蕭昕顏并沒有回到這個房間。
那她人呢?
厲佑霆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該不會偷偷的從這兒離開了吧?
想到這兒,他便趕緊快步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并且拉開了這個柜子的抽屜。
他按下了墻壁上的開關,整個房間瞬間就亮了起來,抽屜內的東西全都清楚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的雙手甚至都有些開始發顫了,他不停的翻,可不管他怎么翻,他都沒有翻到蕭昕顏的身份證。
他記得,蕭昕顏的身份證一直都是放在這個抽屜內的。
她的身份證怎么也不見了?
難道,他都已經派人看著她了,卻還是沒能看住她嗎?
他以前就聽說過一句話,你永遠都留不住一個想走的人。
如果蕭昕顏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去那座城市冒險的話,他估計是怎么樣都攔不住的。
可是,一想到她就這樣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厲佑霆的心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一種墜落感。
就在他有點出神的盯著墻面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
他還以為是管家上來了,所以,他并未扭頭看過去。
直到門口處傳來了那道熟悉的聲音:“你喝酒了?”
厲佑霆險些以為,這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猛地扭過臉去,看向了聲音所傳來的方向。
當他看到站在房間門口處的蕭昕顏的時候,他突然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過去。
但可能是因為他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竟然一時沒看清自己腳下的地毯,從而險些被腳下的地毯給絆倒了。
在看到厲佑霆險些要跌倒的這一幕的時候,蕭昕顏便加快了步伐沖了過來,并且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小心點啊,怎么讓自己喝了這么多酒?你不是答應過我,任何會傷害到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會再做了嗎?”
厲佑霆的胃并不是太好,蕭昕顏已經明令禁止他喝酒了。
厲佑霆并沒有回答蕭昕顏的問題,而是很用力的一把抱住了她:“你還在家啊?我還以為,以為你走了。”
蕭昕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平靜的笑:“你跟孩子都在這兒,這兒是我的家,我怎么會走?再說了,我不在家,能在哪兒?”
“我沒找到你的身份證,還以為……以為……”厲佑霆一邊說,一邊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大概是有些魔怔了吧。
就是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才會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別多想了,我是上次陪小染去參加了一個攝影展,需要用身份證登記入場,然后身份證就一直丟在我的包里沒拿出來。”蕭昕顏解釋道:“能不能先松開我?你再這樣抱下去,我就得窒息而死了。”
被蕭昕顏這么一說,厲佑霆才意識到,自己抱著她的力道好像是稍微有點大了。
于是,他便趕緊松開了她,并且露出了略顯尷尬的笑:“原來是這樣。”
“如果你真的很不希望我現在去T市,我暫時不去就好了。我也不想做出任何讓你擔心的事情。咱們是夫妻,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下次可千萬別再一個人躲去喝悶酒了。你喝酒,我心疼。”蕭昕顏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聽到蕭昕顏這樣說,厲佑霆的心里反而有些難受了。
他垂下眼眸,輕嘆了口氣:“是我有點小題大做了,也有點過于大男人主義,想讓你聽從我的安排。但其實,我也該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考慮一下的。現在是拿回外公集團的最佳時機,你自然不愿錯過。”
“我同意讓你去,而且,我會陪你去。”
厲佑霆通過今晚上跟大家的聊天,已經想通了,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蕭昕顏有點驚愕的看著厲佑霆,他的決定真的出乎她的預料。
“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是突然變得通情達理,你不太適應?”厲佑霆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只是有點意外,你會同意。”蕭昕顏是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
“你為我生兒育女,經歷那樣的疼痛,我本就該理解你的一切,拼盡全力的疼愛你。遇到這樣特殊的情況,我不應該是畏懼,而應該是走在你前面,為你遮風擋雨。”厲佑霆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意識還是非常清楚的。
蕭昕顏感動得垂下了眼眸:“對不起,每一次我都在想,屬于我們的歲月靜好應該是已經到了,可最后,卻都不是這樣。”
“你為什么要道歉?想要做什么,就盡管去做吧,老公會永遠做你最強大的后盾。”厲佑霆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次,換成蕭昕顏主動抱住了厲佑霆。
她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口處,她發誓,為了這個家,她也一定要好好保全自己。
厲佑霆對她這樣好,她怎么能再讓他擔心呢?
在這次的事情處理清楚之后,他們一定就能等到屬于他們的歲月靜好了。
T市。
距離劉允殊的事情曝光并且淪為在逃犯,已經過去了兩天。
姚雯站在劉允殊的住處外,神色復雜的看著這座已經暗下來的房子。
劉允殊出了這樣的事情,家中的傭人自然也全都離開了,而且這個住處也已經被警察控制跟看管起來了。
姚雯在劉允殊的住處外站了好一會兒,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突然竄了出來,并且攔住了她的去路。
“姚雯,你怎么能做這樣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允殊對你不好嗎?他這輩子就沒這樣愛過一個人!”劉源怒不可遏的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