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也別太自責了。我能理解的,您只是對爸爸抱有太高的期望,但他卻沒有按照您為他制定的人生路線去走,所以,您就有點怒了,有點失望了。”裴啟言安慰道,也不希望裴永健再去為了已經逝世的人自我指責。
裴永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后,他便將一份文件推到了裴啟言的面前:“如果你看過之后,覺得沒什么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裴啟言疑惑的拿過了這份裴永健遞過來的文件,當他看到文件最頂頭寫著的那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眸里忍不住閃過了一絲的震驚:“遺囑?”
“嗯,我已經讓律師幫我立好遺囑了,你跟琰川所獲得的不動產跟動產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眾星娛樂的管理權給你。”裴永健是一個理性的人。
就算當初,裴永健曾經因為裴征當年所做的一些事情,從而連帶著裴啟言一塊兒討厭了,但現在,他也還是會將公司交到裴啟言的手上。
因為,在管理公司這方面,裴啟言的能力,他還是得認可的。
“爺爺,既然您愿意信任我,那我當然不會讓您失望的。”在這樣的事情上,裴啟言也沒必要跟裴永健客氣什么。
他若不接手眾星娛樂,那么眾星娛樂就會是裴琰川的。
他接手眾星娛樂,他并不會去針對跟傷害裴琰川,但若是裴琰川接手了眾星娛樂,裴琰川也一定會繼續針對他,直到將他逼到無路可退。
“那你再將遺囑好好看一下吧,如果沒什么問題,那便簽字吧。”裴永健再度說道。
“您已經確認過的遺囑,我自然就不必再費心思去確認了,我直接簽字就好。”說罷,裴啟言便拿過了旁邊的一支筆,并且在遺囑的最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啟言來到裴家老宅的事情,很快便傳入了裴雄的耳中。
因為這段時間,裴雄一直都在密切的關注著裴永健的一舉一動,生怕裴永健會做出一些超乎他控制的事情。
在得知裴永健將裴啟言找來了裴家老宅的這件事之后,裴雄馬上也過來了,他過來的目的是要探探裴永健的口風。
“爸,聽說您最近總是咳嗽啊?要不我帶您去看個中醫?這個中醫在治療咳嗽這方面特別的厲害。”裴雄討好般的說道。
自打裴琰川闖下了那樣的大禍之后,他在裴永健的面前就更像是一只耗子了。
“只要你跟你兒子爭氣一點,別來氣我,我的咳嗽自然就能好了。”裴永健毫不客氣的這樣說道。
被裴永健直接這樣諷刺了,裴雄也覺得自己的臉面都快掛不住了:“爸……您怎么能一直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呢?您對于裴啟言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能原諒,怎么就不能原諒琰川的年輕不懂事呢?”
裴永健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的冷冽,隨后他的目光便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裴雄的臉上:“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原諒了裴啟言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您不是,把他找來裴家了嗎?您這難道不是原諒了他的意思嗎?”裴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稍微有點小。
裴永健對自己的兒子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裴雄的這一句話一說出口,他便猜到了,裴雄應該是想要來試探什么的。
于是,他便冷笑了一聲,然后說道:“沒錯,我就是已經原諒他了。而且,不僅僅原諒了,我還將眾星娛樂交給他打理了。”
裴雄在來找裴永健之前,他原本已經在心里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了。
他告訴自己,不論得知怎樣的訊息,他都得淡定跟冷靜。
但現在,他卻不受控的激動起來了:“什么?爸,爸,您把眾星娛樂交給裴啟言了?他從來都不會把您的意思當一回事,永遠都在按著自己的意思行事,就是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人,您還要讓他來管理眾星娛樂?”
裴雄萬萬沒想到,裴永健會再度將眾星娛樂交給裴啟言。
相較于裴雄的激動,裴永健的態度仍舊非常的冷靜跟淡定:“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裴雄哪兒敢質疑裴永健的決定?
所以,裴雄馬上賠上了笑臉:“爸,您要做什么決定,這是您的自由,我怎么會干涉跟質疑呢?”
雖然,他在很努力的讓自己擠出笑容,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難看。
裴永健卻將裴雄的言不由衷都看在眼里:“我提醒你一句,你跟你兒子最好別再做出任何讓我失望的事情。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們。我對你們犯蠢的行為,是有忍耐極限的。”
“爸,您不希望我們去做的事情,我們當然不會去做。”裴雄盡量讓自己的臉上掛著笑容。
但他的心里,卻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為什么事情跟他所想的,不大一樣呢?
裴琰川如今處境困難,可偏偏裴啟言又再度執掌了眾星娛樂?
那裴琰川在眾星娛樂中的處境,豈不是會更加困難?
想到這兒,裴雄便有些心疼自己的兒子。
今天。
是蕭昕顏帶著設計稿去那所大學交稿的日子,而她的車子剛剛抵達學校,便有人特意接待了她,并且將她帶去了這次的體育館跟圖書館的這一項目的負責人。
這個人將蕭昕顏帶到了某間辦公室外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并且對蕭昕顏說道:“蕭小姐,您進去吧,我們副校長已經在辦公室內等著您了。”
“好的。”蕭昕顏對這個人禮貌的點頭示意之后,她便推開門進了辦公室。
在她進了辦公室之后,她便一眼看到了坐在辦公椅上的副校長。
副校長在看到蕭昕顏來了,也馬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并且友好的伸出了手:“蕭小姐,感謝您愿意為我們學校的圖書館跟體育館做設計,能由您來擔任設計師,這可真是我們學校的榮幸。”
“校長,您這樣說,我可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我只不過是做了一件設計師該做的事情罷了。”蕭昕顏并沒有把自己想得多么的偉大跟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