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啟言就坐在顧南湘的旁邊,年年一直不停的沖裴啟言笑。
小孩子也挺會認人的,只要你對她稍微好點,當她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能認得你了,而且還會沖著你甜甜的笑。
年年會主動愿意跟裴啟言親近,這大概跟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也是有撇不開的關系的。
剛才,裴啟言是先落座的。
顧南湘看到他坐在那兒,便打算換個地方坐,但年年卻沖著裴啟言打了招呼:“裴叔叔,我坐裴叔叔旁邊,我坐那兒!”
她的小手指向了裴啟言那里,望向顧南湘的眼睛里,還帶著幾分的哀求。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就好像如果等下顧南湘不答應,她就能馬上給你掉下眼淚來。
所以,顧南湘只好抱著年年,坐在了裴啟言的身邊。
跟他挨得這么近,顧南湘只覺得心底的感覺怪怪的。
這會兒,裴啟言所有的心思,好像也都在年年的身上。
他時不時的就會夾起一些菜,小心翼翼的塞進年年的嘴里。
他如果回到年年的身邊,一定能當一個好父親。
蕭昕顏將視線從年年的身上挪了回來,然后低下頭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跟佑霆,也都想要一個女孩兒。他說女孩兒乖巧,如果能像我,那就更好了。”
席寅深倒是沒想到,現在的厲佑霆,已經變得這么會討女人的歡心了。
他不由自主的揶揄道:“你們兩個人,到底還要撒多少狗糧啊?我今天吃狗糧,是真的已經吃飽了,這一對對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席寅深口中的一對對的,指的是蕭昕顏跟厲佑霆,還有裴啟言跟顧南湘。
雖然裴啟言跟顧南湘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兩個人的眼里,不都有對方嗎?
眼神這種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然而這兩個人之間,怕是也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共同經歷。
也許,只有闖過這層層障礙,他們才能真的撥開云霧見青天。
不過,席寅深說到這樣的話題,倒是讓穆小染跟南昊陽有些尷尬了。
他們兩個人恰好是坐在對面的位置,穆小染一直盯著南昊陽,而南昊陽則是不停的將自己的視線挪開。
他越是躲,穆小染就越是緊盯著不放。
甚至,在南昊陽夾某道菜的時候,她也會故意去夾那道菜,導致南昊陽吃到后面,都甚至不吃了,直接扒拉著自己碗中的飯。
這頓飯,吃得他真的是太痛苦了。
在這頓飯結束之后,南昊陽就率先提出離開了,而穆小染原本是打算追上去的,卻被蕭昕顏給喊住了:“小染。”
穆小染停下腳步:“嗯?”
“你跟我過來一下。”蕭昕顏在將別的客人都送走了之后,她便單獨將穆小染給拉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內。
房間內很安靜,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就更是靜得有些嚇人。
最后,還是蕭昕顏率先開了口:“還不肯說啊?今天是誰抱著我的時候,在那兒說,自己有心事都無處傾訴。那現在,我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反倒沉默了?”
聽到蕭昕顏這樣說,穆小染頓時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她一頭撲進了蕭昕顏的懷里,開始嚎啕大哭。
這段時間,她基本上都在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感情。
而且她知道,這次她跟南昊陽分手,其實是有牽扯到兩家的恩怨的。
她不想將自己的父母親牽扯進來,所以這事兒,她也從來都不敢在父母親的面前提及。
她知道,以她父母親對她疼愛的程度,如若知道南昊陽這般對她,一定會沖到南家去討要一個說法的。
“昕顏!我跟南昊陽他……他分手了。”穆小染總算是將憋在自己心里許久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我一看就知道,你們分手了。我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分手啊?不是都準備去見家長了嗎?”蕭昕顏輕輕的拍著穆小染的后背。
穆小染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怕自己不好的情緒會影響到蕭昕顏腹中的寶寶,所以,她從蕭昕顏的懷里退了出來,然后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那天去見家長的時候,我提及了我的父親是穆揚,南昊陽的爺爺就變了臉色,還直接讓管家把我請了出去。”
“那南昊陽他,沒有跟你說過這背后的原因嗎?”蕭昕顏關切的詢問道。
穆小染就跟她的親人是一樣的,聽到穆小染的感情出了問題,她的心里頭也挺不好受的。
“沒有,不管我怎么問,他都不肯告訴我!我這么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兒,現在都快被他折磨成神經病了!”穆小染冷哼了一聲。
“那這樣,這件事,我幫你去打聽。你呢,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你看你,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很顯然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蕭昕顏有些心疼的幫穆小染,將她額前的幾根碎發給捋開了。
穆小染一臉感動的看著蕭昕顏:“昕顏,有你真好。”
蕭昕顏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么矯情的話,所以,她都忍不住笑了笑:“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習慣那個沒心沒肺的你,會說這種比較肉麻的話語的穆小染,我還真是不太習慣。”
“就肉麻了!我以后就要該做一個肉麻的穆小染了!哼!不都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嗎?我覺得我一直沒桃花運,大概就是活得太純爺們了!從小到大,我周邊的男生,都拿我當哥們!你說,這算怎么一回事啊?”穆小染翻了個白眼。
蕭昕顏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誰說你是純爺們了?我倒是覺得,你看著挺有女人味的。”
兩個人躲在這個房間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等在房間外的厲佑霆,心下開始有些著急了。
他不停的在這個房間的門外來回踱步,看向這扇門的眼神,分明也冷了幾分。
小徐無奈的搖了搖頭,并且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少爺啊,您說您跟我這個男人吃醋,那還算說得過去。少奶奶現在不過是跟她的閨蜜說說心里話,您也這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