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媽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會不會跟厲佑霆有關?媽上次在葬禮上所做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厲梓睿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腳底有一股寒意竄了起來。
厲慶延覺得厲梓睿說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他又不敢打電話去問。
就算打了電話,又該怎么開口?
難不成直接找厲佑霆要人嗎?
可萬一,這件事跟厲佑霆沒關系呢?
那豈不是將他們原本就不怎么樣的父子關系,搞得更僵了嗎?
厲梓睿看到厲慶延在出神,他便快步走到了厲慶延的面前,搖了搖厲慶延的胳膊:“爸,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聽到了……”厲慶延頗為頭疼的回答道。
“那您倒是打電話去問啊!”
“說的倒是簡單,你讓我怎么問?沒有證據(jù)的興師問罪,你是嫌咱們得罪厲佑霆,得罪得還不夠多?”厲慶延白了他一眼。
“可您是他的父親啊!這層關系總歸是撇不掉的啊……”厲慶延實在擔心自己母親的安危。
“父親?”厲慶延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那也得厲佑霆認我這個父親啊!他不認我,就算有血緣關系,那又怎樣?”
厲慶延自己又如何不知道,自己這些年,除了養(yǎng)著厲佑霆,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關心厲佑霆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配自稱厲佑霆的父親。
厲慶延被反駁的無言以對,就在他著急不已的時候,別墅門口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很快,他便看到管家慌慌張張的從別墅外跑了進來:“老爺,少爺……警……警察來了!”
“警察……”厲梓睿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大概是做了虧心事的緣故,所以一聽到警察這兩個字,他便覺得渾身無力甚至在發(fā)軟。
他滿目緊張的看向了大門口,整顆心就這么亂了。
厲慶延倒是不慌張,他只是有點困惑:“警察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厲梓睿吞咽了一下口水,什么話都不敢說,只能在心底不停的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一定沒事的,千萬別自己嚇自己。
轉眼,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便走進了厲家的客廳,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警官,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我是附近警局的成警官。這么晚過來,打擾了,我們剛才接到舉報,方女士聚眾賭博,而且涉嫌金額高達幾十萬,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帶回警局了。”
聽到警察的話,厲梓睿跟厲慶延都愣住了,半天說不上話來。
尤其是厲慶延,他是完全不知道方慧心賭博的事情:“成警官啊……您這……這會不會是搞錯了?我的妻子……她不會去賭博啊。她平日里,最多就是去去美容院啊。”
厲梓睿也馬上順著厲慶延的話說下去:“是啊!成警官,這事兒肯定有什么誤會的!”
“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還能騙人嗎?我們已經(jīng)看過監(jiān)控了,方女士全程都很興奮的在參與這場賭博,而且下了很大的賭注金額。”成警官一臉嚴肅的說道。
厲慶延仍舊覺得難以置信,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耳畔有些嗡嗡作響。
就算他有的時候會覺得,跟方慧心這個世俗的女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至少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驟然聽到方慧心出事,他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外傳來了腳步聲。
厲梓睿跟厲慶延的目光,馬上跳過了警察,落在了從門外徐徐走來的兩個人的身上。
來的人,是厲佑霆跟蕭昕顏。
看到厲佑霆的那一剎那,厲梓睿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在憤憤然的瞪了厲佑霆一眼之后,就馬上對成警官說道:“警官!這件事肯定是有人設計陷害的!是他……是他給我母親挖了這樣的坑!”
“你還是先別著急為你母親辯解,你這會兒……更應該擔心你自己。”厲佑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厲梓睿。
雖然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但他的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人看了之后只覺得不寒而栗。
被厲佑霆這樣說了一句之后,厲梓睿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猛地漏掉了一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罪行……好像就這么被攤在了眾人面前。
他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而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瞬,成警官竟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嚴肅無比的說道:“厲先生,你涉嫌殺害厲佑霆的母親,金淑雅女士。我們過來,除了是告知你們方女士聚眾賭博的事情之外,也是為了請你到警察局配合調查。”
厲梓睿就像是承受了晴天霹靂一般,但他怎么可能就這樣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他馬上怒目圓睜的看向了厲佑霆,并且指向了他:“警官,是不是他到警察局誣告我了?他這是誹謗!這是誣陷!他跟我有過節(jié)!”
“我們收到了一份錄音,你跟我們到了警察局就知道,我們并不是隨便聽了別人的三兩句話,就要求你到警察局去配合調查。”成警官說罷,也不再聽厲梓睿任何的廢話。
而是馬上扭頭看向了他身后的警察:“帶走吧。”
站在成警官身后的警察,馬上拿著手銬朝厲梓睿走了過來。
厲慶延直到這會兒才緩過神來,他還一直沉浸在成警官的那番話里。
看到警察已經(jīng)拿著手銬走到了厲梓睿的面前,他便馬上走上前去,滿目的難以置信跟哀求:“警官,這件事絕對不可能的!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的!”
聽到父親的保證,厲梓睿的心里頭不由得一陣慚愧。
不過更多的,是猶如深淵一般無底洞的害怕。
“到底可不可能,法律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斷。”成警官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警察便將手銬銬在了厲梓睿的雙手上。
當手銬那冰涼的觸感,透過手腕傳入他的五臟六腑,厲梓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愣怔的盯著手中的手銬,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虛幻的象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