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很快便拿了醫(yī)藥箱回來了,同時他也帶了一個女傭進來,負責打掃地上的臟東西。
在女傭仍舊在場打掃的時候,小徐什么都沒問,就只是很安靜的幫蕭昕顏處理傷口,等到女傭走出了房間,他才低聲問道:“少奶奶,您跟少爺怎么了這是?他……他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啊,好像還給您帶了什么禮物。這……這怎么鬧成這樣了?”
禮物?
蕭昕顏并未看到什么禮物,她搖了搖頭,只覺得心有點累:“小吵小鬧,夫妻之間挺正常的,沒事的。”
小徐卻覺得這次的事情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他有點擔憂的皺了皺眉:“我跟在少爺身邊很多年了……我都沒看見他的臉那么難看過,就像是布滿了烏云一般。您……您到底做什么事兒惹他生氣了?”
蕭昕顏看了一眼被包扎上紗布的傷口,她的腦海里不停的閃現(xiàn)著剛才的那一幕幕。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瘋狂而可怕的厲佑霆,他那充斥著滿滿恨意的眼眸,像是恨不得要將她拆吃入腹了一般。
“真的沒事兒……謝謝你幫我包扎。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了……”蕭昕顏別過臉去,看向了窗外。
今晚的夜空特別的漆黑,卻一顆星都看不到,整片星空給人一種特別寂寥的感覺。
猶如她此刻煩亂不已的心。
小徐也不是那種話多的人,他只是輕嘆了口氣,然后就默默的拿著醫(yī)藥箱走出了蕭昕顏的房間。
剛才的暴風雨似乎過去了,這會兒房間內(nèi)寂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蕭昕顏動了動自己的腳,腳踝處傳來了一點痛意,那玻璃劃破之后留下的傷口還挺深的,而她的手……這幾天大概是沒法正常工作了,包得跟粽子一樣。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抽屜旁,剛想要將抽屜給關(guān)上的時候,她的目光被安靜的躺在抽屜內(nèi)的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給吸引住了。
這個小盒子……不是她的。
她不由得想到了小徐剛才所說的,厲佑霆給她準備了禮物。
所以……他是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然后便打算將這盒禮物放在抽屜里,沒想到卻會恰好看到那盒藥?
蕭昕顏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她覺得喉嚨像是被藤曼給纏住了一般,導(dǎo)致她的喉嚨有些發(fā)緊跟難受。
她顫抖著手,打開了這個精致的盒子。
一條項鏈映入她的眼簾,更是直接刺激到她的淚腺,導(dǎo)致她的眼淚砸落下來。
這條項鏈,并不是普通的項鏈。
是有一次,她被厲佑霆勒令陪他在花園內(nèi)曬太陽的時候,她坐在那兒百無聊賴的翻看雜志的時候,看見的。
大概是被這條項鏈獨特的設(shè)計給吸引住了吧,她當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手指也忍不住摸了摸圖片上的項鏈。
就算她是一個再冷冰冰的女人,但女人在首飾面前,通常都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厲佑霆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于是就湊過來問:“你喜歡這條項鏈啊?”
蕭昕顏看了一眼上面標示的價格,得知這是某位知名珠寶設(shè)計師的最新設(shè)計,而且還是全球限量款,她知道自己不必奢想這樣的項鏈,于是就馬上翻頁了,并且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在我看來,所有的項鏈都一樣啊。”
厲佑霆當時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慵懶的閉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很享受這曬太陽的愜意時光。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她隨意的一眼,他竟然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此刻,她只覺得這條項鏈所泛出的光澤,有點刺眼。
不然,她的眼淚怎么會止不住的往下掉呢?
她不敢想象,在厲佑霆興沖沖的把禮物拿進她的房間,并且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但最后卻看到了那盒避孕藥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心情……
大概,整顆心都碎了吧?
也或許,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暗下來了。
也難怪,他會那般生氣。
他一定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心意,全都喂了狗了。
她默默的將這盒項鏈收好,明明就只是一個盒子,她卻覺得沉甸甸的,猶如她此刻的心一樣。
在隔壁的房間內(nèi),厲佑霆正站在窗戶邊,一雙狹長的眼眸正盯著窗外繁盛的樹木,他修長的指尖正夾著一根煙,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他在想,自己怎么會變得這么愚蠢?
當初他又不是沒被楊意瀾傷過?在那之后,他不是就告訴過自己,從今往后再也不會讓自己在女人身上栽跟頭,那他現(xiàn)在……為什么要試著去靠近蕭昕顏?
甚至,試著去經(jīng)營好這段婚姻?
“厲佑霆,別傻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錢永遠不會背叛你之外,你還指望誰能對你真的掏心掏肺?蕭昕顏她……比你更沒有心。”厲佑霆在心里對自己暗暗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事兒發(fā)生過后,蕭昕顏徹夜未眠,她原本還在想著,自己早上如果碰到厲佑霆,該怎么跟他相處?
是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還是……先別搭理他?等過幾天他稍微消氣了,再跟他說話?
可這一次,她能預(yù)感得到,厲佑霆是真的生氣了。
她跟他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某種信任感,似乎瞬間有了裂痕。
不過后來,她并沒有見到厲佑霆。
餐桌旁,他平日習(xí)慣坐的那個位置看起來空蕩蕩的。
蕭昕顏垂下眼眸,他現(xiàn)在是刻意在躲著她嗎?
她提腳往餐桌旁走去,哪怕桌上擺著豐盛而美味的早餐,她吃起來仍舊覺得索然無味。
在她用過餐,正準備開車去上班的時候,金姨跑到了她的車旁,然后敲了敲車窗。
她將車窗搖下,便看到了金姨滿臉的擔憂:“你跟厲少爺怎么了?怎么……他一大早就出門了?誰跟他說話,他都沒理會……”
原來,一大早就出門了……
蕭昕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道。
她擠出了一抹笑容:“就是……發(fā)生了一點爭吵。過幾天,等他消氣一點了,我再向他道歉。現(xiàn)在即便是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向他道歉,估計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