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扇緊閉著的房間的門之后,她才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房間內(nèi),厲佑霆端著醒酒湯,想給蕭昕顏喂進去,但她卻一副排斥的模樣,非常執(zhí)拗的別過臉去,嘴巴緊閉著,就是不肯喝醒酒湯。
“乖,張嘴,把醒酒湯喝了。”厲佑霆很少會這般有耐心地去照顧一個人,他的耐心原本就少得可憐。
這會兒,他的口吻中透著幾分的無奈,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孩子一般。
“快點,張嘴,喝了醒酒湯就能舒服一點了。”厲佑霆繼續(xù)輕聲的哄騙道。
但他的哄騙沒有任何的效果,因為當他再度將碗湊到蕭昕顏嘴邊的時候,她直接伸手將碗給推翻了。
厲佑霆一時沒拿穩(wěn)這個碗,碗便直接從他的手里摔了出去。
所幸地上鋪著地毯,否則,碗估計就得摔碎了。
醒酒湯灑得滿地都是,很快就被地毯給吸收進去了。
“我不喝……我什么都不要喝……”蕭昕顏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快要炸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了。
剛才在酒店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大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場夢境。
“蕭昕顏!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清醒過來,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樓下泳池去醒酒?”厲佑霆板下臉來,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按照他雷厲風行的手段,他是絕對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蕭昕顏還真的因為他的這句警告的話語而緩緩的睜開了眼,但她的眼神看起來仍舊有些迷蒙,看得出來,她還沒醒酒呢。
看到眼前的人是厲佑霆,今天白天所看到的那一幕好像又竄到了蕭昕顏的腦海里。
一股鈍痛感猝不及防的沿著她的心臟四周蔓延開來,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悲傷起來。
“厲佑霆……你為什么要騙我?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難受嗎?”蕭昕顏從未用這樣軟弱又委屈的口吻跟厲佑霆說過話。
厲佑霆蹙了蹙眉,暗想,看來這個穆小染并沒有無理取鬧,蕭昕顏是真的在她面前告了狀。
但他真的沒搞清楚,自己的罪名從何而來。
“你喝醉了……我再讓人給你準備一碗醒酒湯來。”說罷,厲佑霆便打算起身。
蕭昕顏卻直接抓過了他的胳膊,沒有開燈的房間里,她的眼眸被襯得格外的明亮。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厲佑霆……我發(fā)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在乎你了,我現(xiàn)在竟然會因為你的一句欺騙,就……就難受的無所適從。我喝了好多酒,可還是忘不掉那一幕……”蕭昕顏有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厲佑霆坐在她的床沿邊上,他隱約猜到了什么。
可又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這么巧合的事情吧?
所以他便問道:“哪一幕?蕭昕顏,就算你要定我的罪名,也得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清楚吧?”
“我看到你跟楊意瀾了……”蕭昕顏的口吻聽起來輕描淡寫的,可眼眸里卻是溢滿了悲傷。
厲佑霆暗想,果真是為了這事兒,看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存在這種讓你無可奈何的巧合。
他原本沒將他跟楊意瀾的事兒告訴蕭昕顏,是為了不讓兩個人的關系變得復雜,沒想到卻惹來了這樣的誤會。
厲佑霆正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蕭昕顏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厲佑霆,我突然很害怕……有一天咱們會分開。我更害怕人生再有什么變數(shù)。真的……我挺喜歡現(xiàn)在這種生活的,也挺喜歡有你在身邊的日子。”
當一個女人,醉醺醺的對一個男人說出這樣深情的話語,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難以招架。
更何況,說這種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厲佑霆的體內(nèi)不由得竄起了一股燥熱,他的眼眸也瞬間變得炙熱起來,這個女人……是在委婉的表述,她喜歡上他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厲佑霆特別想讓她變成他真正的女人。
結婚幾個月了,該落實的夫妻關系,似乎……也該落實了。
他緊盯著她的雙目,一字一頓的說道:“可我覺得,偶爾有點變數(shù),也挺好的。”
蕭昕顏現(xiàn)在的腦袋根本就是處在一個短路的狀態(tài),根本沒法做更多的思考,她正一頭霧水的盯著厲佑霆看的時候,她的唇突然被厲佑霆給封住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有一股電流沿著她的四肢蔓延開來……
厲佑霆緩緩的壓上了她,再也不給她任何逃脫跟拒絕的機會。
這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事情,就跟一場夢一樣,至少在蕭昕顏看來,她真的只單純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有點羞恥的夢。
可當她睜開眼,卻看到了躺在她旁邊的厲佑霆的那一剎那,她意識到,那清晰又讓人臉紅的一幕幕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昨晚上,她跟厲佑霆是真的將夫妻關系給徹底落實了!
一想到自己昨晚上的主動跟沉淪,蕭昕顏便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鉆進去,最讓她覺得尷尬的是,厲佑霆為什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昨晚上……咱們……”蕭昕顏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渾身的痛意,她的四肢就像是被什么給碾壓過一般,酸疼酸疼的。
“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也發(fā)生了……”厲佑霆慵懶的枕著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其實……她昨晚上愿意向他興師問罪,他還挺高興的。
這樣至少說明,她并不是對他的事情毫不上心,甚至,她已經(jīng)開始淪陷了。
雖然這段婚姻的走向有點脫離他最初的預想,可他卻開始覺得,如果真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好像并不是糟糕的一件事。
相反的,他有點期待跟一個白首到老,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
“那我……”蕭昕顏不敢去看厲佑霆,渾身緊繃著。
厲佑霆主動伸出手,碰過蕭昕顏的臉頰,讓她不得不對上他的目光。
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卻很認真:“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問,就問。我保證,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