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探望完了?”
“沒……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過,這事兒得跟你商量。”厲家的大小事情,她不敢自作主張。
“什么事?”
“金姨的情況你也聽說了,她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那邊肯定是不太安全的。我怕下一次她如果再出現(xiàn)什么狀況的話,旁邊也沒個人能照顧她。所以能不能……讓金姨到厲家去住?”蕭昕顏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厲佑霆的臉被面具擋去了大半,她看不出來他此刻的喜怒哀樂,就連那雙眼眸也是非常的平靜,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蕭昕顏沒有得到他的回復(fù),她便馬上說道:“反正也不是讓你白養(yǎng)著她的,金姨平日里也能幫著給厲家做點什么事情。”
厲家沒有雇傭多少人,也就一個小徐,兩個保鏢,一個廚師跟兩個保鏢。
“厲家外面的那座傭人房里面,不是正好也還剩著一個房間嗎?不如……就讓金姨搬去那里住?”蕭昕顏試探性的問道。
“你不說話……是答應(yīng)了還是不答應(yīng)?”蕭昕顏都等了半響了,也沒等到厲佑霆的答復(fù)。
他曾經(jīng)說過,他是一個討厭家里過于熱鬧的人,所以他的不作答,讓蕭昕顏的心一點點的沉入了谷底。
就在她以為厲佑霆會拒絕的時候,他卻開口做出了妥協(xié):“這種時候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你答應(yīng)了?”蕭昕顏馬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也許連蕭昕顏自己也沒意識到,她這一刻的笑容有多美,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因為她的這個笑容而失去了色彩。
“嗯。”
“謝謝!”蕭昕顏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那般俏皮的笑容,她丟下這兩個字之后便打算轉(zhuǎn)身回到病房。
厲佑霆沉沉的聲音卻在她的身后傳了來:“就一句謝謝?想打發(fā)我?”
蕭昕顏愣了一會兒,就算她是一個再木訥的人,但也是看過一些言情劇的,所以她大概知道一個男人對你說這種話的時候,他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便走上前去,然后俯下身去,輕輕的給了厲佑霆一個擁抱:“謝謝你答應(yīng)我的這個請求。”
雖然就只是一個很小的擁抱,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厲佑霆竟然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塞得滿滿的。
最讓他奇怪的是,當他看到蕭昕顏笑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會忍不住變好。
當她愁眉苦臉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的想要為她分擔一點什么。
就像是……他開始中了毒一樣,開始不受控的被蕭昕顏給左右了情緒。
很快,蕭昕顏便回到了病房內(nèi),她的嘴角帶著笑:“金姨,我跟厲佑霆商量過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到厲家去住。”
聽到這個消息,金姨的身體猛地僵住,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是說不出話來的。
她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消息,她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她去厲家,就能經(jīng)常看到厲佑霆,就能以陌生人的身份陪伴在自己兒子的身邊了,這不是她一直以來都特別渴望的嗎?
可……這樣也意味著,她的身份暴露的風險會增大。
“金姨,這事兒無論如何你都得聽我的。像今天這樣的狀況,多危險啊……今天運氣好,您暈倒的時候被顧嬸發(fā)現(xiàn)了。可下一次呢?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運氣。所以,您就搬來厲家,平日里幫著厲家打點一些簡單的家務(wù)就好,這樣我也能方便照顧你。”
“我……”金姨還在猶豫,她怕自己躲了這么多年,會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心跟一時的決定,就毀了自己兒子的未來。
“金姨,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我是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住在那兒的。”蕭昕顏直接幫她做了決定。
“可是我……”
“既然昕顏已經(jīng)幫你做了決定,那你就別推辭了。”厲佑霆的這個時候,突然推門進來了。
猝不及防的看到自己的兒子,金姨的內(nèi)心難免又泛起了波瀾,她在心里暗暗的對厲佑霆說道:“媽媽不是不想搬去厲家,只是怕我這個無能的媽媽,會給你惹來麻煩。”
她放在被單內(nèi)的手,不禁攥了起來。
“明天我會派人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的物品都搬過來,到時候你出院了,就直接去厲家。”厲佑霆直接幫金姨做了決定。
因為厲佑霆的不容置喙,金姨最后也就沒有再開口拒絕了。
或許,這是上帝給她的接近自己兒子的機會,她這一次就別讓自己想那么多了,只要安心的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他就好了。
“那就麻煩你了。”金姨不敢過多的去看厲佑霆,怕自己的眼神會暴露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上就在醫(yī)院陪著金姨。”蕭昕顏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時鐘,的確是不早了。
厲佑霆點了點頭。
隨后,蕭昕顏將厲佑霆送到了醫(yī)院門口,目送車輛離開了之后,她才轉(zhuǎn)身回到了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
第二天蕭昕顏去上班之前,回了一趟厲家,她得將落在家里的一些文件給帶走。
她到了公司之后,就馬上拿起自己昨晚上整理出來的關(guān)于蕭氏集團現(xiàn)在所存在的一些重大弊端,跟她自己的一些拙見的資料,去找夜少了。
她剛走出電梯,旁邊的另外一個電梯門也打開了。
她剛看清楚這個人的臉,這個人便對她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這么巧啊?”
“我來找夜少有點事情要談。”蕭昕顏的懷里抱著一小份的文件。
席寅深對于她所要談的事情絲毫都不感興趣:“我也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談。”
“什么事?”
“下周我過生日,我朋友幫我包下了海島,說是要幫我慶生。你到時候也一塊兒去吧。”席寅深非常自然的邀請,就好像完全忘了蕭昕顏是一個有夫之婦了一樣。
蕭昕顏對于這種過于熱鬧的場合從來都沒有興趣:“我就不去了。下周你生日啊?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這種毫無意義的口頭祝福,我是不要的。”席寅深傲嬌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