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厲佑霆跟小徐便進了蕭昕顏的房間內。
蕭昕顏還真的是一個特別用功跟拼命的人,這都傷著肋骨了,卻還是不愿意好好躺著休養,竟然坐在那兒畫設計圖。
她看到厲佑霆跟小徐進來,也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來了?”
然后,她的目光便再度被她手里頭的稿紙給吸引住了。
“你先出去吧。”厲佑霆扭頭對小徐說了這么一句。
小徐將骨頭湯放在了蕭昕顏的床邊的那張桌子上之后,他便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為什么又爬起來了?”
“這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份設計稿,我希望這兩天能把它搞定,這對于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蕭昕顏仍舊拿著筆,在稿紙上不停的涂涂畫畫。
厲佑霆直接伸出手,將她膝蓋上放著的畫板給拿走了。
“厲佑霆……”
“我說了,好好休息!你不要每次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厲佑霆非常嚴肅的說道,然后掃了一眼旁邊的骨頭湯:“還有,把骨頭湯給我喝了!”
蕭昕顏不太敢違抗這個男人的命令,她只好聽話的從旁邊端過了骨頭湯。
可她大概是沒想到這碗的邊緣會這么燙,她一時之間沒心理準備,整只手被燙到的那一瞬間,她便松開了手,但碗內的骨頭湯還是潑了出來,燙到了她的手背。
“啊……”蕭昕顏一般不會大驚小怪,但這次,她是真的被燙到了。
厲佑霆見狀便趕緊滑動了輪椅上前去,一把抓過了她的手,仔細查看著:“怎么這么不小心?”
“比我想象的要燙……”蕭昕顏看了一眼被自己打翻在地的骨頭湯,心里頭有點內疚:“我把被子還有地板都弄臟了……”
“這是你目前該關心的事情嗎!趕緊下床,到浴室把手背用涼水沖洗一下。”厲佑霆蹙緊了眉頭。
看著那發紅的手背,心里頭總覺得有些發堵,就好像這傷口是傷在他的身上一般。
蕭昕顏撐著床沿爬下了床,然后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浴室走。
這傷了肋骨,還真的是挺影響日常活動的。
等到蕭昕顏從浴室內出來的時候,厲佑霆已經拿好了一支燙傷膏坐在那兒看著她了。
“躺下。”
蕭昕顏乖乖的爬上床,然后坐好。
她剛坐好,手就被厲佑霆不由分說的拉了過去,他將藥膏擠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她看到他的手微微抬起。
大概他原本是打算親自幫她上藥的吧,可最后他還是冷冰冰的別過臉去:“擦藥吧,這種燙傷膏挺有效的。”
“謝謝。”蕭昕顏低下頭去,反復的擦著手背上的燙傷膏,有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小徐便帶著傭人進來,快速的幫蕭昕顏更換了全新的床單,然后又將地面給收拾干凈了。
“蕭昕顏,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么一個毛手毛腳的人?”厲佑霆掃了一眼她的手背,倒是沒那么紅了。
蕭昕顏也想知道,怎么自打認識了厲佑霆之后,她就變得越來越毛手毛腳了?
而且,總是在他的面前做出一些丟人的事情。
“骨頭湯我已經讓小徐重新去熬了,等會兒睡前你喝一碗。”厲佑霆似乎對骨頭湯充滿了執著。
蕭昕顏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她很配合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不過……在睡覺之前,能不能讓我把設計稿修改一下?”
“我對設計稿一直都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不管我怎么修改,我都還是覺得不滿意。”蕭昕顏也不知道,讓她覺得不滿意的那個點究竟是什么。
設計就是這樣,如果達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效果跟感覺,就會不停的反復修改。
厲佑霆將她的畫板拿了過來,然后看了一眼她所畫的建筑。
看得出來,這是一棟辦公大樓,不過跟那種比較常見的辦公大樓不一樣,蕭昕顏在設計中加了一些別的特色,也因此讓整棟辦公大樓看起來,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蕭昕顏沒想到厲佑霆會看自己的設計稿,她在一旁說道:“南天購物網你應該聽說過吧?南天購物網這兩年的規模越做越大,原本的那棟辦公大樓的空間已經不夠大了,所以南天購物網的老板正讓咱們公司的設計師,幫忙設計辦公大樓的設計圖,打算重新建造一棟辦公樓。”
“不過……這個南昊陽似乎在建筑風格這方面挺挑剔的,咱們公司遞交上去的不少設計圖都被他駁回了,他總說少了一點眼緣。”
厲佑霆看完她的設計稿之后,并未做任何的評價。
因為在她的面前,他在設計這一方面應該是一個外行人,所以并不方便做任何的評價。
他只是云淡風輕的問道:“那些資深設計師的設計圖都沒被南昊陽看上,你就不怕自己費心設計出來的東西,最后也只能是變成一張廢紙?”
“就算變成一張廢紙……我也覺得值了。畢竟,我曾經為了這個機會努力過。”
蕭昕顏垂眸一遍遍的看著自己的設計圖,她還在想,究竟是哪里讓她覺得不太順眼呢?
厲佑霆看了一眼她無比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你一個女人,會去學習建筑設計?這個行業做起來可不容易,往后說不定還有很多苦頭等著你。”
“其實,并沒有哪個行業是容易的吧?如果你就只是想安逸的呆在這個行業的最底層,這個行業自然容易。可如果你想成為這個行業的佼佼者,就沒那么容易了。”蕭昕顏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厲佑霆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的高深莫測:“那你覺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佼佼者嗎?”
“這個……我還真的不好說,我只能說,盡我最大的努力。”蕭昕顏笑了笑。
蕭昕顏在家休養的這幾天,她除了晚上會看到厲佑霆之外,他白天時候幾乎都是不在家的。
她問過他,他究竟在忙什么,他都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回答。
他的行蹤,的確是有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