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蕭昕顏的確是已經鉆到草叢中去找那枚鉆戒了。
其實,鉆戒丟沒丟掉,這對于她來說,并沒那么重要。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找到鉆戒。
這款婚戒是全球限量版的,全世界僅此一對,她不清楚厲佑霆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買下這對婚戒的,反正……她挺珍惜的。
找著找著,她便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滴,雨滴有點大,她也有注意到從天邊傳來的雷聲,估計傾盆大雨降至。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把傘撐在了她的頭頂上,蕭昕顏抬眸看了一眼。
是席寅深。
席寅深正用深邃的眼眸看著她:“你在找什么?”
“一個對我來說,不能丟的東西。”蕭昕顏并沒有告訴他實話。
“下雨了,別找了。”席寅深站著沒動,仍舊垂眸注視著她。
“那我更要找了……等會兒估計會下大暴雨,這東西說不定就給沖沒了……我得盡快找到。”蕭昕顏穿著禮服,蹲在草叢里,用手不停的去草里面抓。
可是她就這樣找了半天,將自己原本白皙的手都染上了泥土,變得臟兮兮的,卻也沒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席寅深看著她的這副模樣,不禁有點生氣:“你到底在找什么!你也知道馬上要下大暴雨了,那你還在這兒做這種無用功?厲佑霆呢?他就這么把你丟下了?你要找的東西,該不會跟他有關吧?”
蕭昕顏沒有回答,而是在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找著鉆戒。
她的沉默,在席寅深看來就是一種默認的回答。
“那你就更沒必要找了!他都已經把你丟下,離開了,你還找這個東西做什么?反正不管你做成什么樣,他也看不到!”席寅深說罷便要將蕭昕顏從地上拽起來。
蕭昕顏現在是真的有點急切,所以當席寅深開始這樣不講道理的將她拽起來的時候,她有點氣惱。
她甚至直接將席寅深的手給推開了:“你別管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席寅深的手略顯尷尬的僵在了半空中,她這是……嫌他多管閑事吧?
雨越下越大,雨水已經沿著傘的邊緣一點點的落下了。
席寅深深吸了口氣,語氣變得略顯冷淡:“好,既然你想做這樣的蠢事,我也攔不住你。隨你便……”
說罷,他便撐著傘離開了。
蕭昕顏對于他的離開沒有任何的反應,仍舊埋頭在那兒翻找著,身上的禮服早已經被腳邊的泥土給蹭臟了。
“到底在哪兒……”她的目光往四周環顧了一圈,按理說像鉆戒那樣閃亮的東西,應該可以被一眼看到的啊。
可是她都已經將這片草叢找遍了,為什么還是沒有看到鉆戒呢?
而她明明看到厲佑霆將鉆戒丟進草叢了啊。
“一定能找到的……”她沒去理會越下越大的雨水,仍舊蹲著草叢里不顧形象的找著鉆戒。
她一旦犯起倔來,真的就是這樣。
厲佑霆的車輛在行駛離開大概一個小時這樣,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因為他不自覺地想到……那一次她失約,他讓她在雨中等了很久,她因此犯了胃病的模樣。
而今天的這場雨,一點都不比那天的小。
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覺得有點放心不下,于是就冷不丁的丟出了一句:“掉頭!”
正在打著方向盤的小徐,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秒鐘,還有些微愣,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并且掉轉車頭,回到了酒店門口。
車窗被雨水弄得略顯模糊,有些看不清車窗外的場景。
小徐拿了一把傘:“少爺,你嫌在車上等著,我下去找找!”
說罷,他便撐著傘下車去找人了。
他原本并沒有注意到蕭昕顏,直到他走到了草叢邊,才看到蕭昕顏整個人已經倒在了草叢內,而她的手正捂著自己的胃部,大概是又犯了胃病。
小徐見狀也顧不得撐傘了,他直接將手里的傘丟掉,然后三兩步跑到了草叢內:“少奶奶?少奶奶!”
蕭昕顏這會兒已經聽不到什么聲音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冷熱交替,特別的難受,像是被丟到了一個冰火兩重的地方。
“我這就扶你上車!”小徐頗為艱難的將蕭昕顏從草叢里扶了出來,然后又將她扶上了車。
當厲佑霆看到蕭昕顏的這副模樣的時候,他的心口不由得一窒,剛才還好好的人,這會兒怎么變成這樣了?
“怎么弄成這樣了?”厲佑霆問道。
“蕭小姐估計是又犯了胃病吧,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那兒草坪里,嘴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著戒指……”小徐一邊回答,一邊已經發動了車輛,往回家的路開去。
聽到小徐這樣說,厲佑霆原本清冷的眼眸里,似乎閃過了一抹的心軟。
同時,他也突然覺得有點后怕。
如果他的心再狠一點,如果他沒有產生要回來找她的念頭,那么她這會兒……是不是得繼續躺在那草坪里淋雨?
他不由得用余光看向了旁邊的蕭昕顏,她似乎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正蹙著眉頭,面色是完全蒼白的,她的手上,指甲里都是泥土,原本干凈的禮服,這會兒也都沾染上了泥土,變得臟亂不堪。
被雨水淋濕的禮服,正包裹著她瘦小的身軀,她似乎是有點冷了,所以就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再加上頭發也都被淋濕了的緣故,她這會兒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是容易讓男人心生愛憐。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輕輕的包裹在蕭昕顏的身上。
小徐透過后視鏡注意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唇角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看來,少爺對少奶奶也并不是真的不關心,否則,也不會去而復返啊。
而厲佑霆的外套剛剛在蕭昕顏的身上披好,蕭昕顏的身體突然傾斜,她的腦袋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厲佑霆的眉頭不由得輕皺,身體也猛地僵住……
他其實不太習慣,女人跟他靠得太近,更不習慣更女人有任何過于曖昧跟親昵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