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昕顏第一次面對這樣失控的厲佑霆,從她這段時間與他的接觸來看,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比較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無盡的恥辱感涌上心頭,當厲佑霆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之后,她視死如歸一般的盯著天花板,然后吐出了一句情緒不明的話語:“他是害得我變成殺人犯的人……他是讓我的人生自此有了污點的人!”
在厲佑霆聽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剎那,他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心底似乎竄出了一股類似懊悔跟自責的情緒。
他剛才……那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名字,就失控呢?
不是說好,只是將這段婚姻當成婚姻嗎?從此之后,他也沒指望這個女人能將心完整的掏出來,可是他剛才的那股怒火,分明已經出賣了他的某種心思。
厲佑霆很不喜歡這種事情開始失控的感覺。
于是,他緩緩的從蕭昕顏的身上起來了,并且抓著輪椅的扶手,再度坐回輪椅上。
她的雙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那副凄涼又彷徨的模樣,還真是挺惹人愛憐的。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對我來說,這個名字無疑是壓在心口的一把刀,若不是今晚厲梓睿在宴席上揭我的短,我應該不會想起這個男人。我已經非常盡力的……逼著自己去遺忘這段過去了!笔掙款伒难劢廾活澮活澋,唇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厲佑霆發覺……自己似乎踩到她的傷心過往了,但他這個人沒有道歉的習慣。
哪怕他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兒,他仍舊不肯低下頭,所以他的聲音也還是淡淡的:“只要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至于你的過往……我不在意,也不想了解更多。”
“我知道了……以后無關緊要的話,我會盡量不說!笔掙款伻耘f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厲佑霆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沉著一張臉離開了蕭昕顏的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蕭昕顏才逼著自己緩過神來,然后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那道清晰的咬痕,心想,這個男人瘋起來的模樣……夠嚇人的。
馬上就到TK建筑集團的五周年慶了,估計到了宴席那天,她這肩膀上的咬痕也消不去吧?
她跟穆小染約好了,明天一塊兒去看看禮服,她對于這次的五周年慶也很重視,倒不是希望自己能在周年慶上出風頭,只是希望自己能體面的出席。
不過因為肩膀上的這道咬痕,她估計只能選稍微保守一點的禮服了。
這天晚上,蕭昕顏再也沒有入眠,而是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整個晚上的呆。
次日她醒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卻并未看到厲佑霆的影子。
他平日里也都起得挺早的,有的時候會坐在花園內看看書,有的時候會一個人對著那些花草發呆,但今天……他去哪兒了?
蕭昕顏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小徐,于是她便問道:“他……今天還沒起嗎?”
“您問少爺?少爺一大早就已經起了,您沒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嗎?”小徐笑了笑:“少爺去外地了,他的雙腿得定期接受治療,不然會過早的出現肌肉萎縮的情況。所以基本上每個月,少爺都會從大家的眼前消失一段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蕭昕顏倒是有聽到車輛啟動的聲音,但那會兒她似乎有點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所以并沒有聽得很真切。
“所以這些天,您都得一個人了。”小徐說道。
一個人……
即便厲佑霆在這棟別墅內,她不也是一個人嗎?
正好,昨晚上她跟厲佑霆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今早上能避免見面,倒也挺好的。
只不過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厲佑霆他有任何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跟她說。
就好比,他今天要去外地做雙腿保健的事情。
所以在他看來,她終究是頂著妻子名號的外人吧?
“哦,對了,這是車鑰匙!毙⌒鞂⒁话谚匙遞給了蕭昕顏:“車庫里還有一輛車,是給您的。這是少爺的意思,雖然少爺平日里冷淡,又不愛說話,但其實他的心思細著呢。他估計是怕您來往不便,就特意給您買了輛車!
看著這串車鑰匙,蕭昕顏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真的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厲佑霆了……
有的時候,讓她覺得他是真的拿她當外人,可有的時候又會突然送點蜜糖給她……
TK集團位于本市的市中心,也是本市最高大宏偉的建筑物,能出入這棟大廈的人,似乎都自帶驕傲感,因為這是很多人擠破了頭都不一定能進來的地方。
蕭昕顏穿著合身的套裙,展現出女性精明干練的氣質,那頭飄逸的長發更是在陽光的映襯下泛著好看的光澤。
她在心里默默的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后便提腳走進了大廈。
今天一大早她便跟著劉彥心進會議室開會了,只不過她作為設計師助理是沒有落座的權利的,所以只能站在一旁旁聽,但這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主要是說,國際性的建筑設計大賽,歐尚建筑設計大賽已經開始了,現在正式面向各大優秀的建筑公司征稿,當然,只有知名建筑公司的設計師才有資格參加,每個公司都有固定的名額。
而分配給TK建筑設計公司的,也只不過才5個名額而已,整個TK的優秀設計師有幾十人,這些人都躍躍欲試。
當然,蕭昕顏也在躍躍欲試的人群之中。
在會議結束之后,她便親自去找劉彥心了。
劉彥心上次沒能讓蕭昕顏難堪,這心里頭正憋著一口氣呢:“看你這樣子,是有事情要找我?”
蕭昕顏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想參加歐尚建筑設計大賽!
她為了這個比賽,已經做了許久的準備,她真的不想錯過。
劉彥心卻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想參加這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