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佑霆真的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不僅經歷了閃婚,這馬上也要經歷閃離了。
“離婚?少爺,您是說……跟蕭小姐撇清一切關系?”小助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厲佑霆緩緩的扭過頭來,森冷的目光透過后視鏡,仍舊具備極大的殺傷力,小助理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怎么,我的話很難懂嗎?”
“不……不難懂。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會去辦。”小助理馬上點頭應和道,現在的厲佑霆就跟一顆炸彈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性,他可不敢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
車輛剛抵達別墅門口,就看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蕭昕顏的房東——金姨。
對于厲佑霆來說,他對這個女人的確是很陌生,雖然上次在婚禮現場有過一面之緣。
小助理率先下了車,從后備箱幫厲佑霆拿出了折疊輪椅,他將折疊輪椅放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將厲佑霆從車上扶了下來。
看著小助理這一連串的舉動,再看著厲佑霆那下車都需要別人攙扶的畫面,金姨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難受……
都怪她,她沒能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義務,如果她能在他的身旁看著他長大,或許……他就不必承受這樣的不幸了。
她突然有點感激,此刻是晚上,否則他一定會注意到她眼底的通紅跟那份心疼。
金姨是抱著年年一塊兒來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年年一看到厲佑霆,就開始哭。
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再加上厲佑霆現在的心情原本就不佳,所以他就更加覺得這嬰孩的啼哭聲,非常的令人心煩!
他冷漠的看向了正在抱著孩子不停的哄騙的金姨:“這里不是收留所,請你馬上帶著這個吵鬧的孩子,從這里離開!”
看到這個孩子,厲佑霆便忍不住又想到了剛才她坐在長椅上,跟另外一個男人談笑風生的畫面。
蕭昕顏在兩年前就懷孕了,這也說明……她真的是一個很不檢點的女人吧?
誰知道,她究竟跟多少男人上過床了?
金姨被孩子突如其來的哭鬧,也弄得有些手忙腳亂的,因為她還有不少的話想跟厲佑霆說,但孩子又一直哭鬧不止,她知道,如果孩子一直哭鬧不止,厲佑霆肯定不會聽她說半個字的。
“厲先生……”在她喊出這個稱謂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口又是一陣難受。
明明坐在她眼前的年輕男人,跟她有著最親近的關系,也有著最濃厚的血緣關系,但……她卻只能對他用最生疏的稱謂。
“能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一談。是關于小顏的。”金姨的眼底透著幾分的請求,生怕會被厲佑霆給拒絕。
小助理希望這位阿姨能帶來神助攻,于是他就很主動的走上前去,將年年從金姨的懷里抱了過來:“我幫您先抱著孩子吧,我在哄孩子這方面也算是有點經驗。”
“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是這么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厲佑霆不滿的瞪了小助理一眼,最近小助理的胳膊肘……似乎一直都在往外拐!
“您不是不喜歡吵鬧嗎?我不得幫您把這孩子哄好嗎?”說罷,他便抱著孩子在院內散步,并且頗有耐心的哄著年年,很快,年年便安靜下來了。
厲佑霆并沒有再將金姨趕走,而是準備滑動輪椅進別墅。
金姨見狀,就馬上走上前來:“我推你進去……”
但她的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輪椅,就被厲佑霆的一道凌厲而冷漠的目光給擋了回去:“我不需要外人來幫我做任何事。”
外人……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直接在她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剜了一刀,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就連表情也險些失控。
好在厲佑霆并未多看她,扔下這句話之后就自己滑著輪椅進去了。
金姨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輪椅后,她多么希望,如果可以,由她來代替自己的兒子承受這一切……
當年的那場大火她也有所耳聞,厲佑霆就是在那場大火中,燒傷了雙腿,從此雙腿殘廢,而他的面容更是被毀,已經戴了好些年的面具了。
那場大火發生之后,她便特別想去看看他,然而她不敢破壞她跟厲慶延的約定。
如果那會兒她出現在厲佑霆面前,厲慶延一定會直接毫不留情的將廢物一樣的厲佑霆給趕出家門。
為了厲佑霆,她硬是逼著自己,沒讓自己去醫院看望他。
進了別墅之后,厲佑霆給她的也仍舊是一個冷漠的背影:“想說什么?”
“小顏兩天都沒回去了,我就猜想……大概她還沒得到你的原諒。”金姨看了看四周,然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小顏呢?”
“我跟她很快就什么關系都不是了,你要找人,就去別的地方。我不負責這些阿貓阿狗的安危。”厲佑霆向來都是這么一個嘴下不留情的人。
金姨捏緊了雙拳,總覺得阿貓阿狗這樣的形容,真的是有點傷人,也有點不留面子。
“厲先生,那天的確是發生了很危急的情況,對于小顏來說,她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放棄婚禮,去救年年。”
厲佑霆的眉頭輕蹙了一下,其實,他對于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還不清楚。
小助理原本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查清楚了,準備告訴他的,可是他卻拒絕知道。
然而……即便是要去救人,這樣的理由,也不足以讓他真的消氣。
“厲先生,有件事……小顏一直都讓我幫她保密,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但今天,既然我來這里的目的,是想讓您更加了解小顏,我就非說不可了。”
厲佑霆雖然仍舊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但他的表情卻是認真了許多,他在等著金姨說下去。
“年年對于小顏來說的意義……真的很不一樣。而她為了照顧年年,也付出了非常多的心力,她甚至為此……承受很多人的非議跟嘲弄。可即便是這樣,她也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年年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