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寧兒一聽安琪兒受傷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她靠在椅子上,小聲的嘟囔:“還是下手了,就算我做到這種份上,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安寧兒懺悔。“他們”是誰?還有,不肯放過她?誰?安琪兒嗎?
“安寧兒?你還好嗎?”怎么一個人在那說話呢?好歹說大一點讓我聽見啊。
“你想知道什么,你說吧。”安寧兒突然嚴肅了起來,“既然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那就撕破臉好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妹妹在你那,她現(xiàn)在受傷了,是你第一個跑過來告訴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希望你,在知道這些事之后,可以保護好安琪兒。”
我看著安寧兒的臉,點了點頭。
安寧兒看我點頭之后,突然笑了起來,“謝謝你保護她。我不知道你查到些什么了,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關(guān)于我的父親。”
“我父親是安風(fēng),M國的禮節(jié)使,也是最骯臟的人。南商北水,他為了得到水家人的勢力,一早就把安琪兒送了進去,安琪兒在水家的名字,叫水悅。”
“安琪兒從小就很聰明,不論是在性格,還是在學(xué)業(yè),甚至連藝術(shù)類都掌握的很好,安琪兒在水家和一個叫水樂的姑娘玩的很好,但卻在一次任務(wù)時出了意外,她的智力永遠的停在了那一年,也因為這事,安琪兒被送了回來。”
“父親很生氣,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女兒,能夠在未來變成水家接班人的準(zhǔn)族長,在那一刻功虧一簣。他討厭安琪兒,更討厭停留在那個歲數(shù)的安琪兒。可他依舊想得到水家,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創(chuàng)意,或者給他推薦的方法,說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安琪兒恢復(fù)智力,通過器官移植。”
“這個研究一直在進行,具體怎么操作,我不清楚,可父親卻因為這個研究而一直沒對安琪兒下手,可能是在探索實驗的成功率吧。”
“在我們出事之前,我聽到父親和管家叔叔說了什么,然后我就看到父親開著車從后門走了,我就跟上父親。我看到父親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他和一個臉上有疤的人接頭,商量著什么事。我聽不清楚,就往前挪了一下,卻不小心踩到一塊泡沫,我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
“臉上有疤的人看到有人跟蹤,很不高興,而父親為了讓這個人高興,就這樣把我的清白送了出去。那個人一直折磨我,之后叫了一群人來,繼續(xù)折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為有這樣的一個父親感到可恥。”
“就在我準(zhǔn)備死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成功率達到三成,可以嘗試,我突然想到了安琪兒。她本來就已經(jīng)很可憐了,從小就被父親安排了命運,出事之后又被父親當(dāng)做實驗品,我已經(jīng)完了,可我的妹妹不行,她還小,她可以擁有她自己的人生。”
“所以我?guī)е茬鲀喝チ司瓢桑寻茬鲀汗嘧恚桶茬鲀旱舭冶緛硪詾榘茬鲀簳煤玫模蓻]想到遇到一群畜生,要不是遇到你,我真的不知道安琪兒會怎么樣。”
“我被一群人帶走,凌辱,然后拖到父親面前,父親打了我兩巴掌,問我安琪兒的下落,我沒有告訴他。于是他就把我交給了警察,讓我永遠都不能出去,永遠都不能見到出來警察以外的其他人。”
“我答應(yīng)了父親,換來一個見安琪兒最后一面的機會。”
安寧兒一下子說了很多,信息量很大,但我總結(jié)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父親,和一個保護妹妹的姐姐。
怪不得老鱷那么喜歡安琪兒,怪不得安琪兒那么黏老鱷,原來他們曾經(jīng)都是水家人,也都是被水家放棄的孩子,只是命運是不公平的,給老鱷的,是高超的計算和搜索信息能力,給安琪兒的,卻只有單純和天真。也許安琪兒的才能,全部給了老鱷了吧。
也難怪老鱷會拼死保護安琪兒,因為他們共患難過啊!
找安寧兒的話,安琪兒的父親找安琪兒,就是為了完成沒有完成的實驗?用三成的幾率,拿自己女兒的生命開玩笑,還真他媽的是個好父親啊?
還有,器官移植?這不就是我在鬼屋找到的文件里寫的東西嗎?通過迷藥和亢奮劑讓實驗者處于零界狀態(tài),然后進行解剖,將器官重新排列組合,形成一個新的人種。
難道這事和安風(fēng)有關(guān)系?而目的就是給安琪兒做手術(shù),讓她重新回水家?安風(fēng)是瘋了嗎?權(quán)力就這么重要?甚至超過了自己親生骨肉的生命?
蘇倩流產(chǎn)我已經(jīng)很痛心了,同樣是父親,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都是人,安風(fēng)的心是鐵打的嗎?還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監(jiān)獄,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幫我照顧好安琪兒,可以嗎?”安寧兒見我不說話,急切的說,“求你,不要讓他受傷害,就算你不給她名分也沒關(guān)系,讓她跟著你,做牛做馬都可以,只要她能快樂,能活著。”
在安寧兒眼里,活著就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安琪兒我會照顧好的,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還有,積極點,我會救你出去的,還有你那個殺千刀的父親,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不管鬼屋事件是否跟他有關(guān)系,能對自己親生女兒下手的人,都應(yīng)該在地獄。虎毒還不食子呢!
談的差不多了,我就退出了監(jiān)獄。看著監(jiān)獄外高高的圍墻,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墻外的看著墻內(nèi)的繁華,墻內(nèi)的看著墻外的風(fēng)景,可誰有知道,內(nèi)外有多少無奈。
就像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父親,會看上什么東西,拿自己兒女姓名作踐。
我開著車回到市區(qū),沒有去醫(yī)院,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甜蜜小窩。
也許那里蛋糕的芳香,能讓我暫時忘記這些有悖道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