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李強家松軟而又舒適的沙發(fā)上,面上絲毫不緊張,反倒是掛著一張笑臉。當(dāng)然,我對面的中年人也是這樣。
一邊的李強苦哈哈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哀嚎,“浩哥,我終于想起來你拜師最大的不好處了!”
“從一個大老爺們變成了和我爸一樣的偽君子。”
我的二師兄,李強的父親李睿,拎起腳底板的拖鞋,瞪著他,“小兔崽子,你說什么呢?”
“爸,我錯了!錯了還不行么!”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態(tài)勢絕對的對決,直到過了十分鐘,李強的哀嚎才停了下來。
李睿穿上拖鞋,大大方方地看著我,“小師弟啊,讓你見笑了,你這個侄子一向不聽話。”
我忍著笑點頭,“我知道。”
沒想到,我真的成了小師叔。
“小兔崽子,去洗水果,我和你小師叔商量點事!”
李強哀怨地走開。
這時候,我對面的李睿哪里還有剛剛的散漫與輕浮。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眼,“老師為什么會收你?”
“老師要我從各方面都碾壓他。”這個他,我們都知道是在指誰。
我看到李睿苦笑了一句,“虧我還以為老師已經(jīng)忘了。也是,我都沒有忘記,老師怎么可能會忘記。”
他像是自言自語,過了一會才說,“想碾壓他,可不容易啊!他足夠無恥,也知道怎么樣收攏和打垮一個人。”
我對上這位二師兄的視線,唇角勾起,“老師既然能培養(yǎng)出兩位師兄,被老師看重的我,就不會差到哪里。”
“好!有膽識!原來,你才是最像老師的人。不枉大師兄含恨而終了啊!”
含恨而終,我目光擰了一下。這時候,李強也已經(jīng)洗好了水果。李睿顯然不想他聽到我們的對話,不然剛剛也不會刻意支開他。我也沒有再開口。
這飯吃的格外舒心,就是被逼著喊小師叔的李強有些不如意。
午休過后,我們倆在這位二師兄道歉目送下前往學(xué)校。
“怎么樣,我爸這人不錯吧!”
“嗯,師兄很好。”
“哈哈,浩哥下午你要上課還是見校長?”
“老師說親自教導(dǎo)我。”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李強的目光有些同情。順帶著,他還說了一句,“祝你平安。”
“……”我嘴角一抽,沒有理他。
我下了車就直接來了那間空教室。沒想到,老師已經(jīng)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那里看書了。
“老師。”
我喊了一句,他點了點頭,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書,“看書。”
“好。”
我答應(yīng)下來,利索地拿過另一本寫著“博弈論”的書,坐到了一旁的書桌上開始翻頁。
一下午,時間過得飛快,在我看書的時候竟然都沒有注意。但即使這樣,我也才只看了七十來頁。
我嘆了口氣,看著面前厚厚一本書有些郁挫。
“看了多少了?”
“七十頁。”
“嗯,明天繼續(xù)。”
“好。”
就這樣,我每天和老師待在這間教室里沙沙沙翻著散發(fā)著墨香的書頁,除了問我看了多少,這位老師再沒有說過什么。
連續(xù)一周的時間,我看了五本書。這個效率,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在我閉上第五本書之后,老師慈祥的聲音接著響起,“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收獲嗎?”
我愣了一下,這一個星期里,老師給我的書種類有些雜亂,有歷史、政治、哲學(xué)等內(nèi)容。
“我就覺得,看問題的時候會想深了一步。別的,還真沒什么。”這五本書,我是真心不懂有什么聯(lián)系。
縱然老師還在笑瞇瞇地但我卻覺得,他似乎有些失望一樣。
我心里一緊。
“林浩,你天資不錯,但是太浮躁了。以后先去操場跑五圈再來上課。記住,呼吸調(diào)整不好,就不要進(jìn)來。”
我被他的話驚了一下,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最后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老師似乎一點都不擔(dān)心我會不會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反倒還說,“一個星期了,你該管管你的勢力了。”
“好,謝謝老師。”
在這里待了一個星期,別說勢力了,就連張雪,我都沒有留意過幾次。
被他怎么一提醒,我才突然想起來我的勢力。
“去吧!”
“老師再見。”
-
我離開學(xué)校,最先來到了天上人間。
這次,保安沒有阻攔我。我順著電梯來到了地下一層,這里在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改好了密碼,秦曉應(yīng)該是回去了。
我掃過喧鬧的賭場大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起來,比之前那天要好很多。
那天來收購天上人間的時候,就連我一個外行都能看得出里面有不少托兒。
“浩哥。”
“嗯,賭場誰管?我有點事找他。”我點了點頭,徑直進(jìn)了會議室,“讓他一會兒過來。”
我掃過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桌面,有些滿意。至少,秦曉沒給我丟下一堆亂攤子。
“叮鈴。”
我看著會議室里顯示屏上出現(xiàn)的人臉,點了一下屏上顯示的“OK”,房門瞬間打開。
“浩哥。”進(jìn)來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他恭敬地對著我叫了一句。
我點頭,腦子里卻瞬間閃過老師讓我看的書,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分明悟。
原來,老師是這個意思。
“你負(fù)責(zé)賭場?”
“是。”
“你叫什么?”
“楊云。”
“嗯,楊云,我接到老板的命令,如果賭場這個月能凈收入達(dá)到上個月的五倍,老師會獎勵你股份。”
在他們眼里,老板是神秘而陌生的。甚至,傳遞命令都是通過老鴇。
這樣,他對我的話自然不會懷疑。
楊云眼中閃過興奮,卻是收斂起來問我,“敢問浩哥,能得到多少股份。”
“這個,要看你表現(xiàn)了。”
“好,我記住了,多謝浩哥。”
我笑了笑,擺手表示沒事,“你去吧!”
反正我可以至少拿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給這些人。畢竟,都努力干活,我才會有更多的收入。
我按照這個法子,如法炮制地見了酒吧、酒店兩部分的人激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