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琴和蘇培盛在書房外等著,也沒有進(jìn)屋伺候,綠琴對于今天自家主子被升位份的事給興奮到了,可是這郡王爺把主子叫進(jìn)去干什么啊?
“蘇公公,里面不會有什么事吧?”書房里一直沒有聲音傳來,綠琴有些不安的問著蘇培盛。
蘇培盛睨了綠琴一眼,樂呵呵的道,“小丫頭,這能有什么事,即使有事那也是好事兒。”蘇培盛笑得意味深長,看來他的確沒有看錯,這耿格格可是很得主子爺?shù)男牡摹?
更何況倆人還加上侍疾這一出,主子爺對耿格格可是更好了,今天這一出可就是很好的證明啊。
屋內(nèi)是一片的祥和,胤禛已經(jīng)放開默薇,正在書桌前畫著什么,默薇在一旁替他磨墨,這紅袖添香的一幕真是羨煞旁人啊……
默薇有些好奇的看著胤禛,剛剛胤禛只拉著她到書桌前然后就讓她磨墨,她也不知道胤禛是要干什么,寫東西還是作畫?可是,胤禛既然沒有避開她,那自然也就證明了她是可以看的,于是默薇也不避諱,好奇的張望著。
“爺,這是要做什么?”默薇磨著墨,感覺夠用后便停了下來,專注的看著胤禛的手在宣紙上勾勒著。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胤禛斜過頭看了默薇一眼,嘴角揚(yáng)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默薇呆了呆,剛剛郡王爺是笑了嗎?天吶,是她看錯了吧,這郡王爺會笑可比她升位份還要稀奇啊,這是真的嗎?
看著默薇的呆樣,胤禛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真是個傻瓜,胤禛騰出另一只手點(diǎn)了點(diǎn)默薇的額頭,嘴角的弧度已經(jīng)沒有了,只不過眼里笑意卻是更深了。
默薇撅撅嘴,好吧,她不問了,反正最后她還是可以看到的,于是屋子里又安靜下來,胤禛認(rèn)真的在勾畫著,默薇規(guī)矩的站在一旁,見著硯臺里的墨快干了便再加些水,好一副寧靜祥和的畫面,淡淡的,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他們天生便該如此般。
“爺,這衣服花樣真漂亮。”看著胤禛畫出的衣服圖紙,默薇感嘆道,她從前世就知曉胤禛善作畫,而且也喜歡自己設(shè)計些衣物或是小東西,上一世胤禛養(yǎng)了幾條狗,可寶貝它們了,狗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由胤禛親自設(shè)計的,可見胤禛是多么的喜歡狗的。
而作為他的女人,兒子們也只有他心血來潮時給設(shè)計一兩件,若是誰得了,那可是天天穿出來炫耀的,很顯然,默薇上一世是沒有這個榮幸的,別說專門替她設(shè)計了,能想到她就是很不錯了的。
打小就伺候主子爺,自主子爺開葷,后院有女人開始就沒見他對誰上過心,一開始對耿格格的不一樣也只以為貝勒爺不過是興趣來了,哪個男人沒一兩個得心意小情兒,這耿格格不過是引起主子爺?shù)年P(guān)注罷了。
可是經(jīng)過這次侍疾,這主子爺對耿格格可是明顯的不一樣了,看來,他以后除了好好伺候主子爺之外,這耿格格也不能忽視啊。
又看了一眼綠琴,這蒹葭院的奴才也都是個好命的,跟了個有本事的主子,不錯,不錯。
綠琴有些眼抽抽的看著蘇培盛,這蘇公公笑的好猥瑣啊,和武格格一樣,真是太可怕了,綠琴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是自家主子好啊。
“喜歡?”勾勒出最后一筆,胤禛把筆放下,拿起畫來輕輕的吹著,把畫上的墨跡吹干。
“嗯。”默薇點(diǎn)點(diǎn)頭,只有她在這兒,應(yīng)該是給她的吧,否則爺不至于當(dāng)著她的面兒畫不是?
“下午就找繡娘來給你做出來,庶福晉沒有朝服,爺親自給你設(shè)計,怎么樣?”庶福晉不像側(cè)福晉一樣有朝服,但是胤禛也不愿委屈了默薇,既然沒有,那他就自己設(shè)計,朝服說著好聽,代表的是身份,可是不見得好看,而且默薇的年紀(jì)還小,也不是個那些老氣橫秋的款式,自己設(shè)計的這一款可就適合多了,沒見著這女人眼睛都亮了么?
不過這杏眼睜的大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眨一眨的看著真真是勾人,上一世怎么就會錯過了呢?性子也是極好的,唉,都怪鈕鈷祿莞筠那個惡毒的女人,想想上一世錯過默薇,還讓她過的那般凄慘,胤禛就郁悶。
不過好在這一世不會了,他會好好疼她的,把她上一世缺失的寵愛,這一世通通補(bǔ)回來。
“爺……”默薇有些哽咽,沒想到胤禛居然會惦記這種事兒,她的內(nèi)心在翻滾著,她從來沒想過胤禛能這么惦記著她,她本以為前些時候胤禛對她的寵愛不過和其他人一樣,過段時間便忘了,所以她也從沒把胤禛對她的寵愛放在心上,這指不定哪天又收回去了不是?
“傻丫頭,哭什么?”胤禛抬起默薇的臉,用大拇指指腹輕輕的擦拭著默薇眼角邊的淚,“這只一件衣服呢,就感動成這樣,那還有成套的飾物呢,不得哭的更兇了?”胤禛揶揄道,這丫頭,就是傻啊,一點(diǎn)點(diǎn)好處就感動成這樣,真是容易滿足的。
默薇有些不好意思,頭低的更低了,都百八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被感動的流淚,真是丟人啊,雖然她現(xiàn)在只有十四、五歲的,可架不住她心理年齡大啊,而且還是在胤禛面前,這真是太丟人了。
“爺,不用叫繡娘過來,妾身自己就可以,綠琴她們也可以幫忙得。”默薇覺得,這專門找繡娘來還是不太妥當(dāng),一般繡娘來都是福晉派來每年每個季度來一次的,其余時間若想穿新衣服基本都是自己懂事,繡娘們平日里也只負(fù)責(zé)側(cè)福晉身份以上的人的。
“不行,爺說了讓繡娘過來就讓繡娘過來,你若得空,答應(yīng)爺?shù)膸准律芽勺龊昧耍俊必范G知道默薇的繡技很好,只是,既然他要寵著默薇,那自然就得先幫她把威嚴(yán)立起來,既如此,那自然就從這件事開始了。
默薇頓了頓,她好像把要給胤禛做衣服的事給忘了,這能不忘記嗎?在府里可沒待幾天清閑日子就被拉去侍疾了,她哪有時間做啊?不過,這話卻是不能對胤禛說的,于是默薇只有紅著臉低聲應(yīng)著。
看著默薇的樣子,胤禛就知道這丫頭把事情給忘了,不過也難怪啊,自己感染疫病的事把她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她也騰不出時間來做,而且讓她做衣裳本就是個讓她乖乖待在蒹葭院的借口,胤禛也不急。
“好了,這一次可不許再忘了。”胤禛捏了捏默薇緋紅的臉頰,輕聲在默薇的耳邊低語道。
“是,妾身記住了。”耳朵邊有呼氣,溫溫?zé)釤岬淖屇备杏X癢癢,微微縮了縮脖子。
“嗯。”于是,胤禛把默薇放開,拿出另外的宣紙,繼續(xù)勾勒著。
這下默薇也不發(fā)問了,乖乖的等著看最后能畫出什么來,反正最后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不急于一時。
最后胤禛還給默薇設(shè)計了兩套衣服和兩套頭面,一套選用木蘭花一套選用銀杏葉狀,默薇感到很驚喜,沒想到居然還有首飾,這雖比不上武淑寧‘蔓珠莎華’店里的款式新穎,但是都很漂亮,默薇很喜歡。
“待會回去后會有人來給你量尺寸,到時候做好了再給你,嗯?”一個嗯字可以看出這是詢問而不是自顧自的發(fā)布施令。
“嗯,爺做主就好,妾身沒意見。”默薇笑著,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樣。
胤禛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默薇的頭,還好默薇沒有把珠釵戴滿頭的習(xí)慣,否則他還真無從下手。
“走吧,爺去蘅蕪院找福晉有事,你先回去。”胤禛拉過默薇的手又帶著默薇出了書房,默薇看了看還躺在書桌上的畫紙,原來只是給她看看的啊。
胤禛說去蘅蕪院,不過也先把默薇送進(jìn)了蒹葭院才走的,有些事還是得同烏拉那拉.舒蘭商量商量。
默薇站在門口處看著胤禛走遠(yuǎn)了才轉(zhuǎn)身進(jìn)去,對于胤禛巴巴的把她送回來了才去蘅蕪院有些不解,難道還怕她誤會了不成?可是胤禛去蘅蕪院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不,應(yīng)該是說胤禛去后院的哪一處都是正常的,反正都是屬于他的不是?
“福晉,郡王爺過來了。”柳兒端了茶水過來,烏拉那拉.舒蘭正側(cè)躺在榻上,剛剛郡王爺單獨(dú)留下耿氏一事讓她心里一直悶悶的,看郡王爺這樣,她怕是不能輕易對付耿氏了。
“郡王爺過來了?到哪了?”瞬間從榻上做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急忙問道。
“快進(jìn)院子了。”柳兒把茶放下,一同幫烏拉那拉.舒蘭整理著。
“郡王爺吉祥。”正說話間,外間已傳來下人們請安的聲音,烏拉那拉.舒蘭也連忙帶著柳兒出來迎接。
“郡王爺。”烏拉那拉.舒蘭迎著胤禛在主位上坐下,又把茶水奉上。
“福晉坐吧,爺有事要說。”胤禛接過茶喝了一口,這么熱的天,只坐著都熱,不過胤禛卻有個習(xí)慣,再熱的天Dr.也只喝熱茶。
“是,爺您說,妾身聽著。”烏拉那拉.舒蘭也應(yīng)聲坐下。
“給各府下帖子,七日后請大家過來做宴,其他什么東西你看著準(zhǔn)備就行。”晉封了郡王,自然是要請客熱鬧一番的,看了下日子,七天后不錯,而且到時候給默薇的衣服頭飾也趕了出來,正好讓她穿出來看看。
“是,妾身知道了。”烏拉那拉.舒蘭答道,這宴請的事是該早日做準(zhǔn)備了,也免得被人說不懂規(guī)矩。
“嗯。”對于把這些事交給烏拉那拉.舒蘭來操辦,胤禛還是挺放心的,烏拉那拉.舒蘭就這點(diǎn)兒最好,把面子、規(guī)矩看的很重,自然也就會盡心盡力的把事辦好,否則到時候別人議論起來,那就是這個福晉怎么怎么樣了。
“只是,只是有件事妾身還要請示一下爺。”突然,烏拉那拉.舒蘭凝眉,狀似為難的不好意思道。
“何事?你直說無妨。”胤禛又喝了口茶,不過心里卻有些隔應(yīng),若真的為難就別說出來,這狀似為難,實(shí)則卻是在暗自揣摩自己心思的樣子可不就是隔應(yīng)么?
“爺升了郡王爺這是大喜事,這后院的姐妹們是否要邀請她們的親人也過來熱鬧熱鬧?”烏拉那拉.舒蘭似為難又似替她們著想的道。
胤禛一頓,他還真沒想過這件事,本來這后院的女人家世都算不上高,自然是沒什么機(jī)會參加這種宴會的,而且,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這進(jìn)了皇子后院也一樣,若是想見家人也是不容易的。
胤禛沒有看烏拉那拉.舒蘭,只不做聲,似在沉思。
這烏拉那拉.舒蘭的試探可真高明啊,若說請的話,那必定來的是在京城里定居的,例如耿默薇,年秋月和鈕鈷祿.莞筠,其他的可都不是在京里居住的,而這三個人里頭,烏拉那拉.舒蘭怕是最想試探他的心意的便是耿默薇了,打的可真是好算盤啊。
這請了過來的自然是歡喜,可那沒被邀請的可就說不過去了,按著李桂芳那性子那不找麻煩是不可能的,她不敢找福晉的茬但并不代表不敢找其他人的不是?
連年秋月她都敢面對面的擰上,更別說其他兩個了,烏拉那拉.舒蘭這一箭雙雕可真不錯啊,既窺探了他對耿默薇的意思,又不著痕跡的挑起后院的戰(zhàn)爭,最后坐收漁翁之利可不就是她這個嫡福晉么?
“不用,行了,其他的你看著安排就好。”說完,胤禛便起身離開了蘅蕪院,烏拉那拉.舒蘭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今天貝勒爺可是晉升了郡王爺,難道他不該就在蘅蕪院里歇著?
轉(zhuǎn)念又一想,不在這兒也行,只要不去其他院就可以,而且剛剛爺可是說了不用邀請她們的家人,其實(shí)爺應(yīng)該想得到她說的是指誰,可是貝勒爺不還是一樣沒答應(yīng)嗎?
連讓與家人見面都不可以,看來爺對耿默薇也沒多上心啊,在這后院里誰不念著親人?
若是胤禛知道怕是會無語了,他就是為默薇著想才不讓她家人來的好嗎?耿府里沒人在意她,那丫頭也不在意那些所謂的家人,請她們來干什么?當(dāng)累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