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yī)皺了皺眉頭,“那......那依王爺看來,該怎么回答才妥當呢?”
“說胎兒不好,有出血小產(chǎn)的跡象。”東方翊道。
“這......這怎么能夠呢?”御醫(yī)嚇了一跳,“這是詛咒未來的小世子,老臣不敢。”
“詛咒怎么?這小子若是被說兩句就得掉出來,那是他沒用,本王當?shù)亩疾灰o,你怕什么?照本王的話說就是。”
御醫(yī)為難,“哎......王爺......老臣不會撒謊......”
“撒謊是生存技能,你不會,就得學,好好學!”東方翊嚴厲地道,今天要是這個謊撒不好,本王重重處罰你。
御醫(yī)嚇得縮了縮脖子“可老臣中直了一輩子,就是學不來撒謊,這太為難老臣了。”
“你還為難本王呢,叫你撒謊幫幫本王都不愿意嗎?本王和王妃勞燕分飛,天各一方,受盡折磨,你們素日跟在王妃身邊得了不少好處,如今就只會袖手旁觀?”東方翊怒喝。
“你是大夫,該以濟世救人為本職,你敢說王妃再這樣抑郁下去,胎兒不出問題?王妃和孩子一旦出了什么事,本王都記在你的頭上。”
“那......那老臣學學,”御醫(yī)吞吞口水,“不知道禁軍是否會相信,但是老臣會努力的。”
東方翊這才叫阿三送御醫(yī)出門去。
果然,到了府外,御醫(yī)就被兩名禁軍攔下。
“御醫(yī),王妃情況如何?”兩人都藏匿在漆黑處,瞧不見面容,但是能看到紫衣浮動,是禁軍的衣裳。
御醫(y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面容浮現(xiàn)一抹擔憂,“不好,母體受驚,產(chǎn)生了毒素,胎兒吸收母體毒素之后,會出現(xiàn)各種驚悸狀況,如今已經(jīng)有出血和小產(chǎn)的跡象,若處理不好,只怕胎兒難保啊。”
“真的?御醫(yī),你得如實說。”禁軍一聽,急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會詛咒王妃不成?”御醫(yī)微慍。
“若你不信,稟報皇上,再請一位御醫(yī)過去看看就知道,我問過了府中的人,王妃自打回了娘家,就吃喝不下,也睡不著,一個好端端的人,一天一宿的不吃不喝不睡,也受不住,莫說是孕婦了。”
阿三在門邊聽著,御醫(yī)方才在里頭說他不會撒謊?
只聽御醫(yī)又嘆氣,“可惜,皇上又不讓老臣在安侯府里頭住下,否則,還能時刻看著王妃的情況。”
說完,他自己上了馬車。
阿三回去之后,跟東方翊道:“王爺您放心就是,御醫(yī)是個撒謊的高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唬得禁軍一愣一愣的。”
暮蕓汐看著東方翊道:“耍這點陰謀詭計,父皇未必就看不穿。”
“他看穿也不要緊,這是他的孫子,他不緊張誰緊張?”東方翊淡淡地道,為了能每天多留久一點在這里,他也是拼了。
跟著東方翊的禁軍有一人回了宮中稟報,轉(zhuǎn)述了御醫(yī)的話。
天慧帝聽了,冷冷地道:“胎兒如今快五個月,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哪里會這么兒戲?”
禁軍問道:“皇上,那需要再派御醫(yī)過去看看嗎?”
“不必了,再派去,答案還是一樣。”天慧帝擺擺手,一個暮蕓汐,一個東方翊,怎可能連個御醫(yī)都擺不平?
他命禁軍退下去,披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深思起來。
“皇上,該歇著了。”康平公公進來。
天慧帝招呼康平公公上前,“你說,這婦人快五個月的肚子,是否穩(wěn)了呢?”
康平公公面露尷尬,“皇上,您這可是問倒奴才了,奴才不清楚這些。”
天慧帝瞧了他一眼,“哎,問你也是白問,不過,老五素來狡猾,這一次大概也在使詭計,想叫朕開恩。”
康平公公在一旁附和,“是的!”
頓了頓,康平公公又道:“只是,王妃以前曾服過茸明湯,不是一般的孕婦人。”
天慧帝眸色沉重起來,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過,皇上放心就是,秦王妃自個懂得醫(yī)術(shù),如果有不妥,她可以給自己醫(yī)治。”
天慧帝神色稍稍松弛,康平公公卻又惆悵了,“只是,聽很多人說過,能醫(yī)不自醫(yī)......”
康平公公偷偷地看了天慧帝一眼。
天慧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康平公公連忙低下頭,檢討,最近真是彭脹了,連皇上的心思都敢算計了。
不過,既然皇上都看出來了,也不妨再多說一句,“王妃的胎兒,可不容有失啊,九千歲和太后那邊,可是期待得很哪。”
天慧帝敲著桌子,“行了,給朕閉嘴!”
“是,奴才多嘴了。”康平公公見話都說完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請罪。
天慧帝覺得心軟就得上當。
可到底是孫子要緊,他忍下了這口氣,冷冷地道:“叫老五每日過去多陪伴一些時候,一天三頓,盯著她吃下去,命御醫(yī)到安侯府待命,有什么事情,立馬稟報給朕聽。”
康平公公掩住眼底的那一抹暗笑,道:“是,奴才馬上去傳旨。”
安侯府。
東方翊往邊上的羅漢床上一趟,雙手交疊放在腦后,東方翊拍拍自己的肩膀。
暮蕓汐便躺了下來,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東方翊道:“你別想那么多,只管安心養(yǎng)胎,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至于府里頭的人,本王會叫阿三盯著,誰為難你,日后我就收拾誰,再說了,祖母是護著你的,之前就聽說她開始慢慢地攬權(quán)了,有她做主,那個不要命的敢撞上來?”
“我不擔心這個。”暮蕓汐輕嘆,“只是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要跟父皇斗智斗勇,那老鎮(zhèn)遠侯什么時候帶女兒回來?你知道嗎?”
“差不離就是這幾天抵達了,我已經(jīng)獻計,叫父皇認了他的女兒為義女,封個公主。”
“父皇愿意嗎?”暮蕓汐問。
“我反正不娶,要不,叫他看看哪位王爺愿意,分過去就是了。”東方翊道。
暮蕓汐想了想,“如今沒成親又湊合適齡的,就只有老六韓王,老八老九,老八和老九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