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暮夢憐吐出了幾口湖水，瑟瑟發(fā)抖地抱著燕王，牙齒都在打顫，楚楚可憐的模樣。
暮蕓汐抱著雙臂，看到東方翊也來了，他臉色陰沉，先看了暮蕓汐一眼，再看暮夢憐。
燕王抱著愛妻，心疼得不得了，“沒事，沒事，本王在。”
一名侍女說：“燕王，是秦王妃推燕王妃下水的。”
“胡說八道！”沉茵公主東方月怒斥道。
那侍女被東方月喝了一聲，嚇得退后一步，臉色蒼白。
暮蕓汐慢慢地坐起來，看著東方翊，“不是我。”
東方翊看向暮夢憐。
暮夢憐嘴唇顫抖，蜷縮在燕王的懷中，一邊咳嗽一邊哭，加上傷口在流血，說不出的可憐。
燕王冷冷地看著暮蕓汐，“不是你，難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嗎？”
巧兒飛奔回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都青了。
東方翊吩咐巧兒扶起暮蕓汐，對燕王道：“這件事情，本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五哥不可再縱容她。”燕王大聲道。
東方翊看了暮蕓汐一眼，聲音夾著怒氣，“回府！”
暮蕓汐就知道他不會信的，任由巧兒扶自己起來，在眾人的異樣的眼光中，踉蹌地走出去。
上了馬車，暮蕓汐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寒秋里穿著濕噠噠的衣裳，鉆心的冷。
不過，這都不算什么，暮蕓汐知道回府之后，等待她的肯定是一場暴風(fēng)雨。
推他心愛的女人下水，他還不弄死她嗎？
東方翊也上了馬車，看到靠在一旁發(fā)抖的暮蕓汐，冷冷道，“叫你去偏廳休息，你去院子找死啊？”
暮蕓汐卷縮著身子，“你要罵就罵，但是不能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命。但有言在先，我沒有推她下湖。是她神經(jīng)病拖著我下去，我不得已才拿簪子傷她的！”
她吸吸鼻子，萬分委屈。
怎么會遇上個瘋婆子的？
“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你討厭我。我呼吸都是錯的，你喜歡她，她說什么你都覺得是對的......”
東方翊一手扯開她的衣裳，“閉嘴！”
暮蕓汐眼圈發(fā)紅，發(fā)狠地道：“又打我？你又想打我？我跟你同歸于盡！”
說完，撲過去纏著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你這個瘋子！”東方翊大怒，伸手一摸，脖子已經(jīng)滲出了血珠子。
“本王什么時候說了要打你？”他氣急敗壞地脫了外裳丟給她，“你全身濕透，脫了穿本王的外裳。”
“你不可能這么好心！”暮蕓汐看著他脫下來的外裳，重重的鼻音道。
“是啊，本王還要弄死你呢。”東方翊怒極，俊臉微微猙獰。
暮蕓汐擦了一下臉，訕訕道：“那你直接把衣服給我不就行了嗎，為什么撕我的衣裳，像個流氓一樣？”
東方翊干脆不搭理她，轉(zhuǎn)頭過去。
暮蕓汐鼻子發(fā)癢，連續(xù)又打了幾個噴嚏，她慢慢地脫了衣裳，“你不要看我。”
“鬼才看你。”東方翊沒好氣道。
暮蕓汐飛快把外裳套在身上，裹著身體后把換出來的衣裳拿起來，掏出藥箱取出一粒維C吞下去。
“是我誤會你了行嗎？我以為你不信我。”暮蕓汐把衣裳一扭，擦著濕噠噠的頭發(fā)，
東方翊沒做聲。
暮蕓汐看著他，“你相信我沒推她？”
東方翊還是沒說話。
暮蕓汐吐吐舌頭，此番真在意料之外啊。
擦了一會兒頭發(fā)，暮蕓汐便放下了濕衣裳，問道：“韓王病情如何？”
東方翊道：“那日離開秦王府后，因又中毒誘發(fā)，他病情又加重了。”
換暮蕓汐沉默了，看來韓王的身體確實不好。
東方翊臉色沉郁，“你那個箱子，有給他治病的藥嗎？”
“他的病，不是那么好治。”暮蕓汐說實話。然后摸著變大的藥箱，利用意念找藥。
抗藥性結(jié)核青霉素，吡嗪酰胺都有，還缺少青霉素抗生素，用完了。
暮蕓汐心中躊躇不定。
治療期在三個月左右，而韓王不知道得病多久了，更不知道除了心肺，還有沒有損傷其他的地方。
藥箱里的藥，最多能給他用上十天。
可一旦用了抗生素治療，則中途不能斷藥，斷藥之后，會產(chǎn)生抗藥性。
就算再治療，治愈的可能性也不高了。
暮蕓汐有些躊躇。
如果韓王沒有經(jīng)過她的治療，按照他生命的軌跡一步步走到盡頭，自然和她沒有什么干系，倒時候靈前上一炷香，為這個小叔子哭一聲。
如果介入治療，最后韓王死了，那......
皇家的事情，輕易碰觸不得，治不好，御醫(yī)要掉腦袋，她就算不掉腦袋，大概也沒什么好下場，想起當(dāng)初給九千歲用藥，還有郡主的事情......真是年少沖動。
“是的，不是那么好治。”東方翊突然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神色憂傷。
暮蕓汐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別難過了，生死有命。”
“是本王的疏忽，害死了他。”東方翊眸光清冷，透著憂傷。
暮蕓汐吃驚，“什么意思？他的病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東方翊低聲道：“四年前，本王從戰(zhàn)場回來，他跟著我后面一起研討兵法，當(dāng)時宸妃非常受寵，如果老六建立了功勛，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所以有人在軍營里對他下毒，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暮蕓汐皺了皺眉，“這件事情，和你無關(guān)。”
她剛想給東方翊好好講講道理，只是被一個噴嚏破壞了氣氛。
“你內(nèi)裳濕透了為什么不脫了？”東方翊皺眉道。
暮蕓汐揉揉鼻頭，“馬車?yán)镆膊环奖悖芸炀偷郊摇！?
“裝什么矜持？又不是沒看過。”
“我又不是怕你看。”暮蕓汐犟嘴。
東方翊哼了一聲，繼續(xù)閉上眼睛。
暮蕓汐忽然覺得一陣惡心，“剛才那些湖底泛上來的淤泥好臭啊，我有點想吐，”
掙扎的時候，攪動了湖底的淤泥，湖水混夾了泥土，她喝了兩口，暮夢憐也喝了。
為了陷害她，暮夢憐也真夠拼。
東方翊拍拍自己的肩膀，“靠過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吧。”
忽然這么溫暖，暮蕓汐有些不習(xí)慣。
“謝謝你，我不客氣了。”暮蕓汐揚起笑臉，感動地道。
在搖晃顛簸的馬車?yán)铮腥丝梢砸揽恳幌拢彩遣诲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