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牽心鏡的感性

　　靈曦細細思量一番，才下了結論：“人界文人雅士的感覺，對不對小騰？”

　　“文人雅士？……那是什么？”小騰好奇的盯著靈曦，她十分懷疑，自己什么時候被她丟下、去了什么文人雅士之地了？

　　“呃，”靈曦被小騰的話噎了一下，她悄悄掐了一下小騰，示意她莫要那么快就拆了自己的臺，“胥說過的，你忘了？”

　　小騰明白了靈曦的意思，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咕嚕著眼珠子不再多言。

　　“是啊，那是什么鬼？”這邊，騰蛇倒是接了小騰的疑惑，追著靈曦不依不饒，“人界？你究竟是生長在魔界的忘川還是人界那可惡的地方？”

　　“你對人界很有情緒？”

　　靈曦聽出了騰蛇的不滿，一雙黑啾啾的眼珠子咕嚕嚕轉著定在騰蛇臉上，將他那雙灰色發亮的眸子死死捉住。

　　“呃，那倒也沒有什么！”

　　騰蛇仿佛覺得自己話多失了言，一時間眸子亂轉，同時有些手足無措的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脖頸，訕訕笑著看向白澤。

　　“其實，這冰凌島除了冷一些之外，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卑诐蛇m時解了騰蛇的尷尬，“最起碼，這里有許多的仙草是其余六界獨一份，比如雪蓮……”

　　“對對對，我這冰凌島的雪蓮可是十分稀有的！”說到自己的雪蓮，騰蛇雙眼發亮，急忙叫著。

　　“那你送我一朵嗎？”靈曦聞言，看著騰蛇乘勢討要，“我……可以給你我的好東西哦！”

　　“你的……那些小玩意兒么？好啊，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更多，只要你……”騰蛇急忙堆了笑臉，“你那些都是什么小玩意兒��？給我看看可好？”

　　“成交！”

　　靈曦狡黠的笑容看在小騰眼里，讓她莫名其妙：“你那里的東西都是咱們在千面國買的好吃的，并沒什么能與這雪蓮相比的好東西呢！”

　　“反正他愿意就好！”

　　靈曦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掩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笑出了聲，讓騰蛇發現了自己的小伎倆，便不給自己那世上少有的雪蓮了。

　　“哇，小丫頭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小玩意兒？不過，你這金子……”騰蛇看著靈曦弄出來最多的東西，莫過于那金燦燦的金幣，以及吃的東西，“這個讓我看看？”

　　他抓起的不是別的，而是夜幽送給靈曦的那柄牽心鏡。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騰蛇的目光最后定在牽心鏡后面的鮫珠上面，一手撫摸著它看向靈曦：“這是鮫人族圣女的珠淚吧？里面承載了太多的悲傷與難過，讓人觸及欲泣�！�

　　“你能感應到這里的情緒？”

　　靈曦很是意外：“之前除了我之外，無人能感應到這珠子上的悲傷氣息，而你，是我見過第一人！……莫非，你……便是那個被丟進海里的男子？”

　　“胡說什么？”

　　騰蛇眼神閃爍間避開了靈曦如劍般的眼眸，雙手卻不自覺將那鏡面后的珠子握在手心摩擦。

　　“那你為何能感應到這淚珠兒所帶的情緒？”靈曦不放棄的追著他，“夜幽說過，這牽心鏡不知道在魔界多少年了，從來都不曾有人能夠感受到這上面的悲傷，我是唯一一個；今日，你這只大蛇妖卻能感受到，你說，是不是很不尋常？”

　　騰蛇低了頭不語。

　　而那柄鏡子在他手心中，被握得更緊。

　　“莫不是當初你歷劫之時……”

　　“我冰凌殿中還有些瑣事需要去交代一番，這里，你就帶著她們先轉會兒吧？”騰蛇打斷了白澤的話，低頭看了手里那枚鏡子一眼，有些不舍但又有幾分決然的將它丟在地上，起身大步往冰凌島中央去了。

　　望著騰蛇的背影，那蕭瑟的灰色、瘦長的背影，怎么看都似乎帶了幾分淡淡的傷悲。

　　“白澤，他……是不是曾經去過人界？或者說，那個與東海鮫人族圣女有情、被丟進深海的男子，就是騰蛇？”

　　靈曦的感覺一向很準。

　　她感受到了騰蛇從心底升起的悲哀，還有那份抑制不住的難過，以及，他將牽心鏡握在手心時的顫抖。

　　“這鏡子……”

　　靈曦彎腰撿起那牽心鏡，將鏡面對著自己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里面此時出現的并非自己的容顏，而是一個纖弱美麗的女子臉龐，細目中瑩瑩然有淚涌動！

　　“你是……鮫人族圣女么？”

　　靈曦一驚，跌坐地上盯著鏡面中的人，訥訥問道。

　　“你在和誰說話？”

　　白澤看到靈曦跌坐冰冷的地上，雙手舉著鏡子自言，臉上有駭然神色，他急忙上前問了一聲。

　　就在白澤靠近前來的一瞬間，鏡子里的女子面容消失了，卻留給靈曦一抹淚珠兒幾欲滾落、傷心欲絕的印象：“圣女？你是鮫人族圣女么？……別走��！”

　　她急忙將鏡子晃了晃，里面卻換上了自己的綠發嬌顏，那雙幽黑晶亮的眼珠子里，竟然有著剛才鏡中之人的神色。

　　那是悲戚！

　　更是難過與不舍！

　　還有滿眼的淚霧涌起！

　　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揉揉眼窩子，并未發現自己眼中的濕潤：“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誰呢？”

　　“靈曦……”

　　“你干什么？你知道剛才鏡子里我看到了誰么？那個清秀羸弱的女子，一定就是鮫人族為情而死的圣女！”

　　靈曦將一雙盛怒的眸子轉向白澤，盯著他一通大吼：“都是你！剛才你的出現讓她驚慌而逝，留下太多的問題沒有來得及和我說；白澤，你倒是告訴我，那個騰蛇是不是當年歷經東海、被鮫人族丟進海中的男子？”

　　白澤很是無辜！

　　他無語的望著靈曦的咆哮，看著她稍微緩和了的情緒才開口：“我們無上宮每一只伴生獸都會經歷千年或者萬年一次的劫難，但各不相同；就像我曾經受過雷劫、天火劫、也曾經受過凡間輪回劫，當然，情劫也是一種……”

　　“我只想知道，騰蛇是否那個被投進海中的圣女心愛之人?”靈曦打斷了白澤的話，她只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騰蛇？

　　白澤搖頭。

　　“不是么？那為什么他剛才那么反常？而這鮫人族圣女從未出現、卻今日現出真容？這……你如何解釋？……莫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