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聲,才發現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來一趟普照寺,蕭竹發了高燒。
元昱從早朝下來,趕到寢宮時,蕭竹已躺在 床上燒得昏過去了。
“怎么回事! H元昱大發雷霆,“你是怎么照看 的!〃
小木子跪在地上忙不迭磕頭,“皇上贖罪皇 上贖罪啊,那晚小的不知怎么了,竟一覺睡到天 亮,平日小的覺很淺的!“
元昱稍稍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有人給你 下藥?“
此時房中別無他人,小木子跪在地上渾身發 抖,猶豫了片刻,道,“皇上,小的不敢胡說,但 是您還記得那次觀湖亭蕭大人同侍衛長吳望獨 處么?那次小的取了衣服回來遠遠看著,他倆的 表情都不太對勁“
“放肆!“
小木子邊求饒邊又磕頭。
“你再敢胡說,朕縫了你的嘴!滾下去!“
小木子忙退下了。
待房中安靜下來,元昱沉著臉看向床帳。
蕭竹睡在那里,滿臉燒得通紅,眉頭緊皺。
元昱伸手撫上他的眼,輕聲道:“培風:,
當晚夜里,蕭竹終于醒了過來。
“元郎,“剛沙啞開口,手立刻被握住了。
“我在,“元昱道,另一只手端起放在旁邊的 碗,“我命人一直把粥熱著,這碗還是溫的,起來 吃點吧。“
蕭竹抿了抿嘴。
那句w元郎’'是他醒來時下意識的話,可現 在,他想起普照寺那女子所言,一時不知該如何 面對他的枕邊人。
兀星將他扶起來靠在軟塾上,端著碗喂他。 蕭竹還是把粥喝了。
可喝到最后,突然變成了苦味。
蕭竹猛地把嘴中的東西吐了出去。
“阿竹!“床上的人突然不住地干嘔,元昱忙 撫上他的背,聲音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蕭竹嘔的眼淚都出來了,可嘴里的苦味還是 散不盡。
“我不吃,”蕭竹聲音弱得像只貓,“別讓我吃 那個。“
元昱心軟得不行,可還是強硬道,“不行,吃 了藥才能好。w “可是太苦了:•
“藥都是苦的,“元昱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 藥放在他嘴邊,“聽話。”
藥都是苦的。
聽話
蕭竹身上突然一陣寒意,不再哭了,麻木地 張口。
元昱看不見他眼中的悲涼,只以為病了的人 情緒脆弱,都喜撒嬌。
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模樣,元昱心里又酥又 軟,柔聲道,“你以前也不怕喝藥的,怎么如今病 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蕭竹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真的么,他以前不怕喝藥么?
還是司培風不怕?
他想問問元昱,真的分清了么?
“喝了藥再躺會,“元昱扶著他躺回去,“發了 汗燒就退了,我在這陪你。“
“朝中不忙么?''蕭竹問他。
“再忙也沒有你重要,“元昱在他額頭落下一 吻。
本該是讓人愉悅的情話,此時蕭竹卻怎么也 感受不到情意來。
他笑了一下,說又困了,就轉過身,留給他 一個后背。
元昱看著他牽強的笑和表示拒絕的背影,頓 時漆黑的眼睛一片幽深。
院中。
“結果如何?“
聽雨行一禮,道:“皇上怕司丞相想起往事,
寢殿一干下人都是特地從宮外選進來的,吳望 也是其中之一,家世清白,沒有什么不妥的地 方。何況當年的事已成密辛,宮中不會有人來這 兒嚼舌根。〃
元昱點點頭,道:“你最近忙著追查左置余黨 之事,我還派你去做這些,辛苦了。“
聽雨忙道:“屬下知道皇上在意司丞相,自然 容不得半點馬虎。皇上既然不放心,要不往后屬 下在暗處跟蹤丞相大人:,
“不必,“元昱打斷他,頓了頓,道,“我既把 他當做夫君,就該信他。”
他也信,無論是司培風,還是失憶的蕭竹,
愛的人都是他。
也只有他。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蕭竹養了許久天,才終于恢復了些力氣,只 是前陣子好容易養出的幾兩肉又消瘦了回去。
這天陽光正好,蕭竹說下地走走,元昱陪 他。
“聽說你把園中的杏樹都砍了? ”蕭竹突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