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獄房已是空空如也,哪里還 有他的身影。
他沒有等他,為什么不等等他
一個月前,大概就是大婚之時,他當晚就來 了牢房,可司培風不肯看他,不肯說話,他以為 這是在怪他,卻沒想到那時,他已經揣著五十顆 生杏仁,一心求死。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如此對我!司培風!“
_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元昱仰面_倒,昏死 過去。
距綏國滅亡又復興,已過去三個月。
三個月來,元昱執政,不同于前綏國皇帝的 昏庸,和景國皇帝的好戰,百姓無不稱贊新帝的 英明。
只是,傳說前朝左大人的頭顱在宮中牢獄外 掛了整整三月,不禁讓人心驚又好奇,這位左大 人究竟做了什么,能讓新帝如此暴虐。
“左置的余黨抓住了么?“元昱靠在軟塌上, 看著手中的奏折。
“閩南一帶已經有了線索,屬下命人去追 了,“聽雨頓了頓,“皇上,您身子還未痊愈,要注 意休息。“
元昱搖了搖頭,“朕不及他聰慧,若是他來做 這些,必定比朕做的更好但是他不在這,朕
自己做,也不能叫他失望。”
聽雨知道“他“是誰,不禁心一沉,緩緩 道:“南邊我們都尋過了,還是沒有司丞相的消 息,會不會
“不會!“元昱冷聲打斷他。
“屬下的意思是司丞相會不會沒有去南方?“
聽雨其實也生過人真的已經死了的念頭,可 這三個月來,皇上堅信司丞相還活著,命人去南 方搜尋,瘋了般把幾乎每座山翻了一遍。
聽雨只有也相信,司丞相還活著,一定要活
“不會!痹糯瓜卵劬。
去南方邊陲,劈一座山,從此松花釀酒,春 水煎茶,遠離朝野,共度余生。
這是司培風曾寫給他的信。
他沒有做到信中描寫的,因為他知道,安度 余生不是培風真正的愿望。
如今他實現了他的愿望,他卻不愿意回來 了……
皇后居住的寢宮被他修得素雅清靜,格局和 原來的丞相府一模一樣,飾品也是從他府中搬 來的,如果此時司培風站在這,一定會恍惚,這 是皇后的寢宮,還是他的臥房。
元昱從枕下拿出一疊宣紙。
“吾愛培風。'’
墨水在紙上浸下。
“寒冬將至,南方冷么?“
“數年前,我就對你傾心,可丞相風姿綽約, 不敢褻瀆!
“你說想要天下太平,老皇帝昏庸無能,我知 你憂慮卻無可奈何,唯有傾覆天下,給你一個太 平!
“我知道你偷偷上書,要老皇帝革我職位,但 我從未怪你!
“那日收到你的信,得知你亦傾心于我,甚是 歡喜,但當時箭在弦上,回不了頭了!
“既然你沒有等到我,為何不先走?有人稱在 十里長亭見到了你,景帝命人捉拿,我怕他們傷 到你,只有搶先領命。”
“左置等人如豺如虎,一直等著揪我的錯處, 我怕景帝懷疑,只有對你用刑。培風,你可會怪 我?〃
“大喜之日,我沒有碰她,因為在我心里,可 永結同心的,只有你一人。H
“培風,如今朝堂穩定,天下太平,我可以帶 你回家了,可你在哪:,
信箋眷眷,寄與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