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去后,我看到面前一大片花全部倒掉了。
董晚晴在那里忙把花扶起來,可是花都折斷了。
“王八蛋,把花都給毀了!”,董晚晴哭著說,她心疼壞了。
我看到后,憤怒至極,媽的,不能正面對抗我,就用這些卑鄙的手段。
那兒的花是開的最旺盛的,很大的一片,靠近我們曾經(jīng)的小木屋。
董晚晴淚流不止,我摟著她說:“寶貝兒,不要哭了,沒事了,還會長出來的,根沒有被拔掉,就算枝干被毀了,它們還是會有旺盛的生命力的!”
董晚晴靠在我的懷里,我給她擦著眼淚。
想如果我們不能保住花谷,將來花谷就不存在了,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就沒有了,那樣會讓人很難過。
我們都是很戀舊的人,就如曾經(jīng)的小木屋,被我燒后,后來我和董晚晴一直都感到很遺憾,有幾次董晚晴跟我鬧,在床上打著我說還她的小木屋。
那個晚上,我們摟在一起,看著天上繁星點點,那個夜晚,一切好安靜,我們傷心難過,但是也有著無窮的力量讓我們要去跟那些人抗?fàn)帯?
第二天,村民來看了,他們都很憤怒。
我跟大家開會,接下來,白天晚上都要有人站崗放哨,花谷村民很振奮,很多年輕人說無論如何要保護花谷。
南源這邊開始有人來做規(guī)劃勘測,周家和背后的那些人要盡快搞定這個事情。
接下來,我沒有離開花谷,怕花谷這邊出事。
有天,一個村民來找董晚晴說十多里外有個村子,有個老人家?guī)е粋孩子,那個孩子腿瘸的,一點點大,很可憐,那老人家沒錢了,一直掉眼淚,弄點好吃的喂孩子,孩子上吐下瀉。
董晚晴聽后就要去,我?guī)チ恕?
村民帶著我們走了半天才到那兒,那兒沒有多少人家,就四五戶,山里很多地方有時候就住一戶人家。
到那后,那個老頭在門口抱著孩子哭,孩子發(fā)高燒,他沒有錢,腿腳也不行了,也沒有人幫他。
“老人家,孩子怎么了?”,我過去后,一看孩子都快活不了了。
董晚晴忙說:“我是醫(yī)生,我來給孩子看病來了!”
那老頭當(dāng)時都要跪下了,在那里求著董晚晴說一定要救活孩子。
我拉著他,董晚晴趕緊給孩子診斷,孩子還有氣,可憐巴巴地嘟囔著,不知道說什么,那孩子跟沐沐差不多大,腿是瘸的。
我看著眼淚就出來了,當(dāng)時我抱在懷里,他的小手抓著我的手。
董晚晴給孩子立刻掛了水,我把孩子放到小床上。
家里破破爛爛的,什么都沒有,看著寒磣的不行。
來的時候,我們帶了很多物資,董晚晴還專門帶了床干凈的被單被套被子,給重新鋪了下,董晚晴把窗戶打開了,我跟她還有兄弟們動手把房間給收拾了。
弄好后,那老人家不聽地說感謝,老淚縱橫。
“阿伯,孩子哪來的?”,董晚晴關(guān)切地問著。
“孩子是我撿來的,人家不要了,孩子生下來腿就瘸的,我一輩子沒有結(jié)婚,無兒無女,老光棍一個,看到孩子很喜歡,想興許養(yǎng)大了,腿能好。就算不好,有人陪我做個伴,說不定還能給我養(yǎng)老送終呢,謝謝你,你們是大好人,大好人!”
“阿伯,不謝的,你放心吧,我們幫你!”,董晚晴見不得人可憐,我也是。
聽老人家這樣說,我感到很可憐,想人的命運有時候說不好的。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又生在那個年代,想有錢幾乎不可能,老人家生的不太好看,但是老實人,在這里找個媳婦很難的,我知道。
以前,我給董晚晴說,我說你不跟我,我就回老家了,有可能一輩子孤苦伶仃的,老了光棍一個人,無兒無女的,說不定種西瓜,弄個瓜棚,就這樣老去了,你忍心嗎?
董晚晴說你還種西瓜啊,那我要去吃的,到時候,我還年輕漂亮呢,你不要收我瓜錢啊!
我說那你到時候給我睡下啊,董晚晴說看我表現(xiàn)吧,到時候如果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人,說不定可以的,就在瓜地里,一邊吃著西瓜一邊那樣。
我當(dāng)時感到挺開心的。
想我命挺好,我有董晚晴,有我愛的女人可以陪我到老。
我不時地看著孩子有沒有好轉(zhuǎn),董晚晴用水給孩子擦著身子。
“娃哦,一會就好了,有阿姨在,阿姨會治好你的!”,董晚晴摸著孩子的額頭說:“燒退了,一會就好了!”
兄弟們在外面熬粥,他們?nèi)艘捕己芎茫谀抢锩钪?
我跟老人家出去了,我給他煙抽,給他點上。
“阿伯,你一個人養(yǎng)這個孩子不容易的,你身子看起來還可以,如果你愿意,孩子我們可以給你送到福利院,當(dāng)然孩子還是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們給你錢,給你蓋個孩子,有什么問題呢,我們給你留個電話,好不好?”
老人家就要下跪,我拉著他,你看著真可憐,我跟董晚晴其實最怕面對這樣的時候,我們不是為了別人表揚我們,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可是有時候見到他們這樣,真的又自責(zé),讓人家感謝我們。
“怎么有你們這樣的好人啊?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菩薩啊,你婆姨是活菩薩啊!”,老人家哭著,我說:“我婆姨人很好的,我就是受她感染,她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受苦,有錢后,就想幫助窮苦人,阿伯,不要感謝我們了,應(yīng)該做的,你也是好人啊,收養(yǎng)這個孩子,要不是你撿到了,孩子就沒命了,也是跟你注定有這個緣分!”
那天晚上,我跟董晚晴住在那里的,搭著帳篷住的。
摟著她在懷里,我摸著她的頭發(fā)說:“老婆,你人真好,說實話,就是當(dāng)初非典時候,我特崇拜你,深深地愛上了你!”
“我不要你夸我,也不要崇拜我,我就要你愛我,不能離開我,有你在,我再辛苦,我都開心!”,說著,董晚晴拿著我的胳膊用力地按在胸口說:“我有個小男人做我老公,跟我說話,一輩子,好幸福!”
“我也幸福,真好,感覺活著通透了,要是沒有人說知心話,一輩子啊,就好像沒通一樣,如果我們把花谷保護了下來,你就給我生個閨女好不好?”
“好的,林躍,不管將來如何,如果我們失敗了,我們就離開,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如果我們戰(zhàn)勝不了他們,說明時代已經(jīng)不適合我們了,我們也無怨無悔,以后就在山里包塊山地,我們種上花谷的花,一邊做生意,一邊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過我們的小日子,好不好?”
“嗯,好的,乖寶貝兒!”,我吻了下她的額頭。
第二天,孩子好了,而我們要立刻回花谷,有人派了上百個地痞流氓帶著鏟土機要開進(jìn)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