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行駛在崇州的街道上,看著五光十色,燈火闌珊的街景,思緒萬千。
我的心時刻都在美國,我牽掛著董晚晴,想著她遭遇的一切,她是那樣善良美好的女人,她是個科學技術人才,她當年冒著那樣的風險,毅然回國,本可以給國家做貢獻,可是現在卻被周家害成這樣。
親愛的,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如果這些人可以一手遮天,我會用我的方式要個說法。
吃飯是在一個度假村里,先是去泡了溫泉,后來穿著衣服吃飯的。
我知道為什么要這樣的流程,老祁自然是很小心謹慎的。
去的時候,楊哥特意囑咐我,不管老祁說什么,我聽著就好,心里有什么放心里好了,千萬不要沖動,官大一級壓死人,楊哥怕我惹事,我自然也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那是,不管他說什么,我不會把我的不爽表現出來。
當時楊哥跟老祁說只是跟我熟悉,沒有什么深交,楊哥主管經濟,以前多次說很看好我。
“聽說你跟周家有矛盾?”,老祁看著我說,很神氣,他肚大腰圓,頭發油光锃亮,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嗯,有一些吧!”,我說后,他哈哈地笑了,抽了口煙說:“那就說說吧,怎么回事?”,他問我,我只能大概說下,也沒有說的多認真,從他的言行舉止,我更清楚他是怎樣的人。
他在電視上那可是另外一番樣子,戴著眼鏡,穿著黑色的夾克,里面是白襯衣,西褲,見到普通老百姓主動握手,這類人都是十足演技派。
我還沒有說完,他口氣特別不好地說:“都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你要是拿出證據來,還能讓你蒙冤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鬧什么鬧呢?都寫信到省里,到上面,最后還是要落實到地方,說什么有人給周家充當保護傘,說的是我是吧?”
小憐跟我說過這個事情,是她寫的。
“您誤會了,沒有這個事情,至少我沒有這樣做過,有可能是我公司的員工幫我處理這個事情,具體我不清楚,如果有,我肯定批評教育,我之前一直在國外!”
他冷笑了下說:“一切要實事求是,你也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了,做生意有些年了,不要聽風就是雨,你老婆那個事情,已經結案了,肇事司機都承認了,普通肇事,你可真會聯想的,什么通過肇事自己最后發現跟周家的兒子扯上關系了,這么說,你隨便在崇州找個人,還都能跟我聯系上呢?那他們犯法,都要來查我?”
我在那里不說話,不是不知道說什么,而是人家訓你,你聽著就是。
“我發現你這群年輕人啊,異想天開,還是太嫩了,你把人都給得罪了,你不想好好做生意了?還有一些事情,我不想說你,你都進去幾次了?有三次了吧?打鐵還需自身硬,就你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你還反咬一口?”
這個時候,我忍無可忍,怒火中燒,身體在哆嗦,我強壓制住,依然那樣的表情看著前方,楊哥在,我不能連累他,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得忍。
見我這樣,他來勁了,見我好欺負,被他給震住了,他又是一笑說:“崇州老百姓怎么說你?不要盡給社會添麻煩,慈美藥業每年給崇州貢獻多少稅收,養活多少人?你的名聲還有嗎?我不想說你,你還告狀,你瞎嚷嚷什么?”
楊哥當時在那里嘆息著,他似乎想幫我說話,但是也沒有想到這東西會說這些話,把他也給震住了。
“不要說你幾句,你還委屈了,把個人恩怨弄到別人頭上,我們招你惹你了?要是不想在崇州混了,可以走啊,就你給崇州納稅的?崇州離開你,人都餓死了是吧?你以為你是誰?盡給社會添亂!你還擅自讓人私下去調查,你這是違法,是不是還想再進去?”,他囂張至極,我第一次見過這樣的人。
當然他能這樣,是有原因的,一個是他本來素質就差,再就是,他在那個位置代表的不僅是那個位置的權力。他說的話也是告訴我,至少在南江省,我鬧騰是沒用的。我沒有那樣的能力去撼動他們。如果當初我走那條路,也許一切會有所不同,可是也要付出相應的危險和代價,董晚晴不希望我那樣做,她是對的,吳明山的事情,雖然我讓吳明山進去了,但是我也進去了一年,不過想撼動這些混在里面的敗類,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
我當時真想撲過去把他掐死,媽的,你什么東西啊你?黨和人民養育你,你就這樣他媽的,一個男人遭受這樣的羞辱,當然了,你可以當作沒事,我受不了。就算悶不吭聲,心里受不了。
我最后淡淡一笑,他也笑著,然后跟楊哥說話。
吃過飯,從度假村出來后,我坐到車里,顫抖著手點上煙,閉上眼睛,深呼口氣。
如果尊嚴被踐踏,如果你的自尊心不受到傷害,是不可能的,但是我隨后笑著看著窗外,想著我的愛人現在這樣,有些事情,我可以忍,但是有些事情,我也可以不忍。
后來楊哥跟我見了面,見面后,他坐到我車里說:“老弟,這個事情,我真沒有想到,你別太在意——”
我忙笑說:“楊哥,我不在意的,我這點都看不清,我就別混了,太正常了。”
“他這些話也是說給我聽的,林躍,這樣吧,我認為啊,保證自己的安全和利益第一位的,是不是?男人要能屈能伸,我還是了解你小子的,表面上渾水清水都能活,但是呢,心里想什么,老哥是知道的,我的情況,你也清楚,當年是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老師也下臺了,他就算在位的時候,你也知道,跟老祁上面的人比起來差了不少,而且又不在一條線上,周家的關系深不可測。其實說實話,如果他面對董晚晴,董晚晴要是好好的,他是不敢這樣說話的,以前他見到董晚晴很給面子啊,一個是周家,更重要是董晚晴身正不怕影子歪,智商高,情商高,學問大,口才好,現在情況不同了。董晚晴的為人,我們大部分人都清楚,感覺太可惜了,老哥是想幫你,可是——”
我忙笑著說:“楊哥,你千萬別這樣,真沒有什么,楊哥,我很感激你,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好,沒事,這不算什么,以后有什么我能幫上的,盡管跟我說!”
跟楊哥道別后,我開著車子去了崇海邊。
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崇海,夜色茫茫,繁星點點。
陳亮坐到了我車里,我把事情給陳亮說了,陳亮罵罵咧咧的,我看著陳亮說:“陳亮,下去,我跟你說!”
我們一起走到了崇海邊,站在海邊,我抽了口煙說:“凡事要冷靜,這樣,你接下來查周天明最近的行蹤,都不要用自己的手機,用別人的身份辦的卡聯系——”
我跟陳亮說后,陳亮點頭說:“哥,你放心吧,交給我來做就好!”
“不能太著急,一切聽我安排,目前只是調查而已,你就按我說的做,不要擅自行事!”
接下來,我開始讓小憐出任總經理,股份讓她代持,準備把我個人資產轉移。
讓我不走那條路可以,這樣更簡單,你們怎么對待我們的,我就怎么對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