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猛地扶著課桌,退掉牛仔褲,又要去脫她的毛衣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我停了下來。
她接了電話,是周蕾打來的,因為就貼在她的耳邊,我能夠清晰地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周蕾在電話里說:“大嫂,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飯快好了!”,她說:“哦,我,我這就回去——”,當(dāng)時我還抱著她,手放在她的文胸上。
聽到她這樣說后,我松開了手,慢慢地離開她。
她在那里愣了會,然后低頭提起褲子,在那里系著皮帶,隨后整理文胸,接著又把毛衣放下。
我轉(zhuǎn)過身去,迅速地走開,我沒有等她,快步走到車前,然后上了車。
上車后,我回頭看到她從教室里走出來,走到中間的路上,沒有走回來,路燈下,她低頭往前走去。
我靜靜地看著她,然后把車開了起來,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我沒有停下來,后視鏡里的她越來越遠(yuǎn)。
我轉(zhuǎn)過頭來,打開車?yán)锏囊魳罚胖以?jīng)在她車?yán)锫犨^的那首英文歌,中文歌名是《我會微笑著離開》,越聽越傷感,最后在一個小餐館前停了下來。
就在我喝著酒的時候,我接到了陳麗的電話,陳麗在電話里又是哭,她哭著說:“林躍,我媽媽暈倒了,在醫(yī)院里——”
聽到陳麗這樣說后,我忙說:“你別哭,現(xiàn)在怎樣了?”,我忙掏出一些錢給老板,老板要找錢,我說不要找了,上了車。
“現(xiàn)在醒過來了,在掛水!”,陳麗說后,我說:“你不要著急,不要哭的,聽話,我在去的路上!”
我在路邊把我所有的存款都取了出來,三萬塊。
到了醫(yī)院后,我給陳麗電話,陳麗出來,在過道里,我見到陳麗,我把錢給她,她說她有錢,我說:“你拿著,萬一有事,你身上的錢不夠的,聽話,拿著!”,陳麗捂著嘴,哇的一聲撲到我的懷里,緊緊地抱著我。
陳麗弟弟跑過來說:“姐,媽叫你呢!”
我讓陳麗趕緊回去,陳麗回去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有種再見已做他人婦的感覺。
陳麗沒有要我的錢,我給陳亮,陳亮也不要,他們走開了。
我在那里愣了會,轉(zhuǎn)身回去了。
接下來陳麗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我,她不聯(lián)系我,我也沒有聯(lián)系她,我想她如果想聯(lián)系我,一定會聯(lián)系我的,她不是小孩子,她是成年人。
再見陳麗,是一個星期后,那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我突然很想陳麗,我去她的公司樓下等她。
我沒有給她電話,給她買了她愛吃的芝士蛋糕。
有一次,她讓我吃,我說不喜歡吃,你吃吧,她說好吃的,喂我吃,我吃了口,感覺太油膩了,我說:“你看你都要胖成豬了,還這么喜歡吃這個!”,陳麗也不生氣,笑著說:“我胖成豬才好,那樣能生養(yǎng)!”
我看到了陳麗從公司里出來,我忙從車?yán)锵聛怼?
走了過去,離她有些距離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從車?yán)锵聛恚莻男人看起來年紀(jì)比我們要大,那是一輛寶馬,陳麗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那男人笑著,陳麗也微微一笑,陳麗剛要上車,突然忙回過頭來,她像觸電一般地轉(zhuǎn)過頭去。
那個男人轉(zhuǎn)了過來,在那刻,我也忙轉(zhuǎn)過身去,然后往回走去。
顫抖著手打開車,上車后,我迅速地把車開了起來。
我沒有想過,我會那么痛,我對陳麗沒有對那個女人那樣瘋狂的愛,但是畢竟在一起那么多日子,她燒菜給我吃,她下班回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她陪我度過那段痛苦的日子,有時候我回來,她上了一天的班,也是很累的,她要給我捏肩,我說不要,她就嚷嚷著我就要,我男人太辛苦了——
有些事情,我也許終究無法理解,我想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去問為什么。
后來,我對年輕的女孩子有一種恐懼癥,或者說是厭煩,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陳麗這樣,這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
就那樣開著車,過去所有的點滴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我知道我不好,我忘不了那個女人,可是——
車子開到公司下面,我靠在車?yán)铮仡^去看到那個芝士蛋糕,我打開后,然后手用力地抓了上去,隨后一拳打到了車窗玻璃上。
我有想過,陳麗當(dāng)初對我好是不是那個女人讓她如此,后來我知道不是,如果說那個女人希望我跟陳麗在一起,也許在她看來,陳麗是個好女孩,跟我,我以后會幸福。
你可以不要對我那么好,我一點都不會怪你,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
陳麗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在我看來,不管怎樣,你應(yīng)該跟我說一聲,可是她就能做到一個電話都不給你。
她也沒有再去住的地方,我收拾了我的東西,搬了出來,在公司旁邊租了個房子。
那陣子,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洋洋來看我,見我每天都喝多,有天他求我說:“叔,你別喝了好不好?嬸子那次說讓我們不給你喝酒的!”,他還記得那個女人的話,我說:“洋洋,沒事的,你看電視去,不要提什么嬸子,都是騙子,洋洋,以后你找女朋友啊,記著,那些開始對你過分好的女人,你一定要小心!有一些女人開始對你多么好,有一天絕情起來就會對你多么的殘忍!”,洋洋點了點頭。
我的性格在那之后大變,我對自己說以后再也不要對女人動情,再也不要有。
那年的冬天,我在隔壁城市參加一個醫(yī)療器械展,在里面轉(zhuǎn)悠著,想拓展業(yè)務(wù),參觀了解下。
正走著,突然一個女孩子叫住了我,我一看是周蕾,她旁邊跟著兩個年輕的男女,是陪她一起來的。
看到周蕾后,我沒有任何心情,我不想見到跟那個女人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
“你好,林哥,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了!”,她走過來跟我握手,我出于客氣,跟她握了下手笑說:“你好,周蕾,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我后來又聯(lián)系過你的,你電話換了,問大嫂,她說她也不知道。”
“后來回南源了!”,我提著包看著她笑著,周蕾成熟的太多了,穿著時尚的小西裝。
“聽說你做口罩生意了,挺好的!”,周蕾跟我隨便聊著,我說:“對了,你一個人來的?”
“我跟我大嫂一起來的,她去見朋友了,我隨便看看!”
我愣了下然后說:“不好意思,周蕾,我還有事,我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下,回崇州有機會,晴你吃飯!”
“那好的,你忙!”,周蕾看了看我,眼神挺奇怪的。
我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萬一被她家人知道了,我對她沒有干嘛,都有可能被打,我不想趟渾水,再說了,她是富家千金,我跟陳麗都不可能有什么,我也不會對周蕾有任何想法。
那天跟那個客戶喝的比較多,晚上回到房間里后,我拿起手機,想了想她的號碼,我竟然還沒有忘記,一直都記得。
喝過酒后,我就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兩個女人,我到最后什么都沒有得到。
有些想女人了,饑渴的不行。
我給她發(fā)了條短信過去:在寧州嗎?
然后就把手機放到了床上,躺在那里抽著煙看著電視。
那會我已經(jīng)能夠坦然接受這所有的一切,我想我當(dāng)時有些過分,我竟然要求一個身在豪門的女人放棄這一切,當(dāng)我對社會了解越來越多的時候,我越感覺當(dāng)初的行為有些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