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面想知道她的反應,一面也是惶恐不安。
她突然就笑了,很灑脫地抬頭看著我說:“不會的,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說著,她站了起來,然后很神氣地回頭上下看著我說:“人家答應你了嗎?”,她這樣的反應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感到無所謂,還是偽裝的。
我想我也許是自作多情了,她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她一定會跟我說的,她后來有很多機會跟我說,可是她沒有,她就是鐵了心的不會跟我在一起的。
我也笑笑說:“還沒有,不過,我想也許會吧!”,我的心里冷的不行,她抿嘴一笑,聳了下肩說:“你是不是沒有膽量去跟人家表白。俊,她唏噓著說:“你這樣不行的,你喜歡一個人,你應該大膽地去表白,去告訴她,你愛她,你要帶她去花谷啊,你可以跟她說花谷好漂亮的,是世外桃源,帶她去你的小木屋里——”,她似乎是在嘲笑我。
我低下頭說:“我會的!我相信真正愛我的人,會跟我回去的,她不會嫌棄那里的!”,她這樣說,我就想到了在花谷,我和她所有的記憶,我好想她,想那個跟我去花谷,她見到花谷的花后那么的開心,宛如一個少女,我摘下一朵花放在她的頭上,她臭美地戴著,作出年輕女孩子的俏皮模樣,我們去給村民看病的時候,她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像天使來到人間,后來我們在小木屋前的草地上盡情地歡愉,走到半路,她就想那樣,我們在旁邊的花叢中瘋狂地要著彼此,后來,她縮在我的懷里,咬著我的耳朵,乖的不行地,開心地說:“還有一只狐貍——”,最后,我送她離開,她哭著,讓我先走——
想到這些,我感到壓抑的厲害,抬起頭,她轉過身去,快走到她的房間門口了,她打開門,把門關上了。
那天,她走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在房間里上網找資料。
幾天后,我在院子里坐著發呆,那會陳麗又帶叔叔去針灸了。
外面有輛車停下來,我一抬頭,就看到了王醫生提著一些水果,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鬼鬼祟祟地進來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穿的跟新郎官似的?頭發剪了,胡子也沒有了,扶著眼睛笑著。
“你怎么找到這來了?”,我感到害怕,我怕他來騷擾叔叔和陳麗。
“我一直知道這里啊,叔叔住的地方嘛!”,他見我要走過去,他忙走過來按住我說:“快坐下,坐下,不能亂動的啊!”,說著,他把手里的水果放到石桌子上。
他看著我嘿嘿地笑說:“原來是晚晴爸爸保姆的男朋友啊,我說呢!”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說:“你來干嘛?”
“我來看望你啊,你不是剛出院嘛,對了,我跟你說,好樣的,不要怕他們,就算頭破血流,就算付出年輕寶貴的生命,也要跟他們斗爭到底,像保爾柯察金那樣,在斗爭中百煉成鋼,挺起胸膛走向戰場!”,他坐下來,盯著家里四處看著,仰著臉。
他跟以前不同了,說話有點正常了,而且超級自信,讓人有點不適應。
見他說話正常了,我說:“你去喝喜酒的嗎?”
他先是看著我嘿嘿地笑,然后掏出一只鋼筆在我面前晃了下說:“認識不認識?”
“不認識!”,我想你還不是在故弄玄虛,鋼筆我會不認識?
“派克金筆!”,接著他開始深情地朗誦著:“柯南?道爾用派克筆寫出了《福爾摩斯探案集》,富豪亨利用派克筆簽下了購買帝國大廈的合約,麥克阿瑟將軍接受日本投降時簽字用的也是派克鋼筆,當然還有很多,這是身份和地位以及文化的象征——”
他還沒有說完,我說:“你不當大學老師,推銷鋼筆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知道這支鋼筆哪來的嗎?”,他說后,我想了下。
他用力握緊鋼筆,麻利地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本子,我以為他要寫詩,他在上面很瀟灑地寫了三個字:“董晚晴”,跟我想的差不多,不然他也不會來找我顯擺。
“你晴姐送給我的!”,說著,他松了松領帶,似乎很不舒服。
他大概很少這樣穿著,很不習慣,領帶打的很一般,像農村人結婚時候,第一次穿西裝打領帶那樣。
突然,他握著領帶,抖了下說:“這個認識嗎?阿瑪尼——”,說著,他又用英文撇著那種腔,一副紳士的語調說:“Armani”,不用想,也是她送的。
我想她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難道她是喜歡他的?她精神世界里是喜歡文人的,但是呢,又感覺跟我那樣開心。
“晚晴跟我約會的,請我吃飯,這都是她送我的!”,王醫生拉著我的胳膊說,我回頭看著他說:“跟我有關系嗎?”,我心里很不爽。
“跟你當然沒有關系,是她跟我說,你出的事情,說你在這里養病呢,當然是隨便聊,聊到了你,我聽說你是她家保姆,保姆的男朋友,我想我得來看看你,我給你把把脈,來!”,他剛拉起我的手,我說:“你是婦產科醫生,我又不是孕婦,用不著!”
他嘿嘿地說:“你這家伙啊,你太小看我了,我們醫生啊,在學校里什么都學的,我看你沒事,腦子還算正常,不要愁眉苦臉的,好像傻了一樣!我跟你說啊,年輕人不能胡思亂想,這樣精神容易不正常的!”,我被他說的好像真的有點不正常了。
“我是一定會跟晚晴結婚的,當然你作為她弟弟,你要幫我,跟我一起迎接勝利的曙光,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一個事情,晚晴說的對,我要聽她的,我不能天天寫詩,我不能老騷擾別人,晚晴說,如果我正常了,她就會喜歡我,你放心,我以后不會打擾你的,晚晴說了,讓我以后不要打擾你,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我得來跟你說清楚,我不說清楚,我怕你不放心,到時候在你晴姐面前說我壞話!”
我腦子亂的不行,我想她不會跟他有什么吧?
腦海里浮現了一些畫面,她在那里露出放浪的表情,開始裝的賢淑,后來就跟我對我一樣,在那里扭著屁股,一副無比渴求的眼神——
我不能再去想了,我要立刻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