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喬念剛剛按下客廳的大燈開關(guān),便看見沙發(fā)處有一個人影,嚇得她立刻尖叫起來,這一下,把走在后面的江玫音也嚇了一跳。
“爸,你在家里怎么不開燈啊!”
等喬念鎮(zhèn)定下來,定睛一看,才認(rèn)出來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正是喬建寧,這才放下了心,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了剛才和江玫音在門外說的那些話,頓時心虛地叫了起來。
喬建寧站起身,冷眼掃過愣愣地站在玄關(guān)處的兩個女人。
若是今天席容沒有來找他說要收購喬氏集團(tuán),他定然就像這兩個女人說的那樣,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關(guān)注娛樂圈的事情,也不會知道喬念的手中如今竟有5%的陸氏集團(tuán)股份。
“怎么?心虛了?”喬建寧向著兩個女人走近,嚇得她們對視了一眼,都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爸,你在說什么啊。”喬念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還想要裝一下糊涂。
可惜,喬建寧不會給她這個機(jī)會。
他直接上前一步,向著喬念伸出了手,說道:“交出來!”
“什么東西?”喬念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兇巴巴的喬建寧,嚇得趕緊往江玫音的身后躲。
江玫音如何會不怕,但是既然女兒在身邊,她再怕,也還是得護(hù)著。
“你自己清楚!”喬建寧皺著眉頭又吼了一句,但是看到她們還是一副不愿說的樣子,喬建寧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說道,“陸氏集團(tuán)的股權(quán)讓渡書,拿出來!”
“那些股份都是女兒的,你憑什么拿!”江玫音護(hù)著喬念向后退去,她看到喬建寧的眼底已經(jīng)紅了,那是對金錢的渴望和灼熱。
這段時間,他為了公司東奔西走,看來是已經(jīng)被錢逼瘋了。
“憑什么?憑我是他的老子!”喬建寧一把抓住了江玫音的手臂,不留情面地將她甩到了一邊,再次朝著喬念逼近。
喬念搖頭,心里也被逼得生出了逆反心理,不服輸?shù)暮鹆嘶厝ィ斑@些錢都是我應(yīng)得的,你一分力氣都沒有出,憑什么拿!”
她從海城到京城,又從京城到大洋彼岸的那一座城市。
她吃了多少苦,喬建寧根本就不知道。
憑什么喬辭前有席容后有陸白焰,想要什么有什么,在娛樂圈里也是呼風(fēng)喚雨,前有金牌經(jīng)紀(jì)人,后有國際大導(dǎo)演保駕護(hù)航,而她卻什么都沒有?
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陸氏集團(tuán)的股份,喬建寧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還想著要搶女兒的東西?
真是不要臉!
“給不給?”喬建寧赤紅著雙眼,對金錢的渴望已經(jīng)完全讓他喪失了理智,他只看得到錢,完全忘記了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給。”
在喬念決絕地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喬建寧的最后一絲理智就此磨滅,他用力地伸手掐住了喬念的脖子,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喬念便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
“媽……”
她的聲音微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夠發(fā)出這一個字。
江玫音知道喬建寧瘋了,一把撲到了喬建寧的身上,對他又打又咬,讓他放開喬念,可是,并沒有什么用。
眼看著喬念的生命就要流失在喬建寧的指尖,江玫音把心一橫,沖進(jìn)了廚房,順手拿了一把水果刀,返回來,一刀捅進(jìn)了喬建寧的肚子,瞬間,抓著喬念脖子的手力道一松,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涌入了喬念的鼻腔和口腔,她抓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地開始咳嗽起來,當(dāng)她的視線定格在滿地的鮮血上時,她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卻被江玫音捂住了嘴巴。
“念念別怕。”江玫音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她安安靜靜的。
“媽,他……他……”喬念指著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語無倫次。
比起手足無措的喬念,江玫音倒是顯得鎮(zhèn)定了許多,她不慌不忙地在喬建寧的身上摸索了一番,竟找到了那一張席容給喬建寧的支票,那上面的數(shù)字一下子晃了江玫音的眼睛,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錢,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一下一下的,就好像一整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念念,去換一件衣服,拿上這張支票,去找你的朋友玩。”江玫音推著雙腿發(fā)軟的喬念往房間的方向走。
五分鐘后,喬念便換好了衣服出來,江玫音將支票塞給她,讓她立刻走人,在明天中午之前都不要再回到別墅里來。
雖然隱隱猜到了江玫音要做什么,但是喬念鬼使神差地還是聽了江玫音的話,真的臨時叫了幾個朋友出來,說是要繼續(xù)剛才的聚會,幾個人一直鬧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九點(diǎn)。
玩兒的累了,喬念便直接在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她洗完澡,想著給江玫音打個電話,電話那頭已經(jīng)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她在房間里坐立難安,卻又不敢不聽江玫音的話,在中午之前回別墅去,只能打開了電視,希望有好看的電視節(jié)目能夠轉(zhuǎn)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然而,電視屏幕一亮起,便是海城當(dāng)?shù)氐男侣勵l道。
喬氏集團(tuán)總裁喬建寧日前被發(fā)現(xiàn)死于家中,最有利嫌疑人為他的第二任妻子——江玫音。
“怎么可能……”喬念不敢置信地呢喃,雙腿一下失去了力氣,跌坐在了身后的沙發(fā)上。
她以為,江玫音讓她找人出去玩,是因?yàn)橐呀?jīng)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方法。
可是現(xiàn)在這樣子,分明是江玫音想要保全她,撇干凈這件事情和她的關(guān)系,而選擇了自首。
剛才被她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的包突然咯到了她的手臂,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抓起包,翻檢了一下里面的東西。
還好,那張嚇?biāo)廊说闹边在。
喬建寧死了,江玫音也被抓了。
那從此以后,不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復(fù)雜的情緒瞬間包裹全身,喬念用力地抓著手機(jī)。
似乎現(xiàn)在的她正站在人生一個十分重要的岔路口上,過去了,以她手里的支票和股份,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若是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