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哪里知道喬辭左胸口有沒有痣,他不過有點印象隨口一說,難不成喬辭還能脫了衣服證明給大家看么?
“喬大小姐貴人多忘事,你左胸口有沒有痣你還不清楚嗎。”
四周竊竊私語,顯然郭霖隨口一句話很多人都信了。
陸白焰替喬辭澄清的事情自然是沒人敢寫什么,但是不代表沒人知道。
“喬辭怎么還嘴硬啊?陸總幫她大概就是嘗到了什么好處吧,還有京城席家那位,他兩從前也是有過一段吧。”
“有一張好皮就是不一樣,都被林弈城甩了還這么搶手。”
眾人小聲的說著,似乎這些事都是自己親眼看見的一般篤定。喬辭不禁冷笑,她不在意別人怎么說她,但這種子虛烏有、欲加之罪,她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就受了。
她今天的禮服裙是某奢侈品牌的限定,肩帶很細,因為胸口露了大半,喬辭就在外面搭了件絲綢披肩。
“活了這么多年,我自己都不知道左胸口長了顆痣呢。”她眼波流轉,有渾然天成的媚態。
她伸手慢慢扯下左邊肩上的披肩,圓潤的肩頭就露了出來。
喬辭皮膚很白,像是絕佳的羊脂白玉,細膩光滑。紅衣雪膚,一片艷色。
周圍滿是吸氣聲,人群圍了起來。喬辭絲毫不在意,將左半邊的披肩都扯了,大片雪白的皮膚裸露,晃得人眼睛疼。
左胸口上光潔無比,一顆痣也沒有。
“是郭少貴人多忘事才對吧,嗯?”她秀眉輕挑,臉上笑容更甚。
頓時鴉雀無聲,郭霖的表情很是難看。
“沒想到郭少對我的藝人這么感興趣?”男人大步走來,喬辭回頭去看,深色西裝外套裹挾著熟悉的溫度和氣息落在了肩上。
雖然郭霖被告誡多次面前的男人深不可測,但剛剛在喬辭手上吃了癟,心里壓著口氣,回道:“陸總比我更感興趣吧!”
“郭霖!”人群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呵斥,年近七十的陳本初拄著拐杖,身板挺得筆直。
郭霖立即消了聲,他混慣了,但不得不說,還是怕家里這位外祖父,張本初脾氣暴,他小時候可沒少挨過那根拐杖。
他瞬間就收了氣焰,張本初也走到了喬辭的面前,說道:“喬小姐,我這外孫向來口無遮攔,說話沒個分寸,回去我肯定教訓他。”
喬辭知道張本初不過是給陸白焰面子,回去到底會不會教訓自己的親外孫她可就不知道了。
“張老言重了,我還得謝謝郭少給我這個澄清的好機會。”喬辭可不是什么軟弱可欺的人設,她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分明是諷刺,但誰也說不出她一句不對來。
陸白焰心情愉快的勾了勾嘴角。
一場鬧劇就這么草草收場,喬辭跟在陸白焰身后,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謝謝陸總的外套。”喬辭準備脫下衣服,寬大的手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肩上。
陸白焰垂眸看她,微瞇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絲涼意。
是了,他多次拋橄欖枝,喬辭一概拒絕,陸白焰確實應該不爽。
“你披著我的衣服,跟在我身后走了一圈,今后誰若是打你的主意,也會忌憚三分。現在利用完了,就想撇的一干二凈?”陸白焰確實被她氣笑了,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警惕和缺乏安全感。
“喬辭。”他收回了手,緊緊盯著她面部的表情,沉聲道:“這世上沒那么好的事,利用了就要付出代價。”
喬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嘴,才說道:“我很感謝陸總的照拂,我也知道陸總不做虧本的生意,我愚昧無知,不知道陸總到底想要什么?”
喬辭不是第一天認識陸白焰了,這個人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謙謙君子的表皮下是一顆冷漠的心。與席容不一樣的大概是陸白焰有底線吧。
“不過是我看你順眼些罷了,喬辭,你在怕什么?”陸白焰看她一副戒備的樣子,有心逗她,往前走了一步:“嫁給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而你只要做好陸太太就行了。”
喬辭心神一震,這個交易實在太劃算,她承認,她動心了。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沒有人能阻撓你,你不是想拿獎杯嗎?只要你愿意,我給你最好的資源,你可以憑借自己的演技,去拿那座獎杯。”陸白焰繼續循循善誘,給足了喬辭好處。
喬辭咽了口口水,低聲道:“不公開。”
陸白焰笑了:“行,不公開。”
他家里人倒是不會非要他公開,只要有個結婚證,一切都好辦。陸白焰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反正總要娶一個,與其娶一個硬塞進來,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女人,倒不如娶一個看著順眼、又有趣的。
“陸總,我們需要一份協議,我也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是假婚姻,有些事情就該早早說清楚。
陸白焰心情很好,應道:“好,我先送你回去,你擬好了直接給我。陳導那部片子你準備下試鏡,我可是在陳本初面前夸下海口了。”
喬辭一驚,原來他跟陳本初同時出現,是早就幫她聯系了嗎?
“陸總,謝謝你。”不論陸白焰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確實幫了她很多。
男人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開口:“不必客氣。”
酒會沒必要再待下去了,陸白焰給她披上衣服的那一刻,她就徹徹底底貼上了陸白焰的標簽,不會再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說一些流言蜚語了。
何況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里面還有個難纏的席容,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喬辭跟在陸白焰身后離開,遠處席容斜倚著墻,骨節分明的指間猝然亮著一點火星。
席容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直到視線所及之處沒有了那抹紅色,站直了身體,掐滅了手里燃了一半的煙。
陳本初不會在外面公然訓斥自己的親外孫,不過是瞪了郭霖一眼,就拄著拐杖往清靜處去了。郭霖心里十分懊惱,四周人群早做鳥獸狀散走,他正低頭出神,一雙黑色皮鞋映入眼簾。
他抬頭看到來人一驚,賠上笑臉,平日作威作福的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