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被箍得呼吸不暢,就好像被霍慕沉扼制住命運的喉嚨,動了動身體。
“別動!
“霍慕沉,挺多人看著的!
宋辭小聲提醒。
“誰敢!”
聞言,眾人低頭。
“他們不敢不敢,小命要緊!”
宋辭臉頰微熏,說話的嗓音都怯懦,軟甜:“霍慕沉,你是不準備告陸家,也不準備公布真相?”
她感覺一股痛徹心扉的寒意從他身上傳來。
他有一點點……怕。
但也就一點點哦。
在宋辭印象里,霍慕沉不會怕,會為她撐開風雨,但如今,卻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無盡悲傷。
“小東西,你真聰明!
霍慕沉聲音陰鶩的道。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說的不全。
不是不告,只是暫時不想以這種方式告!”
他決定要以陸家妒忌報復宋辭名聲起訴,而不是以五年前的拐賣謀殺案。
霍慕沉把所有對策都吩咐給翟司默,說道:“先等陸家,如果陸家不低頭,那就直接拖垮,不用等一秒鐘!”
“是。”
翟司默帶著M&R的人退出去。
一時間,調解室內就只剩下霍慕沉,宋辭和剩下可忽略不計的人。
步言一轉身,然后猛地伸手扯住何言帽兜衫下面的兩根繩子,使勁收緊。
帽子收緊,完全把何言的小臉包裹了進去。
何言什么都看不見了。
步言寶貝似的捂住,抬頭,問向霍慕沉:“三哥,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你做過什么!被裟匠撩媛秲聪嗟膯査
“好像……我確實什么都沒做!辈窖杂樣樞Φ。
他全程沒有出力,完全是霍慕沉和宋辭在做。
“賠醫藥費,至于你要是真不解氣,可以多捅幾刀。”霍慕沉提議。
“我也是這么想的。”危機解除,再加上有宋辭和霍慕沉罩著,他一顆心也墜回胸膛,語氣萬分輕松:“等會兒我就去再補幾刀,我可是為三嫂出頭,見義勇為的好公民。”
“滾!
“得嘞!
步言帶著兔子要從正門離開,突然被宋辭叫。骸拔液湍銈円黄鹱。”
空氣有一瞬凝滯,小東西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
霍慕沉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臉上露出陰狠厲色。
那雙漆黑深瞳里翻騰著猩紅血色。
“宋辭!”他連名帶姓嚇她,慢吞吞拉扯出一句話,周身陰寒得嚇人:“你又做了什么?”
宋辭頓時認慫,燦燦然的擠出一絲討好笑意。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去勾霍慕沉的小手指,一根接一根,直到十指相扣,哄順暴躁的大狼狗:“只是叫來記者,你也知道民眾的眼睛都是雪亮,只有讓他們親眼看到才相信步言是因為救我們才會受傷,否則陸家又說我們威逼利誘怎么辦?”
“你想的倒是周全。”
霍慕沉把宋辭一提,就把人拎了起來。
宋辭:??
小姑娘單薄的身姿站在霍慕沉面前,和他平視。
一雙水眸水汪汪的,濕漉漉的,可比家里那只不講衛生的小奶貓更惹人憐惜。
“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再出現一群殺手要怎么辦?”
他幽幽的問。
霍慕沉想法要比宋辭更長遠,不會像她‘貓目短淺’!
“沒想過!彼无o脫口而出,但立馬就湊了過去,歪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又去扯了扯他的胳膊:“這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嘛。
我又不會有事,你別擔心。
過后你不是還有事要宣布嗎?”
他是有事要宣布,要用AK被LK吞并資金的事來轉移走他們的視野。
霍慕沉并不是百分之百空閑,也不可能把如今的宋辭養成金絲雀,不過要是宋辭再不懂事,擅自決定,他不介意造一個巨大的籠子,把人關進去幾天試試!
“等會出去,我看看你怎么演!”霍慕沉冷刺一眼后,抬頭看向步言:“一會該怎么做,記好,再敢說錯話,我直接把你踹到墳墓里,讓你提前在下面占好地方!”
“……”
其實如果步言從一開始咬定是防衛過度,就不會有惡意傷人的罪名,更不會讓陸家趁虛而入。
然,步言從沒接觸過,三言兩語就被人套路了,哪里比得上腹黑的狼和狡猾的貓呢!
幾人出去。
一出門就有記者涌上來。
他們七嘴八舌問著關于事情真相。
宋辭躲在霍慕沉懷里,大大紅紅的眼眸襯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加楚楚可憐。
“從始至終,這件事和步言都沒有關系,步醫生只是路過,然后拔刀相助。”宋辭委屈巴巴的道。
拔刀,拔的是手術刀。
記者們對宋辭的話深信不疑,想要扒更多的真相,奈何霍慕沉就在身邊,完全找不到機會。
從霍慕沉身上傳來絲絲扣扣的陰涼氣絞住他們的嘴。
他邁開修長的腿,長臂一扯將宋辭攏到懷里,英俊的臉上見不到什么表情,黑眸深得令人看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說:“陸氏因為個人問題而出手報復我太太,我會以我個人名義起訴陸家,并且對步醫生的保護表示感謝!
步言看著如同陌生人般的霍慕沉,也深表出痛心,站出來配合宋辭演出。
“我隨身攜帶手術刀確實是為有意外發生,比如說突然中暑倒地,或者各種狀況!當時情形也非常緊張,我沒辦法只能做防衛過度,保護我未婚妻!辈窖钥聪虮娙耍Z氣平穩道。
記者們:“好男人!”
“所以我不知道網上一些人對我惡毒揣測,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不過事實勝于雄辯。”
步言解釋后就帶走兔子。
記者們自然不會湊過去問,要知道步家如今和霍家搭上邊,而且還救了霍太太,那就是得霍慕沉庇護,那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簡單的采訪因為霍慕沉做好準備而草草結束。
回去路上,宋辭一直盯著霍慕沉,嘴角合不攏的甜甜笑起來。
樂得和個小傻子一樣。
一直笑到霍慕沉不得不在路邊猛地剎車。
“把臉轉過去,等回家有你哭的!”霍慕沉暴躁的低吼。
宋辭固執不轉頭,聲音軟綿綿里透著黏糊糯意:“你別生氣了呀,我真的是第一次,你可千萬別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