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口中流露出實在太多信息,江景行很難斷定說得是真是假,畢竟宋辭的精神狀態(tài)擺在那里。
他咬了根牙簽,找了一個警員去處理后面所有事,抬頭就看到霍慕沉不顧傷口撕裂,從宋辭被背后牢牢抱她:“小辭,你冷靜點!
有我在沒人敢害你,你不用害怕!”
周圍被霍慕沉的沉木氣息包籠,宋辭情緒被安撫得很快。
她很快安靜下來,窩在霍慕沉懷中,任由他抱她上救護車。
“我跟你們一起走,宋辭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什么東西,我們不知道的,也許這也是一個突破口!苯靶懈狭司茸o車,伸出長臂關(guān)上后門。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yī)院,霍慕沉一路上抱著宋辭又哄又親簡直是讓所有人他清冷禁欲的形象重新有了定位。
一直到兩人進病房,霍慕沉才依依不舍松開對宋辭。
“我說你護宋辭用不著這樣,不過你也該時候讓宋辭看看老七了,再這樣下去,難道你對宋辭突然知道了這么多東西的原因全靠猜?”
江景行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本來想要抽一口解解癮,但想起他們是在醫(yī)院,硬生生把煙頭扔向垃圾桶!
“大哥,小辭一直都很聰明,她也許知道,只是會偽裝,沒我回來,她不敢露出真面目!被裟匠恋偷偷溃哉Z間盡是維護:“我會尊重她,如果她不想主動說,我不會勉強她!”
江景行扯著唇角:“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你們非要猜來猜去,有意思?
老三,你別把你們夫妻相處做成和商業(yè)談判,互相打心理戰(zhàn)!
就直白說出來就好了。
宋辭都他么的能為你擋刀子,還會不告訴你這點小秘密,別把愛活得那么小心翼翼!”
他掏出根牙簽,叼在唇角,嗤嗤道:“我現(xiàn)在看你們兩個相處就是互相都在試探,互相都覺得配不上對方!
老子在旁邊看得真,他,媽,的著急,什么時候能直說!
難道非要等到宋辭受欺負,你才肯出手?”
霍慕沉眼眸里掠過一抹錯愕,半晌才嘲弄一句:“我是她老公,我會為她撐腰。”
“撐腰?”
江景行斜斜扯了下唇角。
啪嗒——
從病房里走出來醫(yī)生,他畢恭畢敬走到霍慕沉身邊,有幾分難堪,但想到霍太太吩咐,也只能硬頂著霍慕沉巨大壓力走過去。
“霍總,霍太太在里面說縫針太丑了不肯配合治療,要霍總您進去!
“胡鬧!”
霍慕沉凝眸吩咐:“把醫(yī)生都帶到里面,我和太太一起縫針!
隨即,醫(yī)生忙里忙外在急診室里又搭建出另外一個臨時手術(shù)臺。
霍慕沉甚少作為‘患者’走進手術(shù)室,但如今也為宋辭進了一次。
手術(shù)室內(nèi)透露著消毒水的味道。
霍慕沉看著半坐在病床邊沿的女人,冷得凝起眉頭,拉了凳子坐在她對面,深色瞳仁直直探到宋辭眼底,見她有濃烈抗拒性心里,伸出自己受傷的手遞到醫(yī)生面前,冷聲吩咐:“開始手術(shù)吧!
宋辭脊背僵直,貝齒咬唇,像個做錯低頭認錯的學(xué)生。
醫(yī)生聽到霍慕沉吩咐,不敢耽誤一分一秒,請示道:“霍總,受傷的地方在手掌心,很難打麻醉藥?”
“不打!
男人直接丟了兩個字!
宋辭被嚇得瞳仁驟縮:“霍慕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打麻藥,有多疼!
就和刀片在骨頭上剮蹭一樣,疼得難忍!
“動手!”
“我說不許!”宋辭要從病床邊沿跳下去,阻止醫(yī)生動作對霍慕沉直接縫針:“會疼死,不打麻藥就縫針真的很疼!
“你為我擋刀子時就沒想到會疼?”
“那不一樣!霍慕沉,你別混為一談!”宋辭怒了:“我為你擋刀是我心甘情愿,都是下意識動作,就像是你疼我寵我愛我是一樣的!
我從來感情就沒想過要讓你單方面付出,那我算什么!
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她雙目猩紅,屋內(nèi)一眾醫(yī)生都被宋辭幾句話震撼,沒想到霍太太單薄的身體卻蘊藏如此大的力量!
霍慕沉聽見宋辭聲聲質(zhì)問,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抓住她手腕,不讓她亂動掙裂傷口“那小辭陪我。”
“陪你,你就會打麻藥?”
宋辭不信,因為在她印象里,霍慕沉如果不是涉及到生命危險,所有小傷口都會自己處理。
她發(fā)現(xiàn)這個也是因為霍慕沉之前抱她做過。
她那時候不知道懷孕,聞到血腥味在身下吐了,霍慕沉連忙抱著她去洗澡。
宋辭看到滿地血水才知道受傷了,又偷偷在書房里見他都是自己處理傷口。
宋辭拳頭抵住他掌心,認真堅定看向霍慕沉,胸口起伏劇烈,半晌才道:“好,我陪你!
宋辭有意識中都不想自己一個人再進手術(shù)室,她恐慌醫(yī)院,怕醫(yī)院亮起紅燈,只能看到霍慕沉俊逸的臉龐眼睜睜在她瞳孔里消失。
“恩,乖。”霍慕沉抬眸,沉聲吩咐:“去給太太準備,記住不許留下任何疤痕!
女孩子都喜歡美美噠,霍慕沉認為全世界女孩有的,他家小辭也要有!
宋辭皺眉,看著醫(yī)生為她麻藥,疼得皺起眉頭。
霍慕沉把人直接抱到大腿上,厲叱著:“輕點!”
“是是是!”
醫(yī)生膽戰(zhàn)心驚,為宋辭處理傷口的力度更加輕柔。
霍慕沉低頭吻了吻她發(fā)絲,面無表情的臉上掩飾不住的肅殺和冷意:“就只有一會,他們不會弄疼你,誰弄疼你了,我弄死他!”
話音剛落,所有人動作又輕了幾分,簡直是放輕到一定級別。
宋辭趴在他懷里,聽他黯啞,遼闊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我的小辭很勇敢,今天的人你認識?”
宋辭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瞬,清麗的面龐上散發(fā)著厥冷的幽光:“我……認識!
“小辭告訴我是誰?”
“……”
她怎么開口?
說那個被霍慕沉斷手斷腳的男人就是其中拿到挖她腎臟的男人,宋辭根本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