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沉腳步一頓。
他深眸掠過沉吟,好半晌才壓住心疼轉(zhuǎn)頭走向她。
“把手放上來!
宋辭把手放他掌心里,小小的,軟軟的,放在他掌心,根本不占地方。
霍慕沉有潔癖,她邋遢不堪,他本該甩開,但他沒有。
霍慕沉低頭,看她巴掌大的小臉布著星星點點的小紅包,心頭微微一悸。
“你要是每天都能像你犯錯后一樣聽話,就好了!
他扔出一句硬邦邦的話。
這時,宋辭鼓了股腮幫子,小聲哼哧的小嗓傳了上來。
同時,霍慕沉感覺到宋辭正試圖把小手從他掌心里抽離。
霍慕沉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扣緊手指:“說兩句就鬧脾氣,還說不得了?”
“沒有!我哪敢氣你!就算是生氣,我也是氣那個人渣居然倒打一耙,下次見面我肯定揍得他滿地找牙!彼无o把拳頭狠狠砸向浴缸里,濺了滿臉,也濺到了霍慕沉的衣衫上。
“所以你是在向我表明真心?”霍慕沉摁住她的肩膀,順著她水底若有若無的春光看過去:“你再作下去,就別怪我我現(xiàn)在就把你弄到床上,操哭!”
宋辭:“……”
她做了個鬼臉。
說怕誰!
人奶兇奶兇的,只不過像個紙老虎,一捅就破。
霍慕沉輕勾唇,把人從熱水里撈出來,套上保守的睡衣。
咚咚咚!
家庭醫(yī)生剛好敲門進(jìn)來,檢查了宋辭手臂上的擦傷和腿上幾處淤青:“太太,傷口被雨水澆得有點感染,需要上藥!
宋辭乖巧得攤開手臂,伸到他面前,一副‘我沒事’的模樣看過去。
醫(yī)生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蘸著酒精的藥棉就這么猝不及防摁壓在宋辭的傷口上。
她沒忍住,倒抽了口涼氣,面不驚色的臉陡然間慘白如紙,睡衣被捏得褶皺,身體朝后縮在霍慕沉懷里。
“輕點!”
霍慕沉單手拍著宋辭的后背,抬眸就冷聲呵斥。
“是是是!
家庭醫(yī)生額頭冒出幾滴冷汗。
接下來動作幾乎輕得如羽毛,生怕被霍慕沉的眼刀子凌遲了。
上好了藥,醫(yī)生又給宋辭開了一些預(yù)防感冒發(fā)燒的藥,叮囑道:“太太這幾天最好不要再沾冷水,飲食上要清淡,腳踝上的扭傷比較嚴(yán)重,也需要一個月臥床靜養(yǎng),不能走得太久,偶爾也需要適當(dāng)活動!
“太太體質(zhì)弱,又因為今天淋過雨,可能會在半夜感冒發(fā)燒,但現(xiàn)在最好不要用藥,是藥三分毒,可以喝碗姜湯驅(qū)寒,最好的話能熬過去!贬t(yī)生淡淡開口。
宋辭神色恍惚,耳朵嗡嗡的,完全沒聽到醫(yī)生在說什么,看得醫(yī)生有點無語。
倒是霍慕沉聽得認(rèn)真仔細(xì),一字不落印在腦袋里。
這反差,醫(yī)生唇角抽搐了兩下。
“管家,去拿紙筆讓家庭醫(yī)生把剛才說得注意事項記下來,另外安排客房讓家庭醫(yī)生住下來!被裟匠脸谅暦愿。
他抱著宋辭,宋辭靠在他胸膛里,身子軟乎乎的。
霍慕沉見她神色懨懨,接過林媽端上來的熱姜湯,輕輕吹了下,送到她唇邊:“喝了!
刺鼻的姜辣味鉆入她的鼻翼里,難聞到宋辭滿臉拒絕。
她用力向后靠,也不管多少人在場,在被子里揪著霍慕沉的衣角,企圖勾起霍慕沉的同情心。
“霍慕沉,姜湯又熱又辣,我能不能不喝?”宋辭見霍慕沉半瞇起眼神,縮了縮脖子,松開了揪住霍慕沉的衣角,用手指頭比劃著:“那我能不能只喝一點,就一點點?我身體很好的,你看我撞車都沒什么事,淋雨肯定也不能發(fā)燒!
管家和醫(yī)生齊刷刷無語撐眸,討價還價還可以這樣?
“霍太太,你在和商人講條件,那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些報酬?”霍慕沉撫上她的嘴角,怕宋辭咬傷自己,“乖,不許咬!
宋辭覺得自己又被套路了。
霍慕沉,你這樣套路自己老婆好嗎?
“那你想要什么報酬?”宋辭雙手一攤,覺得她貌似什么都沒有,除了今天上午拿回來的五百萬,花了十幾萬給霍慕沉買了鞋子,剩下的什么也都沒有了。
對了,她還有霍家給的聘禮和她母親留給她的豐厚嫁妝,全都在宋家手里!
她一定要拿回來!
“你的心!
霍慕沉心情好得很,忍不住逗逗宋辭。
“我的心?”宋辭臉頰紅撲撲的,美得鼻涕泡都能噴出來,“可我的心,早就給你了啊。這輩子,上輩子都在你身上!
宋辭在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只見到了霍慕沉,也徹底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
人在最危險時,想到的人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霍慕沉是最重要的!
霍慕沉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端住湯碗的手抖了下,差點燙到了宋辭,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他眉頭擰起,見她吸了吸紅紅的鼻子,冷臉道:“既然你的心已經(jīng)給我了,那這事沒商量,喝藥!
宋辭:“……”
“難道不愛我?”
這哪里是一回事?
宋辭被他凌厲的目光盯得無從遁走,乖乖接過碗,捏著鼻子,仰頭咕嚕咕嚕倒進(jìn)喉嚨里。
“咳咳咳……”
宋辭咳嗽得臉都憋紅了。
她差點以為要把自己的肺也咳了出來!
霍慕沉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喉嚨舒服些,心疼的看著她。
直到宋辭眼淚停下來咳嗽,她直接把頭埋到他懷里,甕聲甕氣的道:“好苦啊!
突然,下巴被冰涼的指尖抬起,唇瓣印上菲薄的涼唇,舌尖描摹著她的輪廓。
宋辭心砰砰跳動得極為的厲害,眼睛眨巴眨巴得泛著迷離,呼吸被糾纏得越來越緊。
直到一刻鐘后,宋辭差點覺得自己會成為因為接吻而窒息的女人時,霍慕沉才松開了她。
她回頭看向屋里,發(fā)現(xiàn)沒了人,拍了拍自己的月匈口,幸好幸好,丟臉沒丟到家!
“現(xiàn)在甜了么?”
“?”宋辭愣了下,突然懊惱回神,掄起拳頭捶了下他的肩膀,和貓撓癢癢似的,“才不甜呢,是酸的,巨酸的那種!
大醋缸!
前世就是個大醋缸,只要她一和陸懷可接觸,就會被他拖到床上,教訓(xùn)一頓!
至于怎么教訓(xùn),大概就是身體負(fù)距離吧!
“你甜就行!被裟匠僚牧伺乃男∧樀埃逼鹕沓庾,“乖點,我去給你拿蜜棗!
宋辭頓時亮起眼眸,搗蒜式的點頭。
立馬又反應(yīng)回神。
尼瑪,又被調(diào)戲了。
霍慕沉什么時候這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