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宋辭便開始心慌。
她倏地拉開車門,穿過慌亂的人群徑直朝車禍現(xiàn)場走去。
霍慕沉也拉開車門,緊隨在身后,望向宋辭挺直的脊背,內(nèi)心竟然悠然生出驕傲的自豪感。
宋辭來到車禍現(xiàn)場旁邊,一眼就見到撞的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從旁邊的人口中才得知確實是有人出事,但都是小毛病,安全氣囊彈出來將人擊暈,而且大貨車和多量小轎車相撞竟然只是擦邊。
宋辭不是悲天憫人的人設,還能感慨一句。
她轉(zhuǎn)頭和霍慕沉對上雙眸的剎那,霍慕沉一瞬間就能明白宋辭的意思,掏出手機,“讓人去搜這幾個司機的底。”
放下手機,宋辭站在原地,冷風吹來讓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她往大橋下面走過去,“現(xiàn)在還能倒回去嗎?”
“恐怕不行,我們被堵在中間。就算等交警疏通,恐怕也要幾小時。”霍慕沉客觀告知。
宋辭心思再度下沉,“那就走下去。”
她直接做決定,霍慕沉也會義無反顧得同意。
當即,霍慕沉便在現(xiàn)場留下四名保鏢,剩余的人都跟在他們身邊。
還通知人去查秦宴和許星辰。
宋辭穿的是淺白色高跟鞋,剛生產(chǎn)完身體算不上多有血氣,快步走上十分鐘后,宋辭額頭上便蒙上一層薄汗。
霍慕沉牽住宋辭的手,聽到身后逐漸粗重的呼吸聲,眉頭緊鎖,“累了?”
宋辭搖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這里跳動的厲害,很不安。一切看起來都很是巧合,這就是陰謀。”
“我背你。”
霍慕沉自然在宋辭面前單膝屈腿蹲下來,背對著宋辭,聲音堅定:“時間緊迫。”
宋辭沒有客氣,饒是月子做的再好,可身體也虛的很,走不了這么急的路。
她趴在霍慕沉寬厚的肩膀上,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里,深深吸一口氣后,道:“霍先生,我感覺我要失去了什么。”
“不會。”
“我感覺,秦宴快死了。”宋辭沒來由的心靈感應讓她感覺不到不安,也許是親人之間天然的血緣反應。
炙熱的汗珠從他的臉上劃過,霍慕沉薄唇抿直,沒有說話。
霍慕沉只是自然加快腳步,到后期,宋辭抱住霍慕沉的脖頸,心疼說:“你不要不要命。”
她走在這條街上也害怕。
她腦海里依舊總是能回憶出來上一世霍慕沉抱著她從車禍里,一瘸一拐去醫(yī)院的血路。
“不累。”
霍慕沉言簡意賅。
正當宋辭還想再說什么,霍慕沉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接聽后是秦宴那邊打來的,場面極其混亂嘈雜,但宋辭還是能分辨出這人就是秦宴上次帶來參加飯局的男人。
他的聲音尤為急迫:“那群人報復了,秦宴將嫂子和孩子藏在我這里了,人手也都留給我們了,自己一個人往城南廢鐵廠開去了。”
“好。”
正當對面準備掛電話時,那邊又傳來著急的低吼聲:“快去把嫂子攔下來!”
嬰兒的啼哭聲從聽筒里傳出來,看的出來場面很是混亂。
宋辭聽得秀眉緊蹙,往日里干凈澄澈的眸再次陰沉不見底,握住手機的手骨緊壓住金屬外殼的邊緣,硌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聽著,你先護住孩子,等我們的人過去后,就把孩子交給我們。現(xiàn)在我們帶人去廢鐵鋼廠那邊。這個孩子我們不允許出事。”
“當然,我肯定拼死護住這孩子。”
“派人去追許星辰,但不用硬來。”宋辭又冷聲吩咐。
“她往宴哥那邊去,就死定了!”
“我說不會,就不會!”
宋辭不會阻止許星辰奔向秦宴。
在許星辰心里,沒有秦宴,恐怕比死還要難受。
不如讓她去。
掛了電話后,霍慕沉掂了掂身上的人,“有我,不要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說,“我養(yǎng)起來的小姑娘,不需要太累。”
宋辭趴在他頸窩里,吸了吸,沒一會兒,眼眶便紅了,人也變得嬌氣,“霍慕沉。”
“嗯?”
“霍慕沉。”宋辭就是想叫他,言語里飽含了黏人,“我真的好幸運安安,這輩子可以遇到你。”